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贺澜亭双眼熠熠,蓁蓁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所以,你明白吗?没有别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只有你。”
贺澜亭屈膝向前,一把握住了秦时蓁的柔荑,心就像坐了一趟飞机,突然冲上云霄又陡然间落下,起伏太大。
她这一年在家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还要自己做饭,手粗糙不少,可握在手里,贺澜亭仍然觉得纤细柔软。
这是他喜欢的人。
“蓁蓁,我没有过别人,真的,我,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呼,终于说出来了。
那语气急切得像是要把心剖开一样。
秦时蓁没想到急起来的贺澜亭竟然能飙出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任他握着左手,秦时蓁伸出右手,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
“我信。”声音很肯定。
室内忽然就阴转晴。
贺澜亭的心脏蹦跶得厉害,秦时蓁仿佛都能听到如擂鼓的响动。
“贺澜亭,我也喜欢你,爱慕着你。”
这是贺澜亭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话。
俊眉舒展,如冰雪初融。
他等了两年多,等到了这句话。
这一生,足矣。
两个娃娃抬头看了爸妈一眼,朵朵眨巴着大眼睛,揉了下,糯糯地叫了声“妈”,把两人的激荡情丝拉了回来。
“欸,朵朵想睡觉了吗,妈抱你回房间。”贺澜亭紧跟着把豆豆抱起来,放在床上,秦时蓁躺下,轻轻拍着两小只的小肉背:“睡吧,妈妈陪你们。”
贺澜亭见娘仨躺下:“蓁蓁,我去做中午饭,等会叫你吃。”
“嗯。”
两个娃娃已经困了,在床上翻来翻去,秦时蓁左右手各拍着一个孩子的背。
等孩子睡着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贺澜亭简单炒了个青菜,昨晚上还剩了些菜,一起热来吃了。
吃过午饭,秦时蓁把豆豆以前穿的衣服收拾了一部分,给林金花送了过去。
“二嫂,这是豆豆的衣服,都还能穿,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都给你。”
林金花急忙说:“哪里会嫌弃,感激还来不及呢,我代孩子谢谢你了。”
这年头布不便宜,且买布还要布票,每年都是定额的,除非去黑市交易。
把衣服放下,秦时蓁看了会刚出生的娃娃,挺好的,红彤彤的,头发也黑,闭着眼睡得很香,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和豆豆那时候很像。
“这是我给娃娃的一点心意,二嫂你收下,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秦时蓁塞了个利是给林金花,回家躺着又睡了会。
院子外头,贺兰勤买了肉回来,已经做好午饭,给林金花端了进去。
“金花,吃饭了。”
看着碗里的猪肉丸子,林金花嗔了贺兰勤一眼:“咋弄这么多肉?”
太浪费了!
“你太辛苦了,再说哪里叫浪费,你要补身体,还有好几十年,可别因为这个把身子熬坏了,赶紧吃,我给孩子们留了的。”
大丫十点多回来吃早饭,吃过早饭又去了学校,得下午四点才回家。
“嗯,你也吃点。”
“好。”
他们如今日子过得不错,攒了钱,吃肉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没票的话他还能去黑市买些。
等过几天林金花能下床活动了,他再想办法去山里猎点东西回来给她吃。
夜里去河里捕鱼,鲫鱼汤下奶,也补身体,媳妇怀这胎太辛苦了,还要缝衣服,他都看在眼里。
吃过晚饭,秦时蓁和贺澜亭照例用布带牵着两个娃娃在院子里练习走路。
走一阵困了,让孩子休息一会,又忙着给他们洗澡。
小虎几个围着刚出生的婴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
夜里,贺澜亭温柔到了极致。
秦时蓁求饶了好几次,每次都感叹老公体力太好,她很舒服,就是有点费腰。
??????
日子在孩子的蹒跚学步和咿咿呀呀学语中度过,如白驹过隙。
贺澜亭回到家半个月后,豆豆和朵朵就会走路了。
两娃娃踉踉跄跄走到贺澜亭面前,摸他的鼻子,扭他的耳朵,玩得露出了八颗牙。
贺澜亭在两个娃娃睡觉后就进山砍柴,做陷阱,猎兔子野鸡,和竹鼠。
野猪和麂子还有獐子是很难碰到的,十来天功夫,他猎到了十只野鸡,八只野兔,竹鼠五只,还有鹧鸪鸟。
用麻袋装着野鸡野兔,他抽空去了一趟鲤鱼岭。
钱善于想了个办法让秦少先成了鲤鱼岭的代课老师,不过除了教书还要劳动,但劳动量比之前少了很多。
悄悄儿把肉放进了岳父岳母住的牛棚后,贺澜亭骑着车回了贺家湾。
下工的秦少先夫妻进门看到了两只野鸡,一只竹鼠,就知道是女婿送来的。
已经十月中了,贺澜亭应该是回来探亲,有多的肉所以给了他们一些。
“这女婿真不错,蓁蓁嫁对人了。”刘羡冰看着那两只漂亮的野鸡,想起了那三个不孝子,自他们下放后就没来过一封信,哎。
秦少先点头认同:“嗯,咱们现在的处境比以前好了些,还是要低调。”
“我懂。”
此时,临元县肉联厂,庞娟顶着大肚子上班,心里恨,可如今她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面对同事的嘲笑她也能充耳不闻。
她知道这些人背后是怎么嚼舌根的,等着,她一定都讨回来。
还有秦时蓁。
她如今受的这些侮辱,一定加倍奉还。
……
贺澜亭在家里忙成了陀螺,两个孩子和他亲近得很,每天都要他带着出去转一圈。
十月底,贺澜亭的假期只剩下两天,秦时蓁周末带着孩子和苏云花了一天半时间去山上捡米锥。
今年米锥太结了,没能捡完。
别人也上山捡,两人就找了别的位置,更高的山上。
山上的米锥树很高大,苏云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准备爬上去:“小虎,你带着弟弟妹妹离远点,别被米锥壳砸到了。”
“好的。”
秦时蓁铺了一大块布在地上,又给贺澜亭递了竹竿,“澜亭,大嫂,你们小心点。”
“嗯,你们别抬头,我要打了。”
苏云用麻绳把自己绑在树干上,双手拿起竹竿就使劲敲。
贺澜亭力气大,米锥纷纷掉落,黑色的小颗粒掉在了布上。
米锥树
儿时的记忆,现在也还有老人捡了拿到集市上卖。煮熟后嚼着很香,就是有点费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