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丑觉得,自己前世考大学,花心思勾引未婚妻犯错都没有这么累过。
累,真的很累!身体累,脑子也很累!
脑子累,是因为时刻要保证高速运转,以便应对各种情况;人累?是因为此时的姜丑,不但要来回折腾,还要化身影帝。
NND,必须尽快强大起来,不用再给别人陪笑脸,让你们统统看着小爷的脸色行事。
交待完疙瘩的姜丑,心中腹诽一句,用手揉搓一下被寒风冻僵的面皮,脸上揉搓出一副他自认为亲和的笑容,又回到周仓和苦蝤身边。
“呵呵呵,周兄,苦蝤兄,终于安排妥了。唉,小弟就是一个劳碌命,这些手下个个不让人省心。说起来,还是苦蝤兄命好,一众手下知道他们该做什么,来来去去的自行其事。”姜丑再次插入二人之中,把话题往预设的方向引导。
声音入耳,苦蝤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合时宜还别扭,这是夸人?还是骂人?仔细回味,抓住了来来去去自行其事几个字,想通了其中关节。
“周兄、姜兄弟稍候,小弟有件事情,忘记了交待,某去去便来。”苦蝤对两人一施礼,转身往自己的队伍行去。
灵醒人,都没用自己提第二遍,点了一下就品出了其意,姜丑对苦蝤有点刮目相看了。
其实,自己这么提醒他,是存了一份赌博的心思的,结合刚才冲杀时的情形和逃散之人联系在一起,又加上张雷公和苦蝤这两个让自己有印象的人名,姜丑在赌,一山不容二虎,或许那二人之间多少会有点龌龊勾当呢?
或者,两个强人,即便没有龌龊,也会分个大小吧?分了大小,不是就多了一分防备?现在,你和另一伙要图谋你们的人突然把臂言欢起来,让人打了小报告,万一事情说不清楚呢?
以上两种情况,苦蝤只要不傻,他应该都会做点提防吧?
现在看来,果真没有赌错。
“阿吉,什么情况?”此时,便宜周仓才抓住机会,他想问问姜丑,如此折腾为哪般。
“元福兄,兴许,破光武洞的事,要着落在此人身上,旁的来不及多说,你该叙旧还是叙旧吧。”姜丑低低的交待一句。
对周仓这个真正的自己人,他没做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听过姜丑的话,盗版周仓的脸色,在这一刻,有点难看,姜丑见些情形想到点什么。
义气之人,忠义为先。
也许,令这周仓难受的,是因为他觉得带着功利目的的叙旧,似乎有点对不住兄弟,违背了他心中的那一份道义吧。
“元福兄,咱们换一个思路想想,若苦蝤兄真的和你我义气相投,何不拉入我们的队伍?你也知道他们那伙人的所做所为,难道你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直入歧途而不伸手拉他一把?”说到这里,姜丑停住话头,响鼓不用重锤敲,他看见便宜周仓的脸色在一点点的回归正常。
站在自己队伍前边的苦蝤很郁闷,兄弟相见的好心情,差一点就丧失殆尽。
大壮刚刚清点过人头,近二十人消失不见,人哪里去了?可想而知。他不太担心自己,大丈夫敢做敢当,大不了舍上一命。他担心离去之人,对洞中的其他几十个兄弟不利,另外,兄弟重逢,双方队伍一做对比,自己无形中丢了人,两个因素纠缠在一起,才让他郁闷的无以复加。
“大兄,某带人去把他们追回来。”边上的大壮不傻,知道那些逃散的人,会给义兄带来什么后果,话说的咬牙切齿,让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追?算了吧,生死各安天命。
“不用了。”思考了许久的苦蝤淡淡的交待了一下,转身往周黑处行去。
“大兄!”大壮焦急的喊了一句。
“照顾好大家。”这一刻,苦蝤是明白大壮的意思的,只是,他头也不回的交待一句,继续前行。
河滩中央,又一次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畅笑叙聊。
心中有事的姜丑,眼见着时间又过去了一些,对面没有一点动静,装着不经意的往自己的队伍方向看了一眼,再一次强行带起了节奏。
“啊呀,这个夯货,怎么还在这里?要坏了大事。”突兀的一嗓子,让周仓和苦蝤一个愣怔。
“疙瘩,疙瘩,怎么还不动身去把前边的兄弟接回来?你个夯货,磨蹭什么呢?万一发生误会,自家兄弟打起来,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滚。”
“阿吉哥,就去,这就去。”
信号发出,早就等着的疙瘩开始执行计划,带着一伍人,拿着火把,立即动身。
说者看似无心,但是,听者确实有意。
“大壮,安排几个人,同这位兄弟一起去,把刚才离开的弟兄们叫回来,抓紧些,以免伤了和气。”苦蝤见到此时的状况,心中一顿,扭过身体,冲着自己的队伍方向高声吩咐一句。昔日的老兄弟,自己还是要顾念的,至于他们顾念不顾念自己,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交待完大壮的苦蝤,终于暗暗的呼出一口长气,卸下了心中的一个包袱。
正替自己的义兄纠结的大壮,没想到,转变来的如此之快,遥遥的应了一声,亲自带着几个人,汇入了疙瘩的队伍。
“哈哈哈哈哈,来,我们兄弟继续聊。”
河滩中,再次响起一阵欢笑,只是,三个人的目光,都在追寻着夜色中的十几支火把,直到它们从视野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