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着声音找去,以为是女洗手间,看眼墙上的指示,是男洗手间。
有两种情况,男和男,男和女。
后者可能性大一些。
为了印证是不是霍春春,她拿起洗手池旁边的洗手液,使劲扔进去了。
瓶子砸到门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有女人吓得叫了一声,嘟囔什么她没听见,退出来赶紧给石诚发消息。
发完躲在女洗手间,等石诚过来才出去。
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坐下,耳朵无形中伸到洗手间门口,注意那边的一举一动。
燕淮西知道她得逞了,没再和凯文说话,低头看杂志。
不出多时,洗手间那边传来石诚的大吼:“你到底在干什么!”
霍春春回吼:“什么都没干!你再问我一千遍都是这个回答!”
“骗鬼呢,什么都没干你为什么要脱衣服?你的内衣呢?你的内裤呢?”
燕淮西蹙起眉,小声问道:“所以他们在干什么?”
洛施见他没有反应过来,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
燕淮西一挑眉,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里来的都是些人物,十个有九个半都叫得上名字。
和霍春春苟且的人,他必定认识。
他翻过一页杂志,抬眸盯着出口。
一声怪响过后,霍春春气势汹汹地走出来,领口处的扣子错位,头发毛躁不整。
石诚紧接从后面追过来,扯住她的胳膊要把她拉回去。
霍春春使劲反抗,但力气终究没有男人的大,轻而易举被拉走了。
“啊!!!”
她叫了一声,顿时吸引住场内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安静的环境,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荡起层层波澜。
有几个人站起来,想去那边看看什么情况,霍春春一下子冲出来,尖叫着跑向霍茗川。
霍茗川本来和一个外国人谈得好好的,突然被她打断了。
“茗川,茗川!你爸疯了!他要打我,你快阻止他!”
全部人都看向这里,霍茗川顿时变成焦点,心里暗道:完了,合作毁了。
霍春春躲在霍茗川身后,石诚一把推倒她,多年的积怨在此刻彻底大爆发。
什么理智什么脸面,通通都是狗屁!
“霍春春,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洗手间干什么龌龊事,内衣和内裤都没有了??!!”
“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正常上厕所!”
“去男厕上厕所?啊?我看你是上赶着去被别人上吧!那个男人呢?出来!上了我老婆,现在躲起来当孬种!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上别人家老婆?”
石诚气急眼了,一向老实巴交的人飙起脾气来,像个爆炸的煤气罐,恐怖如斯,吓得霍春春一愣一愣的。
霍茗川活了25年,从没这么丢脸过,合作不谈了,攥紧拳头走了。
那脸,比茅坑里现拉的屎都臭。
事实上,上流社会的人懒得看这种撕逼大战,纷纷向凯文告别,走出会场。
剩下些没走的,才是真正的八卦爱好者。
石诚扯着霍春春不让走,一边到处在场内寻找“肇事者”。
然而没人站出来。
要不是霍春春在男厕,内衣内裤皆无,洛施都快怀疑自己错怪她了。
“原来上流社会也有孬种啊?”她小声吐槽。
燕淮西没回应,拳头抵在嘴边,鹰眼锐利扫视全场。
没有,了无踪迹。
他突然起身走向洗手间,走进男厕,挨个坑位检查,但一无所获。
男厕充斥着一股香烟味儿,说明人刚走。
他绝对认识。
不是谢家的人,就是自己家人。
他倒不担心别的,是这人和霍春春关系不浅,日后有可能会为难洛施。
“喂,找到了吗?”洛施站在男厕门口问道。
燕淮西摇摇头:“走了。”
“你感觉会是谁?”
“我感觉……燕家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毕竟燕家没一个好人,包括他自己。
“以后要是碰见燕家人为难你,你一定要找我知道吗?”燕淮西嘱咐她,“千万别硬刚,容易死,你那条小命,还是留给我以身相许比较好。”
洛施道:“我眼前就有一个,请问我可以向你申请保护吗?”
燕淮西哧的笑出声:“用我的矛,打我的盾?”
他俩出去,石诚和霍春春还在闹,几位太太看得是不亦乐乎,凯文是愁得满脸皱纹。
看来今晚这场闹剧,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走吧,没意思,全是鸡毛。”燕淮西说着往外走。
洛施跟在后面。
她要回家等大姨父的好消息。
燕淮西送她回枫园,在门口陪她下了几盘五子棋,一局没赢。
他感觉有些累有些困,伸伸懒腰说不玩了,仰头看星星。
自从喝了洛施给的药,每天晚上都这个时间犯困。
洛施道:“干嘛每次都让着我?”
“没有啊,实力不允许赢。”
“拉倒吧,我问过坦克了,他说你下五子棋从来没输过。”
燕淮西笑了一声,没否认:“怎么,就不允许我输给你吗?”
故意输给她?
是表面上的意思吗?
“唉走了,回去睡觉,”燕淮西站起身,把凳子搬进屋,出来道,“少熬夜,多做……”
“眼保健操!”
燕淮西看她一眼,满意地挑挑眉,扬着嘴角走了。
又是幸福的一晚。
洛施看看时间,收拾好门口,回屋关上门,但没有关掉院子里的灯。
她去厨房洗了蓝莓,边吃边等。
约莫快午夜,门铃被按响,她看眼监控屏幕,擦擦手上的水,打开门。
“嗨,大姨父,午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