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像得到了国王奖励给他的一座城堡一样，感激涕零、高兴地手舞足蹈地说：“真的？”
说着就要跪下。被石磊一把拽住。方瑞抹了把鼻涕、眼泪，喜极而泣地说：“你是我大哥了，不能给哥跪了。大哥说话算数？”
石磊特别认真、郑重地点了下头。
“哎呦”一声从柳叶的嘴里传出。柳叶看到石磊神人一般，把方瑞金针度人了，感动又激动的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了身后一个男人的脚上。
“天使，是你踩在我的脚上了！”身后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不生气，反而一脸高兴地说笑着。
“啊？”柳叶低头看着，半高跟的皮鞋踩在男人的脚背上，依然没有挪开。她低头时还有意无意，用美目的余光斜睨了石磊一眼。
“还真是踩你脚上了。啊，我是替你喊疼的呀。”
车里的人都“嘻嘻……”笑着。
石磊也笑了。石磊心领神会，知道柳叶看出自己听到方瑞的话，心情沉重了，故意让自己开心。
“没有踩疼我呀。”男人故意戏谑着，“天使是没有重量的。”
“嘻嘻，贫嘴。我根本就没有使劲。”
柳叶赶紧轻盈地把脚挪开。
车里的人又欢喜地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洁听了柳叶的这句话，也意会到了她的真实用意，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柳叶给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以示俩人都心领神会。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眼含满满的母爱，美目传情地看向石磊。石磊心有灵犀地，送她俩一个深沉、深情的微笑。
“柳叶姐。”
此时的方瑞不叫她天使了，因为刚才石磊把他当兄弟了，他也就瞬间提高了一个辈分。
柳叶有点好奇地看向方瑞。
方瑞此刻底气十足地说：“柳叶姐，你刚才叫我小屁孩，其实，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八了。”
“哈哈哈……”人群里有人又大笑，“你十八，那你妹妹才多大呀，你就许给石磊大哥？”
“我妹妹也十八，正好花季年龄。”
“哈哈哈……”又有人大笑着，“你脑子没问题吧？你妈一年生了两个？”
“你脑子才进水了呢？我们是龙凤胎，我比我妹妹大20分钟。”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这么丑，你妹妹一定也是丑八怪。石磊哥哪能看上。”
“放屁……”“噗噗”吐了两口唾沫。他刚想到了自己已是石磊的兄弟了，不能再说粗话，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就吐了两口唾沫，改口说：“不放屁……”“我妹妹虽没有这两位姐姐好看，也是我们村的村花。”
方瑞说着话，把乱草如麻的长头发，双手向后一拢，随手掏出皮筋一扎。掀开棉袄内面，在上面使劲吐了几口唾沫，在脸上猛擦了一阵。然后挺胸、抬头、仰脸，说：“我丑吗？”
方瑞这一抬头，就像川剧变脸一样，变了一个人，还真是有几分俊秀的不羁少年。
（请读者，记住这个人，他将来帮了石磊很大的忙。）
石磊赶紧说；“谁说丑了，还是蛮帅的。以后就保持这样。”
“好，我听石磊大哥的。”方瑞使劲地点着头。
欧阳洁看着眼前这个蜕变一新的少年，佩服着石磊，心里想着：“能让一个颓废、无赖，乞丐一样的人，突然变成一个积极向上、朝气蓬勃，连粗话都不想再说了的人，恐怕除了石磊，天下再无第二人了。”
“这方瑞是认定石磊了，为了证明他妹妹好看，可以配得上给石磊做女人，他是执拗到灵魂里去了。都说是双胞胎连心，也不知他家的村花妹妹是怎么想得。”
欧阳洁突然一阵醋意袭来，摸摸自己怦怦跳动的心，又不自觉地看向石磊。
“哎呀，闹够了，没有？我们想看那俩天使姐姐抽烟。”
突然传出稚嫩的声音，车里一阵沉默，像休止符一样，短暂一停，马上又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石磊看了看人群，像是征求意见。人群异口同声的喊着：“我要看……我要看……”
石磊看看温冰，温冰含笑不语。
石磊又看看两位佳人，调皮的柳叶，眼含秋水，浓情蜜意地盯着石磊，频频点着头。当她扭头看到欧阳洁摇头时，又可爱地摇起头来。
