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是否开始抽取】
程阮:【这也太不正式了吧?】
程阮此时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地彭在头上,凌乱的有些可爱。
程阮拢了拢睡衣,觉得这样就开始抽取世界过于随意了些。
起码也得换上正式的衣服,坐在桌前啊。
057:……
057:【宿主快点,一会过期了只能被动分配了。】
程阮:【哦哦,好。】
程阮赶紧坐直了身体。
【是否开始抽取】
程阮:【是。】
【A.B.C.D】
【请宿主选择】
程阮:【盲选啊!?】
程阮惊讶,眼睛瞪得圆圆的。
057:【是的。】
程阮:【这和被动分配有什么区别?】
057:【有了四分之一的可能抽取到简单的任务世界。】
程阮:【……那要是个非酋怎么办。】
程阮真的从心底里为运气不好的人发声,毕竟——他在现实世界里就是个响当当的非酋。
微信群里扔骰子最小的请吃饭,他能连摇三个一点。
057:【那就看个人命运了。】
……
程阮认命了。
程阮:【那我选C吧】
【选定——世界C】
【任务世界C:血族世界】
【任务难度:S(偏难)】
【任务抽取完成,请宿主明日十点准时前往任务世界,感谢您的配合。】
程阮:妙哉。
057:【宿主,你说的非酋是指自己吗?】
程阮:……
057:【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劝您早点来抽了。其实系统来抽也挺好。】
程阮:【057,你这是在鄙视我吗?】
057:【我没有】
程阮:【我不信】
进入世界时,系统发放的手机将会被没收。
程阮此时才发现,人会对即将失去的东西格外珍惜。
所以程阮第十日的早上到晚上,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手机的屏幕,连午饭和晚饭,都是057在系统上叫来的。
早上被057叫醒时,程阮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程阮刚洗完脸做到桌前,准备开始吃早饭,脑域里就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请宿主做好准备,传送即将开始。】
【倒计时十秒】
【10,9……2,1】
【血族世界已到达,祝您顺利。】
程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陌生的地方了。
他此时正趴在一个吧台上,这个地方……
应该是一处茶水间。
周围的墙布是暗红色的,洁白的石膏灯台上有着微明的白色蜡烛,一幅郁金香的巨大油画挂在程阮对面。
这里的装修……很中世纪。
程阮从吧台的座位上站起来,仔细观察着周围。
程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白色的衬衫,黑色长裤,胸前还有一枚黑色领结。
这是——
酒保?
057:【难度这么大的世界,炮灰的身份也不至于如此普通。】
【哦。】
程阮没想到057竟然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摸了摸额头,岔开这个展示自己愚蠢的话题。
说着走出了这个小小的隔间。
外面是一天长廊,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上繁杂的金线描绘出类似于法阵的图案。
彰显着城堡主人的神秘和权势。
走上去悄无声息,只有轻微的,鞋底和绒面摩擦的声音。
【这个世界的身份和原情节是什么呢?】
程阮拉开一小片布帘,被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晃了眼睛。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中午,高高的落地窗却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没有一丝阳光可以照进这座建筑里。
大中午的,
拉上窗帘点蜡烛?
这就是血族吗——好浪费。
057:【主系统还没传输过来,延时有点慢。可能是先给反派系统那边发送了。】
【你们主系统这是双标!炮灰系统就不配及时发放吗?!】
程阮义愤填膺,整个人缩进布帘和明净的窗户之间,挽起衬衫的袖子和057小声说。
【可爱的炮灰要是因为延迟提前下线,主系统全责!】
057:【唉,苦歧视久矣。】
走廊上很寂静,任何声音都显得很明显。
程阮刻意压低了声音和057交谈。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玫瑰花从。
鲜红色的玫瑰在森绿色中娇艳绽放,阳光下花瓣上的小小露珠晶莹剔透,仿佛钻石般闪耀。
蓬勃的生命力在这座阴气沉沉的古堡却显得诡异古怪,又另类地搭配。
程阮从楼上的窗户里俯瞰这座庄园。
城堡的围墙外是看不到边际的草场,远处是茂密的树林,这里似乎遗世独立。
【这里的主人肯定很有钱……】
程阮和057感慨着。
“谁在那里?”
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阮抓着栏杆的手一紧。
!
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处境随便遇到一个人都很危险。
更别说是在这座血族城邦里。
057:【没办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宿主冲!】
程阮:……主系统杀我。
程阮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转身掀开布帘,从里面钻出来。
被阳光晃得有些酸痛的眼睛突然进入昏暗的地方,暂时会失去一部分视力。
缓和过来后,程阮看清了正从黑暗长廊那头走过来的男人。
黑色的长发微曲披散在肩上,是一张东方的面容。
像是被大理石雕刻成的一般棱角分明,皮肤由于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似乎是刚睡醒,宽松的黑色睡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竟也看不出半分慵懒。
时间沉淀下来的古老气质里,夹杂着浸染权力而展现出的威严,还有隐藏起来只能窥见一丝的凌厉。
沈叙言看见从厚重帘子里钻出来的瘦弱少年,漏出来的一缕阳光照在单薄少年的身上,年轻而炙热,他与身后的黑暗格格不入。
沈叙言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合上帘子。”
程阮这时才发现帘子的一角别在自己身上,没有完全覆盖住窗户。
他赶紧将帘子摆弄好,才转头向沈叙言望去。
那张立体的脸在黑暗里幽冥的光影下,有几分莫测。
程阮有些慌张,低下了脑袋,怕被发现端倪。
“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叙言并没有因为程阮的默不作声放过他,靠近了几步,沉声问道。
程阮的眼珠在睫毛的掩饰下颤动着,他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
或者说,以何种身份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