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霍茗川出门去霍氏，一开门就看见阿五被绑在门口的石柱上。
夜里更深露重，他身上已经开始发烫。
身后传来高跟鞋声，霍茗川转头，语气透着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袁天真刚想躲回去，见事情已然败露，只好硬着头皮答道：
“之前祖父寿宴，洛施不是惹你们了嘛，我想着替你们出出气，就让阿五……”
“我需要你替我出气吗？”霍茗川压迫感十足，“在洛施面前炫耀说玉镯是我送的就算了，跟那几个大小姐炫耀说礼服也是我送的就算了，现在开始插手我的事了。袁天真，日子过得太舒服，找刺激是吧？”
袁天真没想到他不领情，委屈哭了：“我没有啊茗川哥，我只是想替你们出气，没别的想法，真的。”
“所以你成功了吗？”霍茗川指着阿五，步步紧逼，“都把人给你送到家门口了，这不是在打我的脸是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大清早的吵什么？”霍春春听到动静出来，一眼望见石柱上绑着的阿五。
“这不是那个小混混，叫什么五什么的那个，怎么会在咱家门口？”
袁天真哭道：“我找人想帮你们出气，被人发现了。阿姨，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恶意，呜呜……”
霍春春一听是她找来帮忙教训洛施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她对霍茗川道：“行了茗川，你别嫌妈啰嗦，天真也实属好意。洛施那个死丫头，确实欠教训，我让你处理，你半天处理不来，天真作为你的女朋友，出手不应该吗？
你看看自从她把老宅收回去，我和你祖父过的什么日子，你懂点事好不好？”
懂点事？
他从小到大就是太懂事，才会被母亲和祖父轮番念叨，轮番折磨。
他不想与霍春春争论，瞪了袁天真一眼，沉着脸走了。
袁天真一脸幽怨：“阿姨，你看他……”
霍春春念完霍茗川，回过头来又念她：
“天真啊，刚才阿姨当着茗川的面没点透。我不反对你教训洛施，当然越狠越好。
但下次呢，最好跟茗川商量商量，你这样自己做主，最后人家把账算到我们茗川头上，你觉得合适吗？
要是因为你的鲁莽行事，连累我们茗川，到时候可别怪我不饶你。”
她说完直接进屋，留下袁天真，气得直跺脚。
青行
“慢走啊李叔叔，有空请您吃饭！”
洛施送走公司股东，看眼时间，九点，差不多了。
她找出号码，拨打过去，对方很快接通：“喂？”
“喂您好，我是昨天在网上跟您约好的，网名叫格格，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哦记得，赚钱的事情我怎么会忘呢？”
“您记得就行，是这样的，咱俩先见一面，我有点东西给你……”
谢家赌场
厚厚的门帘挡住光，这里暗不见天日，昏黄的小灯挂在头顶，整个空间被烟味、汗味、臭味、狐臭味、钱味，以及各种各样的味道充斥。
不习惯的人闻上一闻，直接原地升天。
穿着破布，大胡子拉碴的男人正在寻找目标。
左右一巡视，他来到一张桌子前面，坐下，看着对面的女人，嘴里直冒烟气：
“来一局？”
霍春春一边理钱，一边斜眼打量他，口气满是瞧不起：
“就你？穷得浑身上下掏不出俩子儿吧？玩得起吗？”
男人哼一声：“这个你别管，我能进来就说明我玩得起，玩不玩？”
霍春春刚刚赢了钱，有的是底气，根本不在怕的：“玩什么？”
男人说道：“玩最简单的，猜点数。”
霍春春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来，老娘今天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哼，口气不小。”
男人兑换了筹码，喊来荷官，上来就玩把大的，“梭哈。”
霍春春混迹谢家赌场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当即跟着梭哈。
荷官摇起筛盅，她道：“你输定了。”
男人不为所动，抽一口烟，看着荷官的手，猜道：“三点。”
霍春春道：“五点，还是那句话，你输定了。”
荷官拿开盖子，确实是五点，他的筹码全归霍春春。
“看吧，你玩不过我的。”
“再来？”
“来，不带怕的。”
男人换了同样的筹码，还是梭哈，结果仍旧输。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霍春春连赢十把，手气爆棚，简直是她最近的战绩里最好的。
她兴奋得满脸潮红，撸撸袖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不叫停，男人自然也不会停，继续。
难以想象，他前面兑换十次筹码，每次都不少，全输了，现在竟然还有钱。
“我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这次再不赢就不赌了，”男人道，“猜五点吧。”
霍春春道：“四点。”
点数揭晓，是五点，霍春春输了。
不过她家底殷实，筹码摞小山似的，这点钱无关痛痒。
于是她输两次，输三次，输四次……
幸运之神好像开始眷顾男人，慢慢将她的筹码都赢到自己这边。
“喂，你马上就没有筹码了。”
霍春春拿钱给侍者：“全兑！”
男人扔掉烟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次我们玩个无敌大的，我输了，我把家底和这些筹码都给你。你输了，给我五千万，兑的筹码归赌场。”
霍春春此刻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痛快答应：“行！”
荷官摇起筛盅，她紧紧盯着，丝毫不敢松懈。而男人自始至终，不慌不忙，游刃有余。
“一点。”
霍春春道：“不对，不对，是六点，绝对是六点。”
荷官拿开盖子，很遗憾，一点。
霍春春瞬间傻眼。
很快有人拿走她的筹码，男人看着她，道：“五千万，怎么支付？”
“什么，什么五千万？”
“装傻？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你不会想赖账吧？谢家赌场的手段你不比我了解？”
“我上哪给你整这么多钱去？五千万，不是五十万！”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你有什么财产，不是现金也可以。”
不是现金也可以？
“股份！”她一拍桌子，“我还有股份，10％，肯定够五千万！”
“不能是假的吧？”
霍春春急了：“怎么可能是假的，绝对保真，你拿合同来，我现在就签！”
男人一挑眉，从破兜里掏出张纸：“别说，我还真带了。”
“签，签，签，我现在就签。”霍春春一把抓过来，提笔就签。
她只想赶紧打发他，晚了被赌场安保知道，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
男人拿回合同，问道：“还赌吗？”
霍春春连连摆手：“不赌了不赌了不赌了！”
男人点点头，交了保护费，走了。
霍春春看着桌上仅剩的几个筹码。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沉浸自我，没发现刚才那个男人出门之后，和一个女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