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便没说话了,刘湘儿倒是打量起了这位太医,听说她是秦羽的徒弟。
“喂,你怎么老戴着面纱啊?是长的太丑了吗?”
“湘儿小姐还请你慎言。”
青衣好心提醒了一下,便搭上了华拓的肩膀,将刘湘儿甩在了身后,刘湘儿觉得这些人都好莫名其妙,皇宫里的人都这样?
“华拓,你真的要走吗?”
“不是同意了吗?”
“其实,我觉得你没……”
“我想走了,不行吗?”
“你哪次不是说想走,但是吧,公主她现在好像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或者直接记不起那些事了,我想你不用走的。”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我可以走,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至少能……”
“可是……”
“青衣姑娘,难道,这不是你所想的吗?你和我相识一场,我想,我们应该心照不宣了。”
华拓一直往前走着,没有再管青衣,青衣在原地停了一会儿。
她当然知道,但是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华拓她有些不值……
“怎么?那个太医把你也甩下了?”
刘湘儿跟了上来,青衣没有搭理,然后追了上去,刘湘儿一人悠闲地在后面转悠着。
“谢公墓位于凤山山顶,入口在山腰位置,谢公墓规模庞大,可以说用了半个山体来建造,其中有八个入口,一百年来,谢公墓没人来过,就连我们史家人也只是来此地探查过,做一些测量的工作,毕竟谢公墓的记载都是绝密,史家里有规定,非直系亲族,不得动谢公墓。”
“所以你就是直系亲族吗?”
“老朽并不是,我先祖一辈下来已经没有后嗣了,老朽也只是史家里最老的小一辈,原居住在南域边境。”
“既然是绝密,想必你也知道的不多吧。”
“是的。”
老人家对着徐诚邪魅一笑,徐诚心里一怔,也觉得这个老头不简单,我看徐诚有些慌张,便开口道。
“前辈,既然谢公墓这么重要,又很危险,那前辈先祖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这说来话长了……”
三百年前,谢家还是一个小小的武术世家,却因为谢灵山得到了当朝皇帝的重视,这是谢家的运气,皇帝很看重谢灵山,甚至就算他武艺不济,却一度封他坐上了将军之位,开始皇帝是想封他为国师的,成为和古家并起的地位,但是谢家的其他长老们拒绝了,因为谢家是武术世家,却因为奇门八卦出名,在世上岂不是闹了天大的笑话。
那时先祖就在谢家发展最好的时候成为了谢家的上门女婿,谢灵山死后,谢家就将墓葬的事,交给了先祖,先祖知道谢灵山对谢家的贡献不小,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何况先祖本也是知名工匠出身。
谢灵水:“家立啊,工程进行的怎么样了?”
史家立:“见过水长老,已经差不多了,只差墓室内机关的保护,和棺椁的放置工作了。”
谢灵水:“很好,尽量要快,家主和陛下那边才好交代。”
史家立:“水长老放心,家立一定办好。”
墓葬的工程十分顺利,但是就在放置棺椁的时候,出现了突发情况,参与的有些工匠说,棺椁中的谢灵山,山长老的尸体出现了严重的脱皮现象,头发也出现了严重脱落,先祖并没有在意,觉得这只是尸体放久了的正常情况,直到先祖亲眼看到了谢灵山的尸体。
史家立:“怎么会尸化的这么严重?”
工匠甲:“史大人,我就说这山长老的尸体不正常吧,哪有才去世几天就全身发白,指甲还在长,甚至脸部都,都……”
史家立:“行了,别说了。”
工匠乙:“史大人,我听说山长老后半生沉迷仙法巫术,不会是像那些求长生不老的人一样,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吧?”
史家立:“说什么呢,谢家由得你们在这里乱说?小心你们自己的脑袋。”
先祖心有余悸,所以还是把这件事私密上报给了谢家长老们,长老们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紧张。
水长老:“唉,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土长老:“不都已经加快了进程了吗?就差几天,还是出事了。”
火长老:“我早就说过,直接火葬了多好,净惹出些烂摊子的麻烦事。”
木长老:“火长老竟然还想着火葬?都说了很多次了,难道家主和陛下那边能同意吗?”