“不能驳了大家的美意，尤其是那两个孩子。”温冰说话了。他也是想看看自己在石磊心中的分量，他到底是要，美人、江山，还是友谊。”
石磊何等聪明，看出了温冰的心思，说：“好，温大哥让我再献丑，我是不怕的，漏了底，让温大哥兜着。再说，也不能失约了对孩子的承诺。”
欧阳洁和柳叶已是幸福的花枝乱颤着，欧阳洁举起了剪刀手。柳叶站好，双手后背，坏笑不动。
石磊从柳叶的坏笑中看出，她还有别的心思，以她的天真、活泼性格，是不会轻易放弃这样的尝试，但一时也琢磨不出她的鬼激灵点子，就激将地说：“好，柳叶突然长大了。你不要，就坐下，做我的裁判。”
柳叶故作愠怒，丹凤眼圆睁，摇着头，说：“不，我要，我要你弹进我的嘴里。”说着，不容石磊说话，就张开了和她两个酒靥一样大小的樱桃小嘴，等着了。像等待着索取石磊的亲吻一样。
欧阳洁用肩膀轻轻碰了柳叶一下，说：“我不要了，我来做裁判。”说着，就坐下了。
柳叶意会了欧阳洁的意思，但还是执拗、天真地说：“我就要，看看他还隐藏了多少本事，也好我爱得他，透亮明澈、实至名归。”
她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捂住，瞪着欧阳洁，故作愠怒地撒娇：“欧阳姐，讨厌，你就故意的。”
“嘻嘻……哈哈……”车里发出欢快笑声。
柳叶看向人群：“别笑！你们都说，啥也没有听到。快说！”
人群里的人，都憋住笑，用手捂住嘴，异口同声用鼻子，嗯，嗯，嗯，地回答：“刚才你说啥来着？我们啥也没有听到。”
“我听到了，你说爱石磊哥的，”刚才那个要石磊烟的，三四岁的小女孩，气愤地说着，“我们幼儿园老师说了，大人、小孩都不应该说谎。撒谎就不是好孩子了。”
车里的人，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有的都开心地，前仰后合地笑喷了，一个劲不住地，咳嗽不止。”
“好了，都不许再笑！”柳叶虽这么说着，她自己也笑得，花枝乱颤，风摇樱枝，落花满地了！
19章 2波诡云谲
人群里有人笑出了泪来，还感叹着：“我的小姑奶奶呀，你真是个下凡的仙女子，听你说话，我得多活多少年呀……你俩真是般配到家了！”
还有的边擦泪，边前仰后合得笑着：“我的妈妈呀，你可笑死我了，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不吃不喝也能活到一百岁！”
此刻，看柳叶像个久经沙场，凯旋归来的女大将军一样，亭亭玉立地傲视群雄，昂首挺胸、傲然地挺立着英爽飒姿的身姿，执拗、又坚定地看着石磊。
全车的人欣赏地看看柳叶，又稍作沉思：“这个美若天仙的花季少女，可爱是有余，就是稍有刁钻、淘气了些，真是稚气未脱。你这不是故意给石磊找难题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
人们又略带疑惑的眼神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交流、揣摩着石磊的能力，为他捏着一把汗，是善意的为他担着心。
”石磊都过了五关，也斩了六将，别再走了麦城，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留有小小的瑕疵，折损了他在她们心中的完美形象。“
欧阳洁看出人群善意的顾虑，站起来，口吐兰香地，说：“我自作主张，先替石磊谢谢大家的善意呵护。”
人群立刻骚动了一阵，相互看看猜度着，心想，”这也个美貌如天仙的女人，也太厉害了吧。她是怎么知道我们想法的？难道她会读心术？我的乖乖……”
欧阳洁看出来人群的心思，眼含秋水，口吐莲花：“都写在大家善良的脸上呢，没有什么神秘的，我这小女子的伎俩，不足挂齿。”
“我的妈呀！她又猜到了，今天终于见到神仙了。神仙怎么还组团，一块下凡间了。我们今天，真是饱眼福了。”
“嘻嘻……我可不是什么神仙。跟你们一样，平民百姓一个。”
整个人群已是惊讶地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有的已经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欧阳洁。“我的天啊，不敢再想了，再想，我心里那点花花肠子，对她不好的想法，就……就像透洗猪大肠一样，把多年存的那点脏东西，全洗出来了。妈呀，可不敢再想了。”
