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这玩意,即使同一个品牌,不同的车子性能也不一样。
运气差的,恰好碰上瑕疵品就完蛋了。
“能试,不过得现加油。”
站长快速瞄了一眼陈四凤,一本正经的说,“我可以给你加一升柴油试试,再多的话就得你掏钱了。”
一升柴油基本上没跑就没有了。
不过试车嘛,人家不可能给你加满。
于是陈飞就点头同意了。
站长让陈飞先等着,自己跑去拿柴油。
加上油,站长拿着摇把准备启动,摇了两把没打着火,额头上却已经冒汗了。
站长你不行啊!
明显肾虚!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说。
陈飞一伸手,“我来吧!”
站长把摇把递给陈飞,笑呵呵的说,“我给你捏着离合?”
陈飞说不用。
他一只手捏着离合,一只手把摇把插进去,双腿扎一个似是而非的马步,双膀较劲,快速摇了几圈。
陈四凤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陈飞也没注意,她站得恰好在排气筒出口的方向。
他摇了几圈,感觉差不多了,同时松开离合,抽出摇把,排气筒冒出一股黑烟,“突突突”的转了起来。
陈四凤猝不及防,被喷了个大黑脸,差点没被熏死。。
愣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
“小飞机,你是不是欠打?”
陈飞急忙跳开,“四姐,你这就冤枉我了,谁让你站排气筒那边呢?”
陈四凤龇牙咧嘴,活像个女包公,就显得眼白,还有一口白牙,气呼呼的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陈飞尴尬的笑,“你也没问啊!”
好吧,其实他前世也没碰过这东西,就是看站长操作之后,现学现卖的。
“我不管!你赔偿我损失!”
陈四凤气鼓鼓的瞪着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陈飞连忙服软。
“行行行,等将来你嫁人,我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这样总行了吧?”
“我可没说过嫁人。”
话还是那句话,但是语气明显比以前弱了很多,而且眼神飘忽,好像心虚的感觉。
“原来你们……不是对象啊?”
站长愣了一下,随即小眼睛里都有光了。
“这是我姐。”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叉了!”
站长连忙道歉,随即就满脸兴奋的自我介绍,“姐……啊不,女同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袁伟,能认识一下吗?”
陈四凤看着他一脸嫌弃。
“大叔,你都这把年纪了,认识我干啥?”
袁伟尴尬的挠着秃头。
“其实我才刚三十岁,就是长得稍微着急了点……”
陈四凤啧啧两声,“你这不是着急了点,你这是太着急了啊!”
陈飞和陈四凤一直以为,站长四五十岁了,没想到才刚三十岁。
这长得也太着急了!
要知道他可是城里人,还是站长,生活条件自然是不差的。
这么好的条件都能长成这样,要是丢到农村去,还不直接变成老大爷啊!
“咳咳,虽然长得稍微显老点,但是我工资高啊,一个月五十多呢!”
袁伟尽量展现着自己的实力,奈何陈四凤压根就没兴趣。
陈飞更是不搭这茬,靠近手扶式侧耳倾听。
声音圆润,噪音很小,启动也不算费力。
“质量上还可以,就它了。”
既然质量不错,陈飞就懒得再挑挑拣拣,浪费时间。
“那咱们现在去结账?”
袁伟见两人都不搭理他,知道自己没戏,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本来就宽的牙缝显得更宽了。
结账就简单了,陈飞直接数够255张大团结,搞定。
袁伟开着发票,陈飞在旁边问:“站长,能多给点油不,我掏钱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时整个县城就一个加油站,而且还不是自动加油,而是一桶一桶的。
加的时候用那种油提子提上来,装进油壶里过完称再加进车里。
太简陋了!
据说当时全国的加油站数量是600多个,而且还都是很简陋的那种。
袁伟有些为难。
“小同志,你要知道,咱这不是加油站……”但是瞄了一眼陈四凤,立马又改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成,下次我去加油站。”
最终,袁伟给陈飞五升柴油,一毛二一升,还要柴油票。
陈飞给一块钱,说暂时没有票,拿剩下的钱抵上。
袁伟笑骂道:“你可真是鬼精鬼精的,要不是……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挥挥手让陈飞走了。
至于他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这样,陈飞开着手扶式,自行车,竹筐全都放在手扶式后面车厢里。
陈四凤站在车厢里,迎着风嘎嘎笑,丝毫没有发现,过往的路人都有一种看傻子似的的眼神看着她。
一路走来,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陈四凤浑然不知,还以为是手扶式吸引的人,满脸的骄傲。
顶着风昂首挺胸,站的笔直……是不可能的!
陈四凤的身材也是极好的。
虽然是山里的女汉子,但是该突的突,该翘的翘,丝毫不比城里女孩子差。
可就是这一张大黑脸,太招人稀罕了!
一直到进村了,陈四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着手扶式突突突进了西岭村地界,一路上遇见不少人,全都被惊动了。
道路两边都是地,种着玉米、黄豆等农作物。
今天刚开始收秋,田间地头都是人,每个人看到手扶式都是满脸惊奇。
“咋会有手扶式?”
“咱村可没这玩意啊!”
“开车的好像是陈飞?上面站的那是谁?”
有离的近的,就跑过来看热闹,一边看稀奇一边问:“陈飞,这哪来的车?看着还挺新啊!”
陈飞放慢速度,笑呵呵的回应。
“这不农忙了嘛,没人帮我载货了,就买辆手扶式。”
“咦,我嘞老天爷啊!你买的啊!”
“这铁疙瘩不便宜吧?”
陈四凤骄傲的扬着下巴,“不贵,两千五百五。”
问的人瞪大眼睛。
“你说啥?”
“两千五百五你说不贵?”
“我#¥……”
本想口吐芬芳,又强行给咽下去了。
“你谁啊,长这么黑,刚从南窑回来的吧?”
陈四凤翻着眼白,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你啥意思?我你都不认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四凤?”
“怎么是你?”
都是熟人,听出来声音,顿时惊讶的瞠目结舌。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