火长老:“要我说,我们就该私下处理,我们都不说,又有谁知道。”
金长老一直沉默没有说话,听到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金长老也沉不住气了。
金长老:“够了!还嫌事情不够糟糕吗?”
水长老:“金长老说的对,大家都别吵,眼下是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火长老:“说的倒是轻巧,当初说好了,凤山建工加紧,利用墨氏皇家特有的玄铁黑棺进行封葬,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下好了,还没完工,人倒是先出事了。”
木长老:“这事确实比较麻烦,就算现在我们私下也已是不妥,陛下和家主那里根本交代不起,说不定还会惹得陛下不快,山长老对谢家也是兢兢业业,我们还是得遵循山长老的遗愿。”
土长老:“可是现在凤山之墓尚未完工,现在进行封墓根本不行,可是山长老遗体异化,不得不管,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水长老:“土长老说的是,金长老,不知道是否能有确切的补救之法。”
金长老:“看来不得不去找那样东西了。”
水长老:“噢,不知金长老说的是什么?”
金长老:“东域百灵草,此物生长吸收东域天地灵气,可克一切邪毒,只要有它,和山长老一起封棺,应该能行。”
水长老:“百灵草?东域,可不好得罪啊……”
金长老:“水长老无需顾虑,早在山长老逝世之前,我与山长老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事出紧急,自然要多方面考虑,我早已打听到百灵草的消息,只待……”
火长老:“干什么?看我干嘛?!”
金长老:“还麻烦火长老能够帮忙跑一趟了。”
火长老:“为什么又是我?每次做苦力活的都是我?”
木长老:“火长老,谁叫你给谢家惹的麻烦最多呢,消消气。”
金长老:“怎么?火长老还是有异议?”
火长老:“啧,行行行,算我倒霉。”
金长老:“那就好,我会尽快得到陛下那边特许,就麻烦土长老和木长老亲自运送一下玄铁黑棺了,水长老,你督促家立凤山的工程必须尽快完成,以最快的速度。”
当时先祖并不知道长老们都议论了什么,只知道,长老们要寻一样东西来解决遗体异化的事情,而水长老更是没日没夜的和先祖一样在古墓里待着,加紧工程,那时先祖就知道了这谢公墓有多重要。
后来,谢家长老确实拿了东西来和山长老同葬,那东西确实是东域的百灵草,在场的人都看见了谢家长老将百灵草和山长老一起放进了玄铁黑棺,然后就进行了封棺,当时大家都很震撼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但是只有先祖眼帘起雾,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一个不能为人可知的秘密了。
徐诚:“就这样?”
史济生:“是的。”
徐诚:“不为人知,怎能算不为人知?”
墨忧雪:“徐诚,应该是都殉葬了。”
大家一脸震惊,谢公墓的规模他们虽然还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光是听着都能知道,谢公墓定是大工程,如果工匠都得殉葬,那得殉葬了多少人?
史济生:“我先祖当时也是差点没能逃过一劫,谢家看在先祖为谢家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过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家里的人不能动谢公墓的原因,这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
徐诚:“谢家真的殉葬了所有工匠?”
史济生:“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诚被这个老头伤害到了,虽然他与并非谢家人,但是他得到了家主的恩情,又侍奉了家主和大小姐这么久,他其实也算是一个谢家人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谢家是一个特别注重声誉的名门,从反对谢灵山为国师就能明白了。
老人家带我们来到了一块大岩石边上,在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对我们说道。
“就是这里了,这是老朽曾标注过的洞门位置。”
青衣:“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吗?难道要打开它?”
老人家点了点头,然后我看向了幻。
“幻,能行吗?”
“嗯。”
随即幻就拿出了他的武器,是两把非常锋利的剑器,看成色好似比青衣的双刀要厉害好多。然后幻就硬生生地劈开了这块大岩石,岩石才露出了一块只有半人高的石门。
刘湘儿:“好耶,十二果然越来越厉害了,一招就能劈开快有两尺厚的花岗岩了,太爷爷给的鲨刃果然不一样啊。”
青衣:“鲨刃?”