欧阳洁的柳叶薄唇，抿笑一声：“石磊抛烟，为大家杂耍一下，就是让大家开开心，也不辜大家对他的真情厚望。即使失准了，辜了大家的美意，也正是以瑕验玉，也验证了瑕不掩玉。他又不是神仙，就是神仙也不完美。他就是和我们一样，平平常常的百姓一个。再说了，温冰大哥刚才说了，石磊漏了底，他给兜着呢。在这里，我小女子，再次感谢大家的包容。”
欧阳洁说完话，把狡黠的目光看向温冰。
“是，是，欧阳洁美女说得对，漏了底，我给兜着。
”温冰赶紧接过话，心里思忖着：“：好一个移花接木，好一个斗转星移，还没有开始，过错就转嫁到我头上了。好一个伶牙俐齿，好一个天资聪慧，还真就不是一个池中物。”
“她的话，口吐玉珠，珠落金盘，妙趣横生，把石磊失手的后果，挽回得淋漓尽致、无可辩驳，让石磊不跌分，不失面，不丢技。真人中龙凤也。真是世间少有的贤内助。”
温冰这样想着，羡慕的眼神看向石磊。
石磊惊讶着，感慨着，傲骄着，早已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他深情重越泰山，蜜意广越海洋，轻柔、曼妙地鱼传尺素，赠予欧阳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抽出一支烟放在嘴里，临坐的男人赶紧拿出火柴帮他点着，颠簸的客车里，几次没有点着。客车缓缓地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熄了火。有人轻声细语地问道：“车又坏了？”
“车没有坏，放心。停下，让石磊哥点着烟，再出发。”其实司机是停下车，也是为石磊的这次抛烟，保驾护航。
石磊深吸一口，吐出烟雾，弥散开来，徐徐飘向车顶，也飘向座位的孩子。石磊用手，绅士地把飘向孩子的烟雾，扇向自己。他举手投足间，自然优雅，情生意至。
这一细致入微、体贴备至的小小绅士动作，看在欧阳洁、柳叶的眼里，幸福荡漾、开绽在他俩的心里。
怕熏着孩子，石磊抬起一只脚，把吸了一口的烟蒂，在鞋底捻灭。车里吸烟的人，不谋而合都学着石磊，把烟掐灭了，把剩下的，没抽完的烟蒂，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兜里。
石磊捻灭烟的这一低头，方瑞正好看到他背部，黑色风衣背上若隐若现的，那块核桃大小，不很明显的血痕，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刚想站起来，去看石磊的伤势，被前座的温冰一把按住，眼神示意他不可声张。方瑞意会到他的意思，把头埋进靠背里，强憋住的哽咽声，带动的他全身抖动着。
石磊聚精会神，拿出一支烟说：“柳叶天使，准备好了吗？”
柳叶曼妙、袅娜，凹凸有致的身姿，依然和刚才一样，傲然的挺立着，对石磊微笑、低眉颔首，张开不用唇膏粉饰，也温润如玉的樱桃小嘴，像是索取石磊的亲吻一样。
车里的男人已是看得，喉结滚动，唾液下咽，强迫自己忍住那馋涎欲滴的本能想法，怕被欧阳洁再读了心术。他们都已经领教了她的厉害之处。
石磊手拿烟卷，看了一眼柳叶，眼睛微闭，凝神静思，突然睁开眼睛，右手一抖，一道白光一闪，划出美妙绝伦的弧线，直奔柳叶的嘴里飞去。
就在白光一闪，电石火光之间的同一瞬间，一声“啊呀”传出。由于柳叶身后的男人过于紧张，腿一伸，正好踢在了柳叶的左腿上，柳叶“啊呀”一声，向左侧倒了一个身位，又站稳。
就在人群失望的念头刚刚萌芽之际，想着：“坏了，功亏一篑，演砸到家了。”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咿咿……嗯嗯……”柳叶已转身娇喘，发出鼻音，鼻音里啜泣着，猛踢身后的男人。
男人任凭柳叶踢打着，惊讶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死死地盯着柳叶嘴里。
车里的人回过神来，也愤恨地瞪着那个挨踢的男人，嘴里还气愤的喊着：“使劲踢，使劲踢，踢死他。谁叫他倒了这天大的乱子。让全车的人都跟着失望了，丢了石磊的面子。”
被踢的男人像被孙悟空使了定身术一样，纹丝不动，只是眼睛就这么一直死死盯着，柳叶的嘴里。
被踢的男人动了，动了，他像跪拜神灵，举行祭祀仪式一样，恭敬、谦逊地缓慢掏出火柴，“哧辣”一声，划燃，双手捧成贝壳状，慎小慎微地把火苗，凑近柳叶的双唇。
男人嘴唇翕合，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天使，石磊抛得烟，就叼在您的嘴里，我给您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