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是均匀的小,清晰度也是可以的。
可上头的字,看着却是让人心生几分不解。
【意中人】
【破枷锁】
【觅知音】
醒目的几个大字,她粗略地看了眼。
初看是有些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她细细品了品,却是参透了那么几分。
虽然没有明说这是任务还是禁忌,但她更偏向于前者。
禁忌,是不会明说的,照那位剥皮精(换脸怪)平日作风而言,她必是要入局者以血来应验这些个禁忌的。
怎么说,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确是猜对了。
一张白纸,除却几个醒目的大字,在右下方处还多了行小字。
歪歪斜斜的。
是黑白色的。
内里是黑白交织的灰色。颜色有些浅。
外头也不能说有颜色,也不能说没颜色,是微弱的白光。
圈在那浅灰色的一行极不起眼的小字上,很容易被人忽视了去。
但她因着随意看了那么两眼,终究是瞧见了。
她的眼中,没有半分惊愕,从容极了。
似乎,早就料到了。
不过,她的确是料到了,一定程度上,以着猜的方式。
她凑近瞧瞧,拼凑起几个分散的小字。
她怎么瞧,怎么看,看这纸张上的小字,都不是个完整的。
她神色多了分兴味,拿出了小葫,又滴了那么几下上去。
几声滴滴答答后,纸上余下的三个边角很快就被滴了个全。
几秒钟后,几个字,隐隐约约显露了出来。
以着极快的速度。
待字体呈现了出来,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左上的,似乎是被动了手脚,有些糊了。只不过好在勉强看清。
【虚无】
她再看看左下,照旧是有些看不大清。
只是,照旧是好在,勉勉强强还能看个大概。
【以血来证】
她没放下心思,将目光转向了右上,心下多了分忐忑。
……。
如果右上没有转机,那就同她的猜想完全符合。
结果,转机来与不来,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
右上,愕然写着“是虚妄”。
她见状,有些不解。
这么个东西,来来回回折腾,跟她猜的没个两样,有什么意义吗?
正这般想着,中间那里又出现了几个笔力遒劲的四个大字。
随机应变。
这,恐怕才是这纸张能告诉人的重要信息。
她神色淡淡,无惊无喜,也不打算将这么张无用东西烧了。
水迹慢慢淡去,纸张慢慢回归微黄。
上面的字,也好似从未出现过。
她将东西压回了笔架旁,将纸张放在了最上面的位置。
笔墨纸砚,样样不含糊。
她施了个诀,将砚台弄得干净如初。又对用过的笔施了个净诀,抬了抬手,将毛笔放回了原位。
一切,似乎都未变。
她不知是带了分倦意,还是怀着什么心思,悠哉悠哉地躺了下来。
眼睛似张似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筹划着什么,又好像在小憩片刻。
她躺了那么好一会儿,也不见着有个人进来,她有些躺不住了。
索性抬了抬身躯,伸了伸腰肢,直起了身子,起了来。
从枕头到床边的距离,她的眼中,带了几分欣赏,似乎在说“这幻境倒是做得不错,够逼真的。”
移到床边,她拿起一只鞋,本想着穿上,看着鞋,却是有些犯了难。
……?
她见过许多好看的鞋子,都是女修专用的。只是,眼前这一款,让她有些坐不住了。
……这,该怎么入脚?
她拿着上翘的鞋头,陷入了沉思。
她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穿上。睁着眼睛,把自己的脚,一寸一寸挤入那鞋。
一只穿好,便是下一只。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的脚与这鞋,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相配的。
从大小来说,没有太大的偏差。
只是,有些不便于行走。
她一穿上鞋子,便被迫少了些肆意的动作。
先前能竞走,能漂移,现在最多只能来个闪现。
她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不把这双鞋子脱下来。
她迈着步子,从最初的一只鞋出去、另一只鞋在后头,到了渐渐能伸出一只脚,另一只也能跟上的地步。
她的神情,带了几分凝重。
在屋内走走停停,方才通了个初步的精髓。
走起路来,两腿能齐驱。
不过,能不能快走,还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心下多了分凝重,这可一点都不随机应变。
刺客来了,她连跑都是个问题。
也不知,这儿能不能用术法。
若是不能,怕是要费些功夫,多些麻烦了。
想到这,她似乎很快脱离了先前的情绪,寻了处软榻坐下,清了清嗓,道:“来人。”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声敲门声。
紧接着,有个小姑娘推开了门。
小姑娘白白净净,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单纯无害极了。
只见她走上前来,娇娇地唤了声“小姐”。
她拍了拍手,进来了几个衣着差些,却同她身上的有几分相似的女孩。
都是年纪尚小的,手上端着些东西。
本来这应该是让人见了就感到开心的,可这些东西,却样样盖上了红布,不知是些什么。
耐人寻味极了。
姜清泠见了,微微怔愣,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神色平静如初,似乎未曾变过。
她不动声色地开了开口,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