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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陪侍(1 / 1)


“你服药多久了?”德辉帝终于疲累地吐出几个字。

“啊?”

“什么服药?”阿鸢在记忆中快速搜索。

“恸绝,你何时染上的?”

阿鸢倒吸一口凉气,在模模糊糊的记忆中,阿鸢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她被竹棍抽得神志模糊,是她亲口告诉父皇的。

“儿臣……儿臣自去年冬天开始,已有一年半的光景。”

德辉帝长长叹了一口气,“为何?”虽是疑问句,但德辉帝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奇。

阿鸢紧握双拳,她想起为翊炀落胎后留下病根,父皇病倒,翊炀出征,那段时日,她只能靠恸绝强撑,但这些话如何都不能对父皇说。

“儿臣……契安战场上受伤后服用的……就染上……”

德辉帝似乎没有在乎所谓的原因,在他的理念里,不管出于任何原因,皇族禁药是绝不能碰的,况且现在追究原因又有何用呢?

“太子,朕对你太失望了。”

一句话轻飘飘地,却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阿鸢胸口,她受过父皇不少责骂,但没有哪一句话的份量超过这句话。

“父皇,儿臣……儿臣……”

阿鸢泪水涌出眼眶,鼻头发酸,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德辉帝没有管太子的情绪,只是仰头望着那如黑洞般的屋顶,自顾自陷入回忆。

“奕儿走得时候十二岁,当时他拉着朕的手说他不想死,求朕救救他。”德辉帝的泪水蜿蜒流下。朕自登基以来,从未那样大哭过,贵为天子又如何?用尽所有法子还是救不了儿子的命,奕儿的死全是朕的错,朕不该轻信那个什么滇越狗屁神药,可是,你亲眼见过你四弟被这药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死得那样可怜凄惨,你为什么还要去碰那恸绝?为什么还要碰那个害死人的东西啊!”皇帝说到最后红着眼睛,捶胸顿足。

阿鸢已是泣不成声,“父皇,儿臣……儿臣知错……”

“你向父皇道歉又有何用?服药的是你自己,你害得是你自己。”

阿鸢垂下了头,眼泪一滴滴落在衣衫上。

“那天,你说将恸绝交给李翊炀保管,他在帮你戒药瘾?”

阿鸢抹了抹眼泪,用力点头。

“戒得如何了?”

“在进养心院前,儿臣只需每夜服用一粒恸绝,可入了养心院后就……没能控制得当。”

德辉帝闻言脸上和缓了不少,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希望。

“你四弟没能挺过来,父皇希望你可以。”

阿鸢咬了咬牙,重重叩首。

“儿臣一定不叫父皇失望。”

“好……很好。”德辉帝双目噙泪颔首。

“去向你母后跪安吧,恸绝的事千万别告诉她,别让她担心。”

“是,儿臣告退。”

待阿鸢到了皇后处,默初瑶先是一番耳提面命,又是几番殷殷嘱托,直至临近黄昏才放行。

同一时刻。

李翊炀也从云麾将府后门出发,准备入东宫陪侍。

他尚未走出十步,感觉身后有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猛然回头。

“卖糖葫芦!卖糖葫芦!”

“烧饼!烧饼!一文钱一个!两文钱三个!”

“正宗鸡汤馄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翊炀眼睛快速搜索,除了那些叫卖的摊贩,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他。

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翊炀转过身来继续迈步,那种被监视的诡异感觉又出现了。回首,唯有小贩们叫卖依旧,没有可疑人迹。

翊炀万事小心为上,他左拐进入小巷别院,开始绕远路。

翊炀没有注意到那群在他家附近叫卖的摊贩一夜之间都换了人,而那群人的目光无一例外直直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哐啷——哐啷——哐啷

长乐殿一桌的佳肴被太子几下挥在地上。

杯盘碗盏尖叫着被摔得粉碎,“太子殿下,金大人方才又去了云麾将府请了一次,将军是真不在府上。”

“什么叫做不在府里?他不在府中又会去哪里?”

贾隆战战兢兢:“将军幸许在来的路上了”

“你半个时辰前就对本宫这样说了!”

“金图大人已派人去找了。”

“找……找……明明答应早些过来一起用晚膳的,饭都冷了,菜也凉了,现在还要派人满邺方城的去找他!”

