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霸天摇头摆尾的十分得意,气得武社旗七窍生烟,骂他小人得志,不过他只是一只可怜虫,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别以为你暗中勾结张典史为非作歹的事无人知道!”武社旗指着黄霸天怒骂,“我心中雪亮雪亮的,这一次,哪怕我粉身碎骨也要与你们这帮豺狼斗争到底!”
“不死不休!”
黄霸天用手拍着地面,大笑起来:“有本事你倒是说啊,说出去谁信?你都这样了,离死不远了,还想与我斗?你配吗?”
武社旗大声说:“错,这句话是我的台词,应该我问,你配吗?第一次,我与杨殿城里应外合,打得你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第二次,我与杨殿城合作,将你逮入监狱,给你判死刑!”
“两次对抗,你都失败了,事实证明你不是我的对手。”
“表面上看,现在是我们的第三次争锋,实际上你已经沦落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真正站在前面的人是张典史,他才是我的对手,你不是!”
“好,我们走着瞧!”黄霸天也生气了。老子当大寨主十几年,不配当你的对手?你算老几?不是老子收留你,你早就曝尸荒野喂了野狗,现在也敢在我面前说大话?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武社旗说:“我们一方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杨殿城,他一出手,必定将你们炸得粉身碎骨片甲不留!”
“哈哈,你就继续吹牛吧!”黄霸天说,“你都倒下了,他还会远吗?”
县衙大堂上,县令金河田虽然将武社旗关入大牢,心里却有点惋惜,多好的帮手啊,因为不懂官场运作,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张典史对金河田说:“大人,凡是跟武社旗一起招安的土匪捕快,一个也不能留,要么全部辞退,要么一网打尽,把他们也关入大牢,判他们罪行。”
金河田想了想,感觉跟武社旗一起招安的土匪们并没有得罪他这个县令,赶尽杀绝太不人道,就留了一手,说:“把他们全部辞退吧,从哪来,还回哪去。”
“大人……”张典史怕这些人不进监狱,会为武社旗之事奔走效劳,一不留神,会被他们翻盘,最终让自己饮恨官场。
他想劝金河田杀光这些人。
金河田并不想多杀人,所以拒绝了他的要求,只让他辞退这些捕快。
没办法,他只好告诉周表,将跟着武社旗的几名捕快全部从县衙清除出去。
这几名从土匪招安成捕快的人,全是武社旗的亲信,从山寨起,就跟着武社旗鞍前马后奔走效劳。
现在眼睁睁看着武社旗身陷囹圄,自己也被无故清退,悲叹命运的不公平,事实的无常。
其中一名叫杜宇的捕快,是武社旗亲信中的亲信,铁杆中的铁杆,武社旗被冤枉入狱,他急在心里,发誓将他从牢里救出来。
本来,他还是捕快,有一定权力的。现在被辞退,手中一点权力也没有,更是没有办法。
其他人认命了,准备找其他工作谋生,而他却不向命运低头。
黑的终究是黑的,煤蛋生来就黑,不管你咋样洗始终是个脏东西。而清者自清,只是短暂的被蒙蔽而已,最终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就想到了杨殿城。
扳倒黄霸天,活捉黄霸天,这两次大事,没有杨殿城的参与简直不敢相像。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救武社旗,只有求杨殿城。
他知道杨殿城在县城开一家甜品店,名字叫甜全城,大舅子和妹子在店里当掌柜,时不时的杨殿城也会来这里帮忙。
他就来店里找杨殿城。
结果令人失望,杨殿城当天不在,明天才能来。
他又回去,第二天再来。
这一次,终于让他等上了。
一见到杨殿城,他感动得热泪盈眶,立即跪倒地上,给杨殿城磕头:“杨兄弟,求求你了,救救武都头吧!”
杨殿城看到他面熟,知道他是武社旗身边的人,一时叫不上名字,就问他叫什么名字,武都头发生什么事了。
杜宇说:“我叫杜宇,在山寨时期,就跟着武寨主,你与武都头覆灭大寨主时,我也参加了。来到县城当捕快后,曾跟武都头来过你店里几次。”
“武都头现在被人诬陷是黄霸天的余党,还说什么八月十五劫狱,救出黄霸天,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如果他救黄霸天,还会造他的反?现在他被人关进监狱,生死不知。”
一听眼前的杜宇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参与推倒黄霸天的战斗,杨殿城心里就暖暖的,这是战友啊,一起流过血,面对过生死的考验。现在却落成这般模样,跪在地上跟只狗似的,可见受了极大的委屈!
绝不能让自己人受委屈!
杨殿城扶起他,让他到店里仔细说一说武社旗面临的困境,以及他知道的一切,不论巨细,都讲出来。
只有充分了解情况,才能有的放矢,用最快的时间救出武社旗。
杜宇又详细讲一遍,把自己知道的全讲出来。
听完他的述说,杨殿城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都怪自己一时粗心大意,没有关心武社旗,才让他落入监狱,事情发生这么久,自己竟然一点情况也不了解,真是该死!
杨殿城又问杜宇:“你说县尊已经审过堂,是县尊下令,再次将他关入大牢?”
“是的。”杜宇说。
“嘶——”杨殿城倒抽一口冷气,如果是县尊下令,事情难办多了啊。
杨殿城了解金河田此人,有些小聪明,有些小手段,有些小把戏,本质还不坏,还愿为民作主,敢于主持正义,一心想建功立业,当更大的官。
如果连他都认为武社旗有罪,说明对方把证据做得很足,要么是让金河田想救武社旗却无从下手,要么就是武社旗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影响到金河田的利益,他才不得不忍痛割爱,亲手将他送入大牢。
杨殿城认真考虑一会儿,提出一个尖锐却一语中的地问题:“你告诉我,黄霸天被看管得死死的,他怎么得到笔墨纸砚,还在狱卒监视之下写信,并送给武社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