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身心俱疲的小弟子因站不起来，被自家的师父扶下了台。
下场比赛，又有序地接上了。
两个弟子上台，又开始比剑了。
——
算不得太好，但中规中矩是有的，比先前那组好上不少。
台上比剑比了多时，姜清泠低了低头，垂眸再度看看纸条。
“仨”
“望止峰姜清泠vs缺月峰何岩”
看着纸条上的字，她的心却不止局限于该同何人比试上。
而是在“缺月”上，这缺月峰当真缺月么？
上场的人下了台，姜清泠和何岩二人就上了台去。
她看着何岩在台上站好，不经意地问了句“你们缺月峰当真缺月吗？”
何岩听了，忽的一怔，似是平日少于观察景色了，回过神来也带了几分犹犹豫豫的神色道:“我平日专注于修行，缺不缺月，我也不知道。”
姜清泠得了回答，也不好回个难听话，撇了撇嘴，闷声闷气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随后，她便是作了个揖，道了声“望止峰姜泠，请赐教。”
话音刚落，对面亦是传来“缺月峰何岩，请赐教。”
姜清泠率先拿出一把软剑。
是云清衍给她的那把。
无他，用起来更顺手些。
何岩见状，也从储物袋里拿出了自个儿的剑。
待其拿出剑来，姜清泠以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势拿剑攻了上去。
何岩见状，忙将剑抵在了身前，与姜清泠的剑相撞，他的剑被这来势汹汹的攻势给吓到了般，发出“滋滋”的声音。
剑，亦从剑头滑到了剑尾。
不过，好在他是抵住了她的一击。
何岩心头大骇。
姜清泠神色淡淡。
只是，在她的眉间能看到一抹极淡的惋惜。
似乎是觉得自己那第一下太轻了些，又或是哪儿出了错处，让对方挡住了第一击。
她念着对方毕竟是个肯努力的。若是同之前那两个拉垮的，怕是第一下就能飞出个老远去。
所以，她决定给他个痛快的下场。
对方趁她一击刚落，没多少力气来个第二击，使出了好几分气力来用他的剑。
注入了灵力且与人以血为引的剑，是个听话的。
何岩的剑顺着他的手，朝她袭来。她也不挡，握着软剑迎了上去。
“镗”！
两剑相撞，引得两剑都发出了鸣声。
何岩乘胜追击，摁着剑，剑朝着姜清泠的方向压去，有些要压过她的软剑的派头。
只是，终归是不可能的。
姜清泠早早就觉得何岩不会停下来，而是会乘胜追击，但她不知他会用个什么招数，如今看了，倒是知道了。
……是最没有余地的杀招啊。
杀招则杀招，也不是说它没个半分用处。
只是，这不用不要紧，用了……若是未曾伤及对方，便会伤着自己呢。
一般人，还狠不下心来学这招数，用这招数呢。
姜清泠见状，手微微松了些，似是放弃了抽出软剑，整个人呈180度转弯。
快，快极了。
剑还没半落地，她又重新握上软剑。
何岩见状，拿剑对她袭了去。
姜清泠连人带剑又弯了个180度，回到了刚刚的地点和朝向。
此时，她将软剑的掌控权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何岩见状，拿剑又攻了上去。
只是，这下同上次比起，却是逊色了不少。
他以柔软些的姿态用起了剑，连手头的剑也莫名有些无害，带了几分迷惑性。
不过，她光光是自个儿练，就那么没日没夜地练了大半个月，区区这种，她可不放在眼里。
想用柔招？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她的剑顿时变得锋芒毕露，与方才的留有余地截然不同。
“汀汀”的响声，一声接一声地传来，如同不断的细丝。
那先前想攻的人，咬紧后牙槽，每下都挡得那么艰难。
甚至有几下，差点伤及根骨。
台下的人听着，起初都有些呆滞。
随后，便是缓过神来的哈哈大笑。
多久了！多久了！他们有多久没听到过这种声音了？
这么一道，出自孩童，且是孩童能发出的声音。
唯有一人不同。
他素来云淡风轻的脸上，此刻却是将目光都给了一人。
台上的姜清泠。
他的眼中没有错愕，没有惊喜，有的是由衷的喜悦和欣慰。
他的徒儿，领悟到了……她自己的剑意。
——
台上的斗争还未停止。
究其原因，是姜清泠有些不忍心让这虚心求学的孩子早早地结束了去。
她每动一招，对方虽不会立即反应过来，但是会慢慢地照猫画虎。
这一举动，亦是被诸位峰主们看见了，各人的想法不一。
“她在教。”
“她竟然在教！”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看，这孩子都是个难得的。”
有个不服气的，听了道:“各方面？我看也就剑道的悟性好了些，没准是以前就偷偷学了呢！你再说说她心性这一块，小小年纪便就学人家师父教人剑术，我看，追求名利的狠呢！”
听着一道熟悉的女声，峰主们都转过了头来。
牧鹄率先开口，道:“魅峰峰主，你徒儿不早早地就败了吗？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冯霜听了，带了几分气，道:“我来看看，看看接下来的人是个什么模样，才胜了我那宝贝徒儿！”
牧鹄听了，“哦～”了一声，也不同她争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