阿鸢暴躁不安地掀桌砸东西,不片刻,长乐殿简直是满目疮痍。

贾隆不明白殿下第一天回来为何脾气就这么大?殿下拆长乐殿也不是头一遭了,可将军也不过迟了一个多时辰罢了,犯得着如此大动肝火吗?

贾隆自然是不晓得太子这是药瘾发作的前兆。

阿鸢开始毫无目地的不停翻找,打开每一个抽屉,翻遍每一个箱子,妄图找到一粒恸绝,显然是徒劳,阿鸢又开始愤怒地砸东西。

“殿下,大将军来了!”

东宫宫人见到李翊炀,如同看见救世主一样,高兴地齐齐喊了起来。

李翊炀料想阿鸢又在拆家,立时加快脚步。

“殿下,请问你第一天回来,这是要干什么啊?”

“还不都是被你气的?”阿鸢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眼神中却满是委屈。

翊炀见那一地散落的佳肴杯盏,心里便知道得七七八八,他吩咐宫人让厨房做些饭菜后就挥退众人离开。

“宝贝!我错了!”

翊炀伸手就要来抱,阿鸢气愤地一把推开他。

“为何迟到?”

“我出将府之时怀疑有人跟踪,便绕了远路过来。”

“全是借口!哪个人敢跟踪你!就算有,你就直接飞进东宫来甩掉他,难道那人轻功比你还好不成?”

翊炀被阿鸢这一句气呼呼的话彻底逗乐了。

“殿下,我在皇城上空飞来飞去,被东宫禁军当成刺客射成筛子,那我岂不是死得冤枉?”

“哼!”阿鸢显然没有闲心同翊炀调笑,她朝翊炀摊出手掌。

“给我!”

“什么?”

“恸绝!”阿鸢一副要债的架势。

翊炀见她脸色尚可,中气十足,张牙舞爪很是精神便道:“早上才服过一粒,顶多就寐前再服用一粒。”

阿鸢闻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蔫蔫的,连声音都软了下来,“可是……我现在好难受……”

翊炀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脊,“没几个时辰了,坚持一下。”

“可是,我真的很想要啊……难受……”

此刻贾隆进来重新布菜,见了眼前这一幕,差点吓得一碗蟹黄豆腐羹摔在地上。

片刻前还在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的太子殿下,这会儿在翊炀大人怀里扭来扭去,哼哼唧唧,撒起娇来,乖得像只猫儿。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贾隆心中叹道:“翊炀大人果真有本事,这才多会功夫啊,就把殿下治得服服贴贴的,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嘿嘿!嘿嘿!”贾隆的思绪朝一些了不得的地方发散。

翊炀强行拉着阿鸢坐在案几边。

一桌佳肴散发着诱人香味,让人忍不住流涎。

阿鸢垂着头,缩成了个虾米,疼痛在她四周游走,额头开始冒出汗珠。

“想吃些什么?水晶大虾?松鼠鱼还是……”

“我只想吃恸绝。”阿鸢低低说道。

翊炀脸上表情一僵,“阿鸢,你还记得用早膳时对我保证的话吗?”

阿鸢咬了咬唇,想想早上还信誓旦旦保证很快戒掉药瘾,又想起父皇对她失望的模样,她咬了咬牙,趴在了餐桌上。

“这就对了。”翊炀欣喜,他舀了碗蟹黄豆腐羮放在阿鸢面前,阿鸢忍着痛焉焉地拿起小勺放入口中。翊炀又剥了半碗水晶大虾,就连鱼肉也是细细看过,没什么鱼刺才放入阿鸢碗中,与阿鸢的食不知味不同,翊炀简直是大快朵颐,边吃还边对这些美味赞不绝口。

“翊炀,我饱了……”

“再吃点,再吃点。”

冷汗沿着阿鸢背脊流下,她咬牙硬撑,好不容易等到了翊炀吃饱,放下筷子的那刻。

“翊炀,我们上床就寝吧。”

“太子殿下,您这个节奏有点快,咱们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翊炀半开玩笑道。

“可我困了,要睡了,所以把恸绝给我……”

翊炀愣了下,见阿鸢脸色有些发白,额角尽是汗珠,但他明白这不是阿鸢承受的极限。

“阿鸢,我说的就寝前,不是你睡前,而是我睡觉前。”

“你!你!”阿鸢气得咬了咬牙,“你耍我?哼!”经过举步维艰的努力后,阿鸢终究爬上床榻,放下床幔。

过了一小会儿,阿鸢发现翊炀竟真的没有进来哄她的意思,也有些慌张,她将脑袋探出床幔,“翊炀,你什么时候进来……进来睡……”

“我去外头走两圈,消个食,马上就回来睡。”

“你快点呐!”

