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韩彦正思考着,韩冲突然跑了进来,“干嘛呢,火急火燎的?”韩彦思路一下被打断,有些不快,但也很快平复了下来。“高斌和黄亦橙他们叫我去踢球。”“这么热的天上哪踢去?”“高斌家门口有棵大榕树,底下有很大的一块树荫,我们就在树荫下踢!”韩彦抬头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4点1刻,“好吧,别太晚回来,跟你妈也说一声!”“说了!”韩冲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一溜烟没影了。
高斌和黄亦橙是韩冲同班同学,平时和韩冲关系最好,学习成绩虽不如韩冲拔尖,也都不赖,在班级也是稳稳的前十。三人的家离得也不远,从黄亦橙家到韩冲家,再到高斌家,顺着一条道便可一起去鳞边小学,因此三人每天上下学都一起走。
三人来到高斌家,门口这棵榕树真可谓“苍天大树”,底下的树荫足有一个半篮球场那么大。
“我听我爸说,三国时期有个叫刘备的,他家门口也有棵大树,后来刘备还做了皇帝呢!”高斌看着这棵大树自豪地说道。“刘备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叫关羽,一个叫张飞,他这两个兄弟可厉害了,谁都打不过他们……”黄亦橙接着高斌话茬。韩冲笑道:“你们说的是《三国演义》吧,作者是明朝的罗贯中,关羽温酒斩华雄,斩颜良诛文丑;张飞喝断当阳桥,单枪匹马喝退百万曹兵!”“你咋知道这么多”高黄二人疑惑道。“我爸在学校是教语文的,家里有很多书,四大名著都有,”“那跟你爸说一下,《三国演义》借我们看一下呗”“我都看不懂,更别说你们了,我也都是听我爸讲的,哈哈哈”
“不过我爸说他最佩服的是诸葛亮!”“厉害吗?”“很厉害……吧”“他打得过关羽吗?”“他打得过张飞吗?”“我爸说他会法术,会摆八卦阵,还会奇门遁甲,还发明了一个叫什么《马前课》的东西,”
“别聊了,开球吧,”三人随即散开,呈一个等边三角形。高斌朝着黄亦橙用力踢了过去,黄亦橙后退了几步稳稳停住来球,接着大喊一声“看我的无敌旋风球”,随即把球踢向了韩冲,韩冲接球后又踢向高斌……即便只是传接球,三人也踢得不亦乐乎。
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韩冲看了下电子表,“不踢了,6点20了,该回家了,回去晚了,我妈又要说我了,”“是啊,我也要回家了”黄亦橙附和道。随后三人便各自回家了。
“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吧!”“好勒!”韩冲下午运动量颇大,狼吞虎咽般一口气造了三碗,“慢点,别噎着!”
韩彦脑袋里一直琢磨着那支卦,想着有何破解之法,于是扒拉了几口就回房间了,“不吃啦?”“不吃了!”桌上就剩陈瑞瑞,看着桌上的剩菜,“哎,收冰箱吧!”随即收拾了餐桌,到水池洗碗去了。
“要不摆个奇门盘看看?”韩彦寻思着,“不过一事无二占之理,还是算了吧!”再者,韩彦奇门遁甲并不精通。
奇门遁甲与梅花易数都是数术,梅花易数起卦简易,精通却难,遇凶也不易找出化解之法,奇门遁甲摆盘相对复杂,但成盘后九宫之气流转一目了然,更易寻出化解之道。
韩彦点了根烟还在思考着,脑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去找一下林老头?!”
这林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韩彦的师父,名叫林枯山,梅占法,子平术,奇门遁甲,紫微斗数无一不精。
十年前,韩彦听周围易友说起这个林枯山,说他易学如何了得,当时韩彦三十出头,自学了几年易学,自认为已小有所成,便登门拜访去了。韩彦知道易学最难之事便是射覆,于是带了个小黑布袋,里面装了个物件,来到林枯山家里,开口便不留情面:“久闻林先生大名,深知先生易学造诣精深,今日冒昧登门讨教,还请见谅!”
“你是想让我射覆吧?!”林枯山一语中的,随即又道:“你那黑布袋里装的是个银色的铁盒子,盒子里放着你家的钥匙。”
韩彦听完大吃一惊,随即解开布袋,里面果然是个不大不小的银色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果然放着房间的钥匙。韩彦二话不说,直接跪地拜师。林枯山见这年轻人做事干脆,于是就答应收他为徒。
韩彦跟着林枯山学了7年,悟性还可以,但7年也只学得梅占法和子平术,奇门遁甲和紫微斗数只是略懂皮毛。
林枯山住在鳞州市西郊麟角路,离韩彦家大概十公里的路程。
次日早晨,韩彦吃过早饭,看了一下时钟,八点。“那就八点半出发,到老头那约摸九点多,”韩彦在客厅的木沙发坐了一会儿,想着好几年没去拜访他了,这老头会不会把我赶出来?!不过说到底还是怕他,当年跟他学易时没少挨骂,不过好歹梅占和子平现如今还是拿得出手的。
想着想着,时间已经八点二十多了。想太多也没吊用,于是韩彦推着他那辆二八大杠出门了,“瑞瑞,中午甭煮我的,我中午不回家吃饭!”“去哪呢,火急火燎的。”陈瑞瑞刚一回答,韩彦就没影了。
9点15,韩彦看了下表。麟角路83号,这个他熟悉的门牌号。那扇老旧的木门半开着,韩彦停好车径直走了过去。
“师父,”韩彦在门口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结果没人应答。接着韩彦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韩彦感觉有点奇怪,于是轻轻地走了进去。
“林枯山……”韩彦进门后轻轻地喊了一声。
“谁啊?”只见一个七十上下的老头从后厅走了出来。见这老头身材中等偏瘦,脚步沉稳,双目内敛神莹又感觉如刀般犀利,仿佛能看透一切。
“师父,我还以为您不在家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啊,”说着林枯山便领着韩彦来到后厅的茶桌上坐下,刚泡好的茶也给韩彦倒了一杯。
“师父您这没啥变化啊,还跟以前一样。”韩彦环顾了一下四周。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直说。”韩彦嘿嘿笑了一声:“实不相瞒,我儿子今年小升初,电脑派位没派上重点,按片区划分应该到五中,我托朋友老赵把我儿子韩冲的户口所在地转到了仁伟巷,想让他到二中去。老赵是我多年好友,很快就把事办定了,前天晚上在他家喝酒,无意碰碎了酒杯,我突感不安,于是用梅占法起了一卦,得《否》卦变《无妄》卦,”韩彦把自己的解卦思路同林枯山讲了一遍,“我断得教育局又会有一次动作,对我儿子择校之事十分不利,所以今天来师父您这,想请您摆个奇门盘,看看有何破解之法!”
“你这断卦思路没错,”说着林枯山拿来了笔记本,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老时钟,确定了时间,十点整。随手就摆好了奇门盘。
“阳遁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