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胀痛的厉害，江季阑在休息室换着衣服，靠着镜子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嗓子也还是哑哑的，就是感觉很恶心，有些天旋地转的。
“季阑，怎么样了？换好衣服了吗？”江季风喊了一声。
“等下，嗯、”调整了一下嗓音，又浅浅上了一点点妆让自己看起来状态没那么不好，整理了一下便推门出去。
“季阑不愧是江家最优秀的孩子，真是出色啊。”
“谁说不是呢，年轻有为啊。”
“……”
无数好的坏的的声音，都只变成了嘈杂的噪音，江季阑揉了揉额头。
“怎么了季阑？”江季风看了看他后面的秘书带的饮料，“不是没喝酒吗？怎么也晕啊？”打趣地拍了拍他肩膀。
“我没事，我出去吹吹风，同父亲说一声我一会儿回来。”江季阑扶着桌子，去了二楼露台。
揉着额头，一阵反胃把刚刚喝的饮料全吐了出来，缓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了，掏出手机看了一会和她的聊天，就打了过去。
“季阑？你没去宴……”
“闭嘴问辞盈，”江季阑总觉得自己难受都是因为气不过她，“你为什么不来见我爸妈！”
“我都没说去见你爸妈！你这都还不愿意了！”
“季阑，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明明也喜欢我，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把我推到一边！都怪你！今晚我心情这么差，搞砸了算谁的！”
“季阑，你喝酒了？”问辞盈觉得他说的像是醉话，可偏偏语调又像是清醒的。
“我就没喝酒！我……咳咳、我就是气不过，反正都怪你，你说怎么办吧？”
这一口气没接上的咳嗽问辞盈倒是听出来了，“你是不是发烧了？自己摸摸你的心跳。”
“你才发烧了，我心跳快得很，你别转移话题。”江季阑听她驴唇不对马嘴更难受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就这么难吗问辞盈？”
“江季阑，你发个你的位置来，我想当面说。”
“好，你可别反悔，”返回发了个位置，“我去一楼等你，你可快点，我一会就要回去了。”
问辞盈挂了电话，从柜子里拿了药，又从衣柜掏出他的大衣，想起他有辆车还停在楼下，又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车钥匙，一路从小路狂飚了过去。
江季阑觉得自己挺清醒了，又觉得自己刚刚的电话挺不清醒，只好进去给江季风说了一声，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出来休息会儿。
“行吧，一会儿最后敬酒致辞可别缺场。”还想说什么，又觉得他这两年一直都认认真真勤勤恳恳了，应该也不会荒唐了，索性就不说了。
00
“江季阑、”问辞盈刚进大厅就看到他一身笔挺的白西服，无力地靠着柱子闭目养神，还站在风口上。
江季阑没喊出来，抬了抬手，示意他在这里。
“季阑？”伸手摸了摸他发红的脸，得了，药也不用吃了。
问辞盈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想叹气，半拉半扶地就往外走。
“去哪儿啊，你不是要当面说清楚吗？”完全没了刚刚的气势，有气无力的被推上了车，扣上了安全带。“我不要坐副驾驶，我要跟你坐后……”还没说完就看到她无比熟练地上车打火，一脚油门就拐了出去。
江季阑顿时觉得自己没那么清醒了，“你不是……没驾照吗？”
“江季阑，你脑子都烧糊涂了！”
“我才没……”看她熟练的插空超车，十分钟不到就去了医院急诊，“我糊涂了吗？”
“下车！”江季阑楞楞地下了车，问辞盈把外套给他披上，又被她扔到椅子上，带他拍片子，给他量体温，看她跑跑这里跑跑那里，最后被吊上水，做个皮试还嗷嗷了半天。
“躺好，”问辞盈拍了一把他还蜷缩的腿，伸手就去掏他夹在腋窝的温度计，“你手好凉。”
“凉你个大头鬼，江季阑，39.6℃，你真够行的。”
“哦……我发烧了？”“热水喝了。”
“我不咕咚嘟嘟……”江季阑委屈，“你今天怎么这么凶啊？”
“躺好睡觉，江季阑。”幸好这小屋里只有两个床位，另一个床位也没人。
