很累,真的很累!
姜丑很后悔,如果前世有现在这么努力,他就不会是一个屌丝,不是一个屌丝也就大概率的不会成为奔波在一线的工科狗,不奔波在一线,估计不会赶上那场事故让自己穿越,不穿越他就不会有现在这么累。
大会小会开完了,还要留下个别人谈话,而且,这场谈话不得不进行,因为这事关安平谷的未来。
“孟伯,你也知道,我们的士卒,现在大多数是一个人,他们为谷中流血拼命,我们总要替人家多考虑一点的。再者说,我们这么拼死拼活,总希望拼出来的这份事业,要有后人继承的。你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下去统计一下,新旧里民全部在内,十五以上的未嫁小娘有多少?寡妇有多少?把这些掌握一下。能搓和的就给这些货搓和一下,让他们有个家,也是一桩美事。”姜丑指着周仓苦蝤对孟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恒产者有恒心,而这个时候,家室对这些杀材来说,也算是一份恒产,一份念想。此时,人们是很重视血脉传承的,自己身边这些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不可能不想,自己便要把这份心替他们操到前面。
姜丑的这一说法,倒是让孟伯连连点头,认下了这事,而洞中的另外两个杀才却难得的露出一丝羞涩之意。
“阿吉,这、这个我们不着急。”便宜周仓说的有点臊眉耷眼。
“周兄、苦蝤兄,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冠军侯那般,‘匈奴不灭,无以家为’的?该成家还是要成家。况且,你们不想,不代表下边的士卒也不想吧?这个问题,不用刻意回避,正常看待就行。你们下去,要和下面的士卒说清楚一件事情,现在,外面的人多了,绝不许他们胡来,也不能强迫,只要是年龄够岁数的小娘还有那些寡妇,他们双方看对眼了,在孟伯那里做好登记,我们全都支持。”姜丑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交待。
在这个时代,人口就代表生产力,让士卒们有个家,没事的时候为谷中培养些接班人和生产力也是好的。一则,可以给他们一份归属感;二则,也让他们多了一份责任感,多了一个拼命的理由;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姜丑的劝说,周仓苦蝤两个人听了进去,点头应下此事,另一件事情,又让姜丑搬上台面。
战兵太缺,怎么补充?
这次战斗,战死四十多,重伤员有近三十,就是这些伤员,虽然有枸杞全力救助,姜丑估计能活下来的也不会超过十个,里外里一算,相当于直接折损六十多人,好不容易凑出来的这不到三百的战兵,又少了近两成。新民七八百人,青壮才有不到两百,这两百又有多少人加入战兵真的是个未知数,这么一算,问题就来了,战兵怎么补充?
“周兄,你挑几个得力人手,跑一趟红山峪,去摸一摸情况,看看现在那里我们养了多少贼匪?另外,你们巡逻时注意收集一下情报,看看我们附近,有没有什么小贼窝。”
红山峪,当时撤走之时,姜丑就留了个心眼,让大家把先前建的简易寨门给拆了,众人当时不解,他只是开了个玩笑,说是养贼,众人这才明白,确实,这么好的地方,以后肯定会是一个匪窝,现在就是收割这些贼匪的时候了。
战力的补充,还是靠这些贼匪来的快些,相对来说,能逃回来的,多数都是青壮和勇悍之士,虽然他们可能曾经为恶,但是,真正的恶贼杀了便是,大多数的人,还是为了生存才做的错事,把他们聚过来惩戒改造一下,就是最好的士卒,毕竟他们曾经参加过战斗,胆气壮些,另外,这些人的拖累也相对较小。
其实,在这黑山之中并不缺少人口,就比如以前的红山峪、上次他们路过的插旗垴等,在这光武洞附近的沟沟谷谷中,还有很多。但是,这些地方的拖累相对较大,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在安平谷不成气候之前,姜丑是不打算轻易动这些人的,收拾整合这些地方,只能是安平谷在这太行山中彻底的站稳了脚跟之后。
姜丑一说,周仓二人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确实,现在是急需补充兵力的,两人齐齐点头应下。
“阿吉,我们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万一这边一动,郡国兵马来袭,该如何是好?”苦蝤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姜丑已经前后琢磨过,似乎又不是问题。
“苦蝤兄,以小弟猜测,这郡国兵马,来是一定会来的,因为他们总是要给朝廷一个交待。但是,他们来了之后,真打假打那就两说了,张角兄弟这一闹腾,郡中兵马为之一空,现在的人马反而更多的是养在士家豪族的手中的,换个说法,就是郡中人马实际上都是各自的私兵。我们两百人伏击赵氏贼子连奴仆带兵卒近七百人之事,他们不会不知道。现在我们已经回归自己的营寨,表面上的实力又有所增加,他们要是真的攻打我们,要动用多少兵马?这一点他们就得好好的掂量一下了。所以,以我的判断,他们即便来打我们也是做做样子,真的攻打?估计他们不敢,倒是一些阴私手段可能会用的多一些。”姜丑给苦蝤做了一下解释。
“什么阴私手段?”周仓的问题跟着就来。
“周兄,我们当时……”姜丑想想,便把自己带黑牛去和甄氏谈交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周兄,这些世家大族,这种手段以后会层不出穷的对我们用出来,甚至是更为恶毒的手段,只要是对他们有用的,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
事情讲述过后,听着的几人齐齐色变,他们的反应倒不出乎姜丑的预料,士家大族人心之险恶,用心之歹毒,手段之高明,又岂是他们这些目不识丁的厮杀汉所能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