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允快马加鞭,来到江夏镇,这里早已等候的全镇百姓,看到路安允骑马归来,脸上纷纷露出喜色,不用说,那天一教主定是被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姑山女侠取了性命。
来到众人跟前,陆安允勒住马,翻身跳下,一旁的年轻小伙,麻利的接过缰绳,将马牵到了一旁。
不等众人开口,她说道:“那位天一教主已死,我一把火烧了他的老巢!”
话音刚落,众人已忍不住欢呼,她点头示意,忙朝张大夫妇家走去,杨秀林还等着她的解药呢。
陆安允手中解药为一粒绿色药丸,她用水将药丸给杨秀林服下,因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解药,她眉头紧锁,脸色严肃,一手紧握着杨秀林的手,一手轻抚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张大夫妇不断祈祷老天爷保佑,生怕她醒不过来。
一炷香之后,杨秀林眼皮动了一下,脸色也逐渐红润,陆安允这才稍稍放心,张大夫妇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很快,杨秀林完全苏醒了,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众人,说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我睡了好久好久!”
陆安允轻声一笑,道:“能发生什么事,是你太贪睡了而已!”
说罢,她给张大夫妇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忙点头附和,没敢多嘴。
事情的经过无须多说,只须让江夏镇的百姓知道,从此天下再无天一神教,只不过可惜了那九名如花的姑娘,和她们不幸的爹娘。
江夏镇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大小女子已无须躲在阁中暗自难受,她们可以随心所欲外出放风,三五成群,田间摘花,水边嬉戏,这番景象,好不温馨。
第二天清晨,陆安允收拾好行囊,准备启程北上。
杨秀林虽心有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只好含着泪为陆安允送行。
张大的妻子陈氏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递给陆安允,说道:“此去郯城路途遥远,路上少不了盘缠,这是一百两白银,你且收好!”
陆安允不肯收受,奈何张大夫妇态度坚决,说这是救命的恩钱,她不收下这钱,门外还站着全镇百姓等着给她送行呢。
杨秀林笑嘻嘻把钱袋塞到陆安允手里,说道:“允姐姐,你就收下吧!一百两银子换我一条命,你可吃了大亏哩!”
陆安允笑了笑,望着杨秀林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杨秀林则早已哭成了泪人。
安慰的说了不少,杨秀林毕竟年龄小,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大。
正如陈氏所说,门外已被前来送行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有送银钱的,有手中提着鸡蛋、干粮、衣服的,还有牵羊抱鸡的,但都被陆安允一一谢绝了。
她一个人,轻装上路,跋涉千里已不是易事,这要再添置点物件,岂不拖了后腿。
但她有一样没有拒绝,那就是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这马和她甚是投缘,骑上它不鸣不叫,只轻拍马背,便扬蹄飞奔,比起两脚,不知轻快了多少。
这马原来的主人是一年过半百的老汉,他说这马是半年前在镇外的河边捡到的,初遇以为是匹野马,但靠近它不但不跑,反而与人亲近。
他看着马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四肢粗壮,蹄似铁板,一跑起来,四只蹄子就跟离了地似的,一看就是上等的好马。
但这马脾气虽好,但也有些古怪,那就是不让人骑,他请了不知多少驯马的师傅,皆被它掀翻在地,他又不舍得送人,一直饲养到现在。
直到昨天,就在陆安允行将出发讨伐天一教主之时,这马长嘶一声,碗口大的马蹄蹬断了拴着它的木桩,一路飞奔,最后停在了张大宅院门口。
老汉这才明白,这马它认人,它看不上眼的人,谁也甭想在它背上坐上一下。看来,它等的人已身在江夏镇,那便是陆安允。
有道是,好女嫁好男,好马配英雄,这马非姑山女侠陆安允所属。
送行的话一箩筐,怎么说都说不完,在江夏镇百姓的注视下,她骑着那匹高头大马,往北离开了小镇。
听了这马的故事,陆安允觉得有趣,既然这马选择了她,她也不能亏待了这马,于是乎,决定给马起个响亮的名字。
她想了想,这马站得稳,奔的快,蹄如铁板,腿似槐枝,便给它起名“云蹄”,扬蹄踏云之意。陆安允希望骑上它,能够日行百里,早早到达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