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俩人热吻才松开。
林水央抹一抹嘴角的口水,深情地看一眼杨殿城,羞涩低下了头。
杨殿城说道:“我回来得急,路上没有停留,没给你买礼物,这是我的错。明天去县城,我给你补上。”
林水央抬头看一眼,淡定地说:“老夫老妻了,还买什么礼物啊,人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然后又问:“打仗了吗?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杨殿城伸开胳膊,像展翅飞翔的雄鹰,在原地转一圈,豪气万丈地说:“当然打仗了,到边关那种地方,不痛打他们一顿,不是白去一趟?”
“受伤是不可能的,我若受了伤,边关不知要死多少人。”
林水央不相信,掀开杨殿城的衣服,检查前身后背,连腿上的裤子也扒起来,仔细观察一遍,确实没有伤口,她才放了心。
“他们是谁?送你回来的士兵吗?”林水央指着院中若无其事的二十名士兵问。
杨殿城看他们一眼,赶忙招呼他们进屋休息休息,一路上多亏他们的保护,才没有发生什么事。
现在到了地方,休息一下再走。
他们客气地说:“我们的目的是送你归来,现在你到家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还要返回居庸关,就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杨殿城和林水央赶忙拦住他们,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要他们吃顿饭再回去。
军人看二人如此热情,也不客气,就留下来。
幸亏家里还有菜有馒头,还当场杀几只鸡,炖了给他们吃,馍不够,林水央立刻和面,立刻饹馍。
让他们吃得饱饱的。
杨殿城还拿出自己的果酒招待他们,让他们喝了一个痛快。
之后,他们提出要回去,二人也不再拦他们,将他们送往村口,看着他们消失在远方,直到看不到影子,小夫妻二人才返回。
快到饭点,父亲杨里河从外面回来,一看杨殿城回来了,惊喜连连:“你啥时候回来的?见到岳大帅了吗?他怎么样?做连射弩了吗?大帅怎么评价?”
杨殿城客气地说:“我刚回来啊,不到两个时辰。当然见到岳大帅了,很好的一个人呢。他还向我问你情况,说好想见见你。”
“既然你是大帅的亲兵,这么光荣的事,为何不见你提起?”杨殿城问他。
杨里河眼神涣散了下,喃喃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老黄历啦,过去那么久,还提他们做什么?”
杨殿城说:“我感觉父亲一肚子的故事,却不告诉我,你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怕我知道吗?”
杨里河的眼神立刻躲闪起来:“没……没有的事。”停了一下,他又说:“你还是说说连射弩的事,说说打仗的事吧。”
杨殿城就把在居庸关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包括查传良盗图送给匈奴人,如何训练鸳鸯阵,如何包围匈奴人,打他们一个全军覆没。
以及取胜以后,岳元帅如何帮自己请军功,要爵位的事,收自己当义子,都讲一遍。
老头听了十分激动,浑浊的眼中迸射异样的光彩,似乎他又回到了战场上,拿着钢枪与敌人血拼,誓死不后退半步。
听了杨殿城的述说,杨里河出神地说:“如此说来,大帅还是很高看你的,都收你为义子了,这不是一般的荣耀啊。”
“你要珍惜啊!”
“还有,你回来得早了。”杨里河说,“根据我的判断,在你走后不久,皇帝犒劳军队的人就会赶到。皇上一定不会薄了元帅的面子,驳回他给你请爵要功的奏折,一定答应封你一官半职。”
“因为皇上需要岳元帅,他需要他,就会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功给功,绝不含糊。”
“如果你晚回来几天,见到皇上的人,军功到手,凯旋归来,一定荣誉加身,再次让小寨村沸腾起来。”
杨殿城说:“打完仗了,我还留在那里干什么?我不是想念你和林水央吗?我才急匆匆赶回来。”
“你年龄大了,身体还不好,我怕你出现意外。”
杨里河有点遗憾,不过也没往深处讲,只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既然你回来了,就不提那事了。你该制白糖还制白糖,该酿酒还酿酒。你出去这一个多月,店里的东西都卖光了。你妹妹回来几次,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
杨殿城说:“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就开始做东西,让我们的店再次火起来。”
杨里河沉默一会儿,问家里是不是做过饭了,闻着有点香。
林水央说:“是的,大帅派二十个士兵保护他回来,我们招待了他们吃顿饭,他们刚走不久。”
杨里河说:“今天晚上不用做饭了,我吃他们吃剩下的就行。”
林水央不让他吃别人的残羹剩饭,要给他做新的。
杨里河说:“闺女啊,你不懂啊!我好久没上过战场了,怀念以前在军营的日子。这是那些士兵吃剩下的,我吃他们的饭,也体会一下他们的生活,这是忆苦思甜呢,不全是吃他们的残渣。”
杨殿城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老人就着馒头,蘸着士兵吃剩下的鸡汤,以及无人吃的脖子爪子,吃了一顿回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父亲的房间熄了灯,不久传出来呼噜声。
小夫妻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不过,在办事前,林水央按以前的习惯,打来一盆热水,要给杨殿城洗脚。
离家这么久,杨殿城不仅让她给自己洗了,当她洗完以后,杨殿城汲拉着鞋,还坐下来要给她洗。
这让林水央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什么时候相公这么大胆,要给自己一个弱女子洗脚?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说自己不懂事?
她就不让杨殿城给她洗。
杨殿城固执地把她按在床上,蹲下来,帮她脱掉袜子,将她的小脚按在水里泡一会儿,去一去皮肤上的浮灰。
然后,认真地揉搓起来。
林水央的小脚娇嫩白皙,一个个脚趾像一颗颗蒜瓣,排列整齐,圆圆润润,胖乎乎的,像珍珠,像玛瑙,像水晶,十分好看。
杨殿城给她洗完脚背,搓脚底,又伸出食指,把趾缝里的灰也洗干净,才抱起她,将她按倒在床上。
二人面对面叠在一起,近在咫尺,四目相望,呼吸不由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