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木易洗完,王英子的面条也做好了。
热腾腾的鸡蛋汤面条端上桌,年修文又开始活跃起来。
“大伯娘的手艺真好,你看这面条切的多细,闻着就香!”
关衡也忍不住朝王英子竖起了大拇指:“可不是,大妗子做的饭真好吃,我在外面这半个月,一直都惦记着大妗子做的饭呢!”
王英子知道自己的厨艺是个什么水平,对于两人的恭维,只是笑笑:“饿的狠了,吃什么都是香的,看把你们几个给饿成啥样了,赶快吃吧!”
三人端了饭开始一顿狼吞虎咽。
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但等他们各自吃完了一碗面条,肚子不再那么饿了 ,就开始边吃边 聊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白木易忍不住朝着年满仓和王英子房间看了好几眼,而关衡也同样发现了问题,只是他心虚,见年满仓一直没有出现,心里有些慌,担心自己着找年满仓担保的事,是不是 已经被发现……
心里有事,关衡吃进嘴里的面条也不香了。
只有年修文对此毫无察觉,“哧溜,哧溜”的猛往嘴里吸面条。
等吃完了 面条,年修文就 说 要 回家去睡觉,关衡也跟着起身。
白木易 却说道:“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再熬一熬,连夜把账给 算一下吧!”
“不行了,木易哥,你让我看着咱们的 钱,这阵子我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生怕出一点意外,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现在到家了,我真熬不住了,要算账你跟关衡你俩算吧,我死活都要回去睡觉!”
关衡想了想,也道:“是 啊,木易哥,现在 咱们平安到家了,大家都累的不行,算账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要不等明天咱们睡醒之后再算吧?”
“行,那就明天上午吧,明天上午你俩睡醒之后过来,咱们一起算一下账,顺便把钱给你们分了!”
白木易见俩人都不愿意留下来算账,也没勉强,定了时间后,就送两人离开了。
王英子很有眼色地把妞妞抱走 ,然后回房去了。
年穗穗和白木易对视了一眼,心跳突然加速……
这就是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吗?
“穗穗……”
白木易喊了一句,然后就直接扑了上去。
……
等到 一切都结束,小俩口才靠在一起好好的说会儿话。
白木易把年穗穗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胳膊,轻声问:“咱爹咋了?生病了吗?”
不知道年满仓的情况,白木易没有当着关衡和年修文的面询问他的情况,现在只剩下他和年穗穗,也就没有了顾忌。
年穗穗叹了口气:“病倒是没病,是在跟我赌气……”
她把年满仓给关衡担保的事,给白木易说了,然后又说了自己不让年满仓出门的事。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是我爹,还没有其他孩子,只有我,我躲都躲不了,他这个样子,瞒着家里人随便就给人做担保,要不是封元魁带他媳妇来针灸,提到了这个,我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你说万一要是遇到个无赖,这笔账到最后岂不是要落在咱们自己头上?”
白木易倒是没想到关衡那一千块钱是这么来的,他以为关衡最后说服了封元魁,所以封元魁才会借钱给他,却没想到,他不是说服了封元魁,而是说服了年满仓!
虽说他和穗穗已经做好了要给关衡担保的打算了,可关衡的这一操作,还是令他心里很不舒服。
“关衡这事做得不地道!”
“可不是嘛,咱俩又没说不给他担保,只是想让他等一等,结果他竟然跳过咱俩,直接找了咱爹,这算什么?”
“他可能是误会了,以为咱俩不愿意给他担保,可他私下找咱爹,的确做的不对,不过,他借封元魁的这笔钱,你倒是不用担心……”
年穗穗顿时眼睛一亮:“你们赚很多?”
白木易伸出手掌翻了一下。
“翻了一番?”
白木易的手又接着翻了几下。
年穗穗愣了愣,这连着翻几下手掌,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翻了好几倍吧?
“翻了好几番?”
白木易笑着点头。
“哎呀!”
年穗穗激动得翻身搂着白木易,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木易,你真是太棒了!”
木易眸色一深,搂着年穗穗的胳膊加大了力气……
“不止……”他嘴角上翘,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他们俩翻了几番,但咱们比他们还要多些!”
他把小渔村支书多给自己一包东西的事,跟年穗穗说了。
“我们一周之前就回来了,不过那些东西带回来的话,风险太大,万一被人看到举报 了,咱们一下就 血本无归了。所以我们就又去了省城……”
省城离桃源县不足百里,但那里的消费能力却是桃源县这样的小县城是无法比拟的。
白木易带回来的东西,手表虽然是三转一响中的一个,但并不是所有结婚的人都会买的,况且,听小渔村的支书说,他们这批手表,还是进口货。
白木易不知道进口手表跟国产手表的价格哪个更贵一些,支书也没告诉他!
白木易三人带着手表在省城的黑市转了许久,才试探着拿出一条手表向人兜售,谁知那人看了他们的手表之后,立即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拿着手表向他们询价。
白木易多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报价,而是让那人自己出价。
那人想了想,最后说:“你这个牌子的手表,在京城那样的大城市的百货商场里面,肯定能卖得上价,但咱们这就不一样了,一来认识这个牌子的人不多,再一个就是,就算是认识这个牌子的人,也未必愿意出高价买!”
白木易心中暗自点头,对于手表的价值大概又有了点数。
“你说的有点 道理,这样吧,同志你出个价,合适的话,我少赚点卖给你一条!”
那人踟蹰许久,最后一咬牙:“我最多只能拿出二百六十块,再多我就不要了!”
二百六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