“我不睡，我要听你跟我说清楚。”江季阑不仅不睡，还努力的想坐起来。
“你躺好，”
问辞盈拗不过他，只好坐了过去，拉着他不安分的手搭在他身上，才能老实一点。
“阿盈，你好久都没抱过我了。”江季阑越来越不清醒了。
“嗯……”
“你说。”
“说什么？”
“为什么要疏远我？”
“……我舍不得你。”
“骗人……”“这才不是舍不得……”江季阑喃呢着，“不准走……”
“放心，我不走。”问辞盈拉着他
还是撑不住睡下了。
问辞盈拿出他刚刚掉出来的手机，接起电话。
“季阑你在哪呢！快回来，都要敬酒了，我觉得你不是靠谱了才没说你……”
“你是哪位？”电话中传来一个女孩子声音给江季风问懵了，难以置信的检查了两遍电话号码，“这不应该我问你？这不是季阑的手机？”
“是，你是哪位？有什么事说就好，我明天转达他。”
“明天？今晚！他在哪呢？他知不知道今晚搞砸了父亲要发多大的火！你要能转达让他立刻回来！”
问辞盈大概能猜出来了，不紧不慢地说，“他烧到40度你看不出来，那你劝劝你父亲总能行吧？”
“什么？歪？歪？”江季风气的跺脚，再打回去就已经关机了。
问辞盈看着关机的手机，叹气，反正总要走的，跟他家人闹掰了，他也不至于一意孤行了。
他睡得很不安稳，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是烫的厉害，出去洗了个湿巾贴在他头上，又给他擦了擦身上。
来来回回换药换湿巾，一直折腾到凌晨。
00清晨
“唔——”江季阑觉得胸口的被子格外重，头痛的厉害，眼都没睁伸手去推，却摸到了一只手，下意识就拉住继续睡，突然意识到不太对，猛的睁开眼想起身，看到她一只胳膊揽着他，趴在他枕头旁睡着，又松了一口气，缓了缓紧张的心跳，回想了下昨晚他还能记得的片段，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
真的好久了啊，明明就在身边，却还是只能回忆。
问辞盈睡得不深，抬起头却不肯睁眼，贴他耳边的声音缱绻，“醒了啊。”
“嗯，咳、你昨晚送我来的医院？”刚醒嗓子格外喑哑，嘴角却噙着笑意。
问辞盈没理他，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嗯、总算是退下来了。”又趴了回去。
“都是汗，身上黏黏糊糊的，被子还很沉。”江季阑不爽地又往下稍了稍被子。
“好了就好，回去换，还得再来两天呢……”问辞盈用专门摸额头的另一只手摆了摆，“手机在上面，你哥昨晚可生气了，快给他回个电话吧。”
江季阑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嗯？”问辞盈的疑问从枕头里传出来。
“都已经搞砸了，打回去有什么用，回去挨骂就是了，”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抓的更紧了些，小心翼翼地问，“你打电话给小c让他来接我们，你回我家睡吧。”
“不用……”问辞盈继续摆摆手。
“阿盈，我还难受着呢，我都要挨骂了，你再陪我两天。”
“……好吧。”
江季阑轻笑出声。
问辞盈蓦然抬起头看他，江季阑立马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她。
“不用叫小c了，起来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刚刚就是想说这个？”江季阑看着她。
“不然呢？”问辞盈也盯着他。
江季阑用力一拉她的手，轻轻地亲了她，“那我们走。”
“你不是没驾照？”江季阑倒没敢让她开车，“昨晚还敢飙车？”
“我有，”问辞盈还是争不过他，坐上副驾驶，“在家而已，放心，昨晚没违章。”
“我怕你违章么，我怕你送死。”江季阑白她一眼，“还带着我呢。”
“放心，你的命多金贵啊，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问辞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正红灯的空，江季阑皱着眉头看着她，说到底，还是有事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