刘湘儿:“没见过吧?侍女,这把双剑可是用的东域黄海寿命长达四百年的雷鲸虎鲨的鲨鳍做的法器,而且雷鲸虎鲨的鲨鳍能够普化天雷,化为雷霆之力,能够强化自身,虽然是造的后天法器,但是不夸张的说也算是先天法器。”
青衣听到刘湘儿说的,顿时觉得确实有些低看了那个木头,她的青獠双刀只能算是高品质的武器,连法器都不算,可恶的有钱人。
法器分为先天法器和后天法器,先天法器就是慕容大陆开创以来本来就已经存在了的法器,这些法器因地而异,后天法器就是人造的法器,因人而异,法器就是有修为的人才能造出来的武器,也就是慕容大陆的仙人,其中白眉仙人的名声最大,慕引和鲨刃都出自他手,虽然其他仙人也研究法器,但是做一件像样的法器需要天赋和天缘,所以可以说白眉仙人,已经是法器的龙头了,而这两件法器很相似,但是慕引是先天法器,是白眉仙人花了半辈子寻到的,本来慕引是一把古剑,但是白眉仙人也对它进行了改造,可以有两种形态。
容妍生的赤金长枪是麒麟枪,是先天法器,莫紫的寒羽飞镖是后天法器。
当我看到幻的鲨刃后,也出现了和上次一样的情况。
幻站在我面前,他的身后都是满地的尸体,他的衣服和脸上沾上了鲜血,我坐在类似邪教的座椅上,看起来非常累,好像杀人的是我而并非幻,我的身上也沾上了血,我们似乎大干了一场。
“你走吧,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幻还是看起来没有一点表情,我偏过头不想看他,我怕看到他后我就……
然而他笑了,笑的很轻,他将鲨刃合并,自顾自地开始说了好多话。
“主子,我不会走,你知道的,这把鲨刃是你在我成年的送给我的,你都还没好好碰过它。”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鲨刃,我握紧了它。
“如果你是想说这些废话的话,我并不想听。”
还没等我说完,幻就朝我低下了头,他的脸在我的眼前放大,就在他鼻头要碰到我处鼻头的那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啪!
“放肆!”
吃惊的是我,镇定的却是幻。
“可惜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
“主子,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是高昌王的儿子吧?我才是把你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住口!”
“那主子为什么不杀我?主子是舍不得吗?还是觉得,利用自己的仇人手刃了这些凶手,这样的方式才能让你觉得满意?”
“够了!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我拿起鲨刃指向了幻,看得出来,我真的很生气,我以为我和他并不会有这一天……
“现在来看,也不太重要了……”
幻的速度很快,下一秒他温暖的胸膛就被他锋利的鲨刃给无情地刺穿了。
“叶慕清,我因为你亲手杀光了自己的至亲,而你却连一句爱我都不敢说出口。”
幻随着我的松手缓缓倒下。
我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胸口的鲜血淋漓,我再一次对血产生了恐惧,十二年了,我已经十二年没有那么害怕过了……
我有些头晕,然后开始摇摇晃晃,华拓觉察到不对,过来扶住了我,小声道。
“公主,你没事吧?”
“无碍。”
这次又是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回忆如果是墨忧雪的回忆的话,为什么会是我本人,为什么容妍生叫的是我的名字,这不合理啊,而且这是回忆都太诡异了,不像是同一时期发生的事,难道这就是慕容大陆的不稳定性吗?我因为重生,记忆产生了偏差?但这些又感觉很真实,就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
通过老人家对石门的捣鼓,石门打开了,老人家在面前开路,我们便在后面跟着,我们一个接一个的钻进去了这个半个人高的石门。
经过一系列的折腾,总算是进了谢公墓,也不知道卫慕怎么样了,我脑海中回忆起了他的那个吻。
“我宁愿死也不想离开你。”
我笑了,傻小子,死了就不算离开吗?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说不离开啊。
雪忧宫
墨楚歌一直都卫慕的床边守着,墨楚歌看着奄奄一息像是植物人的卫慕,内心十分痛苦。
“慕哥哥,当初歌儿也争取了,但是歌儿拗不过慕哥哥,但是你又何苦委屈自己,去做墨苏菲的侍臣,现在还被当成弃子,扔进了这雪忧宫里。”
墨楚歌握住了卫慕的手。
“如果,如果慕哥哥没有那么喜欢她的话,如果慕哥哥喜欢的不是她的话,这一切,一切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