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清淮一直认为,
那日落水是徐令仪故意设计的,为的就是攀龙附凤。
他本不愿意救人,就是为了防止惹上这些事情。
因为他知道京城中不少女子想要嫁给他。
虽然他如今已经三十多岁,可她们似乎认为他对过世的妻子深情,便也可能会对她们如此。
当真可笑。
可是当时是陛下开口,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他只能听命于陛下,下水去救了徐令仪。
果然不出所料,他刚刚将徐令仪救起,她的家人便带着一大帮乌泱泱的人过来。
沈清淮彻底沉下脸,但又不得不娶了徐令仪。
因为他总不能在陛下面前冷酷无情,若他不娶徐令仪,众目睽睽之下,便是逼着这女子去死。
陛下心中会如何想他,沈清淮不想破坏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
他只能捏着鼻子娶了徐令仪。
娶的不情不愿,所以成亲后对她态度冰冷。
但他从没想过,这一切不一定是徐令仪的设计。
直到从徐令仪自己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她主动说,他必定不信,可她并不知道他们就在院子外面。
沈清淮带着沈母离开徐令仪的院子。
走出一段距离,沈母才开口:“她许是知道我们过去才这样说的?”
她还是不觉得徐令仪是个好的,一张脸妖妖媚媚的,身子也是。
沈清淮支着额头,思考良久沉思,“我会找人去查查,她是不是装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沈清淮却莫名觉得徐令仪说的应该是真话。
成亲几天,她看着并不是不安分的人,甚至有时候过分柔弱,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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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着徐令仪说的这些话,忍不住对着徐令仪叫喊了两声。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女子!
“来福也觉得我说的对是不是?”徐令仪抱着它莞尔一笑:“只要我真心对夫君对母亲,总有一天他们会了解我的。”
皇帝:“……”
我觉得你是个傻子。
皇帝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罢了,日后他若是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便让太后收徐令仪为义女。
这样自己就是她的义兄,到时候给她封了一个郡主或者县主。
皇帝知道沈清淮的老母亲无非就是嫌弃徐令仪身份低,到时他便给她抬身份。
徐令仪在这沈府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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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夜到了第三日,徐令仪给沈母下的药,已经发挥作用了。
这日夜里,沈母院中传来喊叫。
“我的脸!!”
沈母从噩梦中惊醒,整个人久久不能回神,还被梦境之中可怕的事情吓到。
活了这些年,她也算做了许多亏心事,从前没觉得如何,可今日她居然在梦里看到那一张张的脸,还有那一个个的冤魂。
“掌灯!!快掌灯!”
沈母呼喊着。
等到屋子里全都亮堂起来,她才心中稍稍安定。
可没过多久,她便发现自己的脸如钻心般痒痛。
她忍不住伸手去抓,拿起镜子才发现她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看着如同毁容一般。
“老夫人您的脸?”嬷嬷进来举着蜡烛的手颤抖,一不小心蜡烛掉在地上,滚到了窗幔上,一时间屋子里便燃烧起来。
“火!”沈母连忙往外跑:“你们快救火!!”
这一刻她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于沈府这是兵荒马乱的一夜,于徐令仪却很开心。
看到沈母倒霉,还有看到沈清淮脸色发沉,满脸透着不开心,她就觉得心中痛快。
中午时沈清淮来找她。
“母亲病了!”沈情淮神色淡漠,声音清冷。
徐令仪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开口:“夫君母亲可还好?我这就去看看母亲,侍奉母亲。”
沈清淮却摇头他按了按眉心,似乎有些烦躁,“如今母亲还在卧床修养,府中事务无人打理,管家也不堪大任,你在家中可学过管家?”
徐令仪点头,“略知一二。”
“来母亲未好之前,这府中便你来管。”
徐令仪却迟疑:“夫君,妾毕竟没有真正当过家,若是妾无法胜任怎么办?”
沈清淮面沉如水,语气坚定:“你只管去做。”
徐令仪装作为难般只能点头。
管家虽然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也并不是没有好处。
她给沈母下的东西时效是一年,也就是在这一年里,她都要经受这些折磨。。
至于一年后,她相信她已经成功报复了这些人。
日后等她离开沈府,没了她的看管,沈母也管不了事情,到时候的沈府会如何呢?
她很期待。
“老夫人怎么会得这样奇怪的病?”迎春疑惑,她小声嘀咕道:“我听说老夫人日日晚上做噩梦,嘴里还说别来找她,小姐,你说老夫人这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徐令仪却摇头拦住她的话:“迎春,不许随意揣测母亲。”
徐令仪去抱来福,“来福,福宝过来,我抱抱。”
皇帝跑开,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可他如今受了伤,哪里是这几个女人的对手。
徐令仪要抱她,迎春毫不客气直接将它一把逮住,递到徐令仪怀里。
“主子要抱你,你这傻狗居然还想跑。”迎春吐槽。
到了徐令仪怀里,他们之间的距离便格外近,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温软,之前被她抱着时,他身体太痛,或者是在外面,无暇去想这些。
这几日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些,而且她此刻不仅紧紧搂住他的肚子,还将自己的脸才蹭它的头。
何况他如今嗅觉实在灵敏,徐令仪身上有股香味,他能时时刻刻闻到。
并不是寻常女子身上那股脂粉味。
他从前不喜欢女子身上这些味道。
可她身上的气味格外好闻,轻盈如烟,朦朦胧胧、温柔又恬静,让他甚至忍不住嗅了再嗅。
意识到自己再做什么,皇帝连忙摇头。
他急着跳下徐令仪怀里。
可是徐令仪却低一把搂住他,低头直接亲上了来福的鼻头。
她的语气又轻柔又宠溺,半缕青丝随风而动,落在皇帝的头上,她那张美到惊人的脸,就突如其来的放大到了他的眼前。
“我们来福怎么害羞了?”徐令仪明眸微动,朱唇轻启,声音若天籁,空灵而缥缈。
皇帝刹那间脑子有些空白。
这个女人亲了他!
她可是沈清淮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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