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秦韵和两眼,姜清泠似笑非笑道:“你的打算,我全都知道,你说,这怪不怪?”
秦韵和被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姜清泠没给她回话的机会,道:“你说,一个身份低贱的人,最初想着攀附权贵,不久有了个让诸位权贵为她神魂颠倒的念头,这奇不奇?”
秦韵和听了,似是辩解道:“这,这也是只能说这个人的想法变了,可人是在成长的,不同阶段,人的想法未必相同。”
她说着,一脸正色,可话语是那么的底气不足。
“哦~~”
“想来,秦妈妈是与她共鸣了吧?”
秦韵和一听,顿时不开心了,语气有些刻薄。
“姜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说说你说的那人可能存在的心理,你何苦说我与她有共鸣?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吗?”
“何为桑,何为槐?如果说,秦妈妈硬要将自己代入为槐,我自然是没法子的。而且,今日我是来点明秦妈妈你的错处,让你受些苦楚的。”
秦韵和闻言,一脸不善,似是嘴上也钉上了钉子道:“我犯了什么错,要惩罚也轮不到你惩罚,你这么个小姑娘,虽说是姜府大小姐,昭和公主的亲女,还得管我叫一声姨娘!”
姜清泠听了,无谓地笑笑,道:“哟,姜妈妈好大的派头啊,到这儿就绷不住了。”
秦韵和一听,道:“我哪里绷不住了,先前我对你好言相向,不过是看你是个知礼数的,对你多了分善意。”
清音听了,一脸不赞同道:“秦妈妈,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说谎呢。明明就是说不过我家小姐,采取迂回方式保全自己的脸面罢了。”
“可是……人活这么大岁数了,要张没有的脸的脸面做什么,明明……已经不需要了啊。”
秦韵和一听,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些,她的手握紧又放开,似乎要给主仆二人来个下马威。
“哎哟!”
不过一瞬,秦韵和一个飞扑,扑在了地上,脸朝地,背朝天,摔了个狗啃泥。
不摔不要紧,摔了引得清音笑个不停。姜清泠神色冷淡,似乎没觉得这有些什么。
秦韵和嘴上被塞了口泥,又跟着幼小的杂草,“呸”的一下吐了出来,扒拉着地块似是要起来。
“砰”的一声,又滑了下去,这次更惨些,清秀的脸庞粘了许多泥,混着些许不知是干草还是虫的尸体,雪白的衣裙上布满了棕黑,只能用脏乱品味差来形容。
“小姐,看来,人真是不能穿着白皑皑的衣裳呢,尤其是些上了年纪,还妄图卖弄风采的人。”
清音一脸懵懂地说着这些话,似乎没发觉这些话会对那个二次摔倒的人有多大的伤害。
姜清泠听了,一时不知清音是真是假。
毕竟,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句句点到戳人心口处。
但这话句句说到人心尖尖上,一点儿都讨厌不起来呢。
姜清泠淡笑,道:“秦妈妈啊,我看,你还是别说这些个有违做人之本的话了,你看,别说是我俩瞧着,上天看着,也是不服的。”
那么个嘴里糊了一把土的人,身上都半截黄了,还不忘用脏手扒拉出了嘴里的腌臜物,似乎要开始破口大骂。
可这嘴张大了,刚想骂些不入流的话,就被堵上了。
无形之中,被她扔出的草儿也有了生命,自主地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秦韵和被塞了个满嘴,瞪大双眼,还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这些,不过都是她应得的开胃小菜。
秦韵和并不就这么止了,还挥手摇手,似乎要召唤出什么来似的。
可姜清泠又怎会让她如愿,手一挥,凭空出现了块白布,将秦韵和闹腾的双手也捆住了,拧成了直直的一条。
秦韵和感受到手上一股巨大的拉力和束缚,闹腾腾地刚想挥挥摇摇,却被捆地更紧了些。
像无形之中生出了一条锁链,一条禁锢肉身,更是禁锢心灵的锁链。
姜清泠见了,没有一丝笑意。
隐在袖里的手微微一动,秦韵和的神色更显几分痛苦,面目越发狰狞些。
似乎将她的假装没有的恶意一点一点地消磨出来。
姜清泠神色自若,别说在清音看来,随便拉个人来看,都是会说句神色淡淡的。
清音确实没这么大本事,也没这么强大的承受能力,看见眼前这副场景,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相信眼前这副场面。
可看看自家小姐,又觉得是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
她缓了缓躁动的心,带着些许颤音道:“小姐,这可真神奇,人们都说神仙高高在上,没想到……今日也会出手呢!”
姜清泠听了,勾了勾嘴角,轻点了点头以表赞同。
清音看见了,也将目光转了转,看向了秦韵和。
不知为着什么缘故,清音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做个跃跃欲试的模样。姜清泠一看,虽有些疑惑,可也随着她去了。
清音上了前,还带了几分彬彬有礼,可手下的动作,是怎么也说不上有礼的。
“咚”
“哒”
“哎哟!”
声音一时不绝,姜清泠听着,倒是趣味居多。
待她抬眸看向秦韵和那边时,只见得秦韵和鼻青脸肿,要不是嘴里塞了一大块凝固的恶泥,可能还能让清音发挥一下,让她嘴上也发发不一样的光彩。
也是可惜了,一张脸都是红紫的,独留个特意染白的唇儿。
不过,单方面的殴打,还是好看的。
过程之中,秦韵和并没有老老实实挨打,不时地扭动身躯,妄图让清音给她来个虚招,或是少受些苦痛。
可是,在叠满了武力buff的清音手下,还是弱成了渣渣。
来来回回,什么声音,都是她发出来的。
打秦韵和的人没有受一丝伤害,手上也只是打人的微红,除此之外,无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