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猛地回首,当她反应出翊炀话中之意时,脸颊微微泛起一阵红晕。
李翊炀心脏剧烈地颤动起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阿鸢穿女装的模样。
“翊炀……你……你这么着急成婚啊……”
阿鸢话未说完,一双纤纤玉手就被握于滚烫的掌心,阿鸢虽未施粉黛,可天姿绝色,一身华美公主礼服,衬得她的身段更加玲珑有致,翊炀舍不得移开目光,心中无限感慨,激动得无法表达,只是像痴汉一样讷讷地吐出几个字。
“阿鸢……你好美……”
阿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瞧你!看起来真傻。”
李翊炀根本没有注意阿鸢的话,只是自说自话。
“我想娶你,我现在就想……”
“胡闹!”阿鸢捏了捏翊炀的手,想把他的神志拉回来。“起码要等到册封大典之后。”
“那……我就耐着性子再等一段时间,不过阿鸢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嫁衣,凤冠霞帔,炫彩夺目,比你的公主礼服还要华丽!我这就派人取来给你试穿。”
“别!”阿鸢有些哭笑不得。“我现在穿什么?嫁衣是要等到成婚那天穿给你看的,再则说,嫁衣哪有夫婿准备的,大都是母亲为女儿张罗。”
一听到阿鸢提及皇后,翊炀兴奋之情瞬间消失了大半,他才不指望那个同他相看两生厌的人能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不过他李翊炀根本就不会去管默初瑶同意与否,只是回答道:“我才不管那么多规矩,我只想让你成为大昱最美的新娘。”
这句话十分巧妙,又说得阿鸢心中十分熨贴。
“阿鸢,你不仅仅是我的爱人,还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的所有所有,我无法想象若与你分开,我该如何活下去?”翊炀心脏像是紧贴着阿鸢后背,砰砰砰剧烈跳动着。
翊炀表达得如此激烈,阿鸢也不禁有些羞赧地垂下头。
“翊炀,你……你也别一幅离开我就要死要活的样子,你还有入云峰……”
话一出口,阿鸢就觉得失言,可她又想不出来翊炀除了自己,以及权力财富之外还有什么?
入云峰……
这三个字好陌生……
十七年的回忆好遥远,遥远得像是上一世的事情。
那是他成长的地方,可是却鲜有好的回忆。
翊炀又想起上一回去寻落胎药时遭到的冷遇……
仁杰,睿泽也都离开了,无迹可寻。
“不!阿鸢,我只有你!只有你!”翊炀胸膛剧烈起伏,却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
“咳咳!翊炀,我要喘不上气了。”
“我只有你!只有你!”翊炀像是要打算把这位还未被册封的公主勒死似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翊炀,你先松开手,我……我受不了……”
“对不起……我……我是怕你不信我的真心。”翊炀神色有些仓惶。
阿鸢满脸通红,大口喘息着,不过听了翊炀方才的一席话,心里却是高兴得紧。
“好了,我相信你!”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服用血灵果?”
“去你的!”阿鸢娇嗔道:“承诺是一回事,服用血灵果又是另一回事,难道你忘了你的黑历史,你不去找别人,其他小妖精免不得要勾引你……”
翊炀见阿鸢又是一副要翻旧账的样子,一个机灵,立马从后将人抱住,他将鼻梁不断蹭着阿鸢白晰脖颈,浊热的气息不断喷在阿鸢颈窝处。
“我只爱你,殿下,我的公主殿下!”
阿鸢身体轻微一颤,“还没到册封大典,大将军现在改口还太早了些。”
“哦?是吗?”李翊炀深深吸吮着阿鸢的气息,“可你穿着公主礼服啊,我的公主殿下!”