“好嘞!翊炀干干脆脆地答应下来,消失在长乐殿中。

数十种真气在阿鸢全身游走冲撞,冷汗湿透了亵衣,阿鸢紧紧抓住被单,指节发白。

“我能坚持!能坚持!翊炀人就在东宫,一会儿就来……”

不知过了多久,寝室中的几个宫人进来收拾餐桌茶几,清理地上狼藉,阿鸢忍不住开口问。

“将军何在?”

贾隆嘿嘿一笑,“将军在浴池泡澡。”

“泡他大爷!”阿鸢没忍住爆粗口,她在这儿独自承受药瘾,那位倒好,舒服泡澡。阿鸢气得差点要岔过气去。“你去给我把他从浴池里抓来!快去!”

贾隆一愣,捂嘴偷笑,应了声“是”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翊炀大人,殿下派我来抓你到殿下床上去。”贾隆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为他主子搓背。

翊炀笑出声来,“贾隆,太子知道我在这儿泡澡是什么反应。”

“哦!殿下急得骂了您一句。”

“呵呵,还有力气骂我,看来她还挺有精神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身长八尺,披散头发,拖着木屐的男子随意裹了件浴巾从东宫浴池大步出来,古铜色的腹肌上还沾着些水珠,引得不少路过的东宫仆从侧目,都不禁要感慨一句“大将军侍寝果真是非一般的豪放啊!”

不知从何时开始,翊炀已然将东宫当成自己的住宅,作为主人的他,洗完澡,穿成这样回自个儿寝室睡觉,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紫色的床幔被缓缓掀开。

“阿鸢,我来了。”

阿鸢一动不动将头埋在枕头里,整个人蜷缩成一个虾米。

翊炀爬上床榻,强迫那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

“阿鸢,难受不?”

床幔里飘荡着翊炀身上好闻的皂荚气息,“把我扔在这里,自己去泡澡,还问我难受不?”阿鸢这样想着,心里一阵委屈,故意紧闭着眼睛,一幅不予理睬的样子。

“哎……怎么不说话了?”

翊炀本想着直奔主题,又考虑到阿鸢后背有伤,也许经不起激烈的欢爱,便将她翻过身来掀起上衣查看,见伤口愈合得七七八八,才放下心来,又将人翻了个面。

阿鸢本就体内气血乱涌,不宜搬动,见翊炀这番动作,怒从心头起,再也忍不了。

“你……你把我翻来翻去,是在烙饼吗?”

翊炀听了这话有些想发笑,但对上那双倔强生气的眼神,便不敢造次了。

“我是想看看你后背的伤,我爱你还来不及,如何会耍你呢?”说罢便俯下身去吻那片柔软唇瓣。

谁料,阿鸢忽地伸手隔挡。

翊炀一吻落下,却只亲在阿鸢掌心。

“不许亲!不给恸绝,不许亲……”

翊炀被这一举动逗乐了,双手抚摸着那略显苍白的身子,“摸一摸总可以吧?”

阿鸢没什么力气地微微扭动着身体,以示抗议,“没有恸绝,别想摸我……”

翊炀搞不懂阿鸢已是一盘放在他李翊炀面前的美味了。不许?不能?哪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这事由得了她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开始了。”翊炀说着,一把扯掉裹在身上的浴巾。

阿鸢双脚毫无意义的挣动了两下。

“你……不给恸绝……就别想这事儿……”

“宝贝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身体做筹码了?嗯?”

阿鸢眼泪刷得一下涌了出来,“你个混蛋!我是真的受不住……你去泡澡……你倒好……我痛……回回都是……我痛……落胎的时候也是,你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看着我难受……”

翊炀被指责得心肝一颤一颤的,温柔地抱起阿鸢,为她拭去眼泪,轻声安抚。同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物塞入阿鸢口中,阿鸢未及反应过来,恸绝奇异的芳香溢满口腔。药丸在喉咙里慢慢化开,体内乱窜的气流也渐渐平复下去。

翊炀伸手抚摸阿鸢那酥软雪腻的身子,一只手又极不老实的一路向下探去……

“如此可是准了?”

阿鸢枕在翊炀臂弯中,脸霎时红彤彤的,有些羞涩地点了下头。

翊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昏黄烛光摇曳,在床幔上印出了两个缠绵欢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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