阿鸢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
“就你喜欢钻空子,真是讨厌。”这话一出更像是在撒娇。
一个大脑袋,就那样凑了过来。
“我想亲你。”
阿鸢刚想说些什么,嘴巴就被堵上。
“唔唔……”
整个床榻都在剧烈晃动。
“翊炀……你别急……等我把公主礼服……脱了……”
“别!别!穿着这身真好看,别脱,就这样,让我疼你。”
“不……新衣服会弄皱的……”
“不会的,我的公主殿下。”
“嗯……啊啊……”
不片刻,床幔内传出一浪一浪的春情。
阿鸢身上的那件公主礼服,不断提示刺激着翊炀,让他身心扬起极大的满足感。
一轮激战后。
阿鸢趴伏在翊炀身上喘息,翊炀有些怔忡地对着纱幔顶发呆,恍惚间他能看到皇宫血流成河的景象,四处都是哀嚎和断肢,空气中弥漫着灼烧和血腥的气息。
不过这些场面对翊炀而言不算什么,他统领过大昱上万雄师,刀口舔血,见过比地狱还惨烈的情景,明日的逼宫已是策划一年之久,一切都会在计划之中不必太过忧心。
“翊炀,你在想什么啊?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阿鸢用侧脸不断蹭着翊炀结实的胸膛。
“我……我在想公主殿下就要嫁予臣为妻了,臣应当准备丰厚的聘礼。”
阿鸢呵呵地笑了起来。重要的是我们能永远在一起。聘礼什么的繁文缛礼就省去吧。”
翊炀笑了,“好好……”心中暗忖:“只要明天过后,就再也没那么多烦心事了,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
“阿鸢,说是聘礼,其实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特别礼物。”
“特别?”阿鸢倒是好奇,捏了捏翊炀的鼻子,“怪不得你这几日忙得见不到个人,原来是准备礼物去了。”阿鸢整个人都趴到了翊炀身上,“可先说好了,奇珍异宝我可从不缺,不要的。”
“放心,放心,我这礼物绝对是别出心裁,你一定喜欢的。”
“在哪儿?速速交出来!”阿鸢调笑着,像是在撒娇,更多的是好奇。
“礼物太大,我搬不过来,还请殿下明早移步建威将府。”
“过两天再去吧,我明早还要……
“不行!”翊炀脸色倏然一变,“你明早必须同我去将军府!”
对上那双有些茫然的眼睛,翊炀立刻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忙缓下声音,轻轻抚摸阿鸢的背脊,“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不来那我的心思就白费了,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的,殿下。”
“嗯……可我明早已经和几位大臣约了详谈改良赋税的事……不如等我这头的事办完了,就去找你。”
“不行!”翊炀急躁起来,他明天一大早就是用抬,也必须把阿鸢带出这血流成河的宫殿,“你现在是东宫之主,让几个大臣等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明天一大早你先陪我回府,是那几个老头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可是……”阿鸢见翊炀已沉下脸来,怕他生气便吱唔一阵道:“那……那好吧……明天早些去将军府,早去早回。”
“好!”翊炀总算松了口气,只要阿鸢应下来,其他的事便可放手一搏,我亦再无顾忌。
翊炀翻了个身将阿鸢压在身下。
“真乖。”翊炀吻上了那片柔软,“让我今夜好好疼你。”
不等阿鸢回应,翊炀就已抱着那酥软的身体予取予求。
寝室中弥漫着一片浓浓的春情。
二人忘情地缠绵在一处。
翊炀不会想到的。
今夜
是他们最后的温存。
建威将府
夏钦文将那价格不菲的纯白锻袍折好,收了起来。此刻她已穿上平素穿的青布衣。
“洗把脸,就睡了,明早还得起大早……”
夏钦文拖着疲倦的步子,走到脸盆前。
忽地,她望着水中的那个丑陋到令人心惊的面孔,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直往脑门上涌,一拳砸向那平静的水面,数道水花溅到夏钦文的脸上,可她并不能体会到水花给她带来的冰凉感觉。
耳畔旁充斥着嘲笑声,在众人明里暗里的鄙夷声中羞窘难当。
有才华又如何?
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夏总管?还不知旁人私底下是怎样嘲讽我这个总管的?
那群庸人有何资格笑我?难道就因我相貌丑陋,我就没有权利追求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吗?
我夏钦文发誓
总有一天
我要以真面目示人,穿着最华贵的锦袍招摇过市,叫所有人都羡慕我的权贵,让一众男人为我的容颜倾倒!
我要翊炀大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夏钦文越想越激动,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她有一种强烈预感,这一切就快实现了。
明天过后……
翊炀大人得势后……
我夏钦文再也不必顾忌,不必遮掩杀人犯的身份。
明日是我的生辰,也是逼宫的日子,这一切皆是上苍的安排,说明我夏钦文自明日起就要转运了……
以后的一切都会顺利的……
夏钦文阖上眼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