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我们便踏上了去往凤山谢公墓的路程,我们由徐诚带路跟在大军后面走着。
我和幻一排,青衣和华拓一排,刘湘儿单独一排。
不过我还没想到墨苏菲为何会在军队里,而且和谢云她们一起都骑上了马,看来应该是母皇的安排,我没想太多。
军营
“公主,下墓之事臣就不干涉了,不过,臣要提醒公主,虽说谢公墓建成尚早,但是初建之时,乃太后执政之时,想必谢公墓少不了皇家的参与。”
“多谢谢将军提醒。”
“徐诚,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证公主的安全,明白吗?”
“徐诚明白。”
“希望公主能得偿所愿。”
“也希望谢将军和常将军能早日拿下中原京城。”
“借公主吉言。”
常将军军营
“槿兄。”
“云姐,你来了,请。”
“如何?”
“凤山的情况我已全然了解,由我和云姐配合突破凤山不是问题。”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相王……”
“相王宋亚熙,宋家之女,宋家依靠帝王朱默,拿到了军权。”
“没错,宋家是那墨褚的臂膀,当初墨褚篡权夺位,少不了宋家的相助,宋家本也是像卫家一样,至少是个书香门第的家族,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可惜啊,宋家因为经营不当,私自开了盐矿,被仇家发现,上报了朝廷,在任的皇帝便没收了宋家所有的家产,顷刻之间,宋家一落千丈,若不是碰上了这茬事,或许宋家早已犹如死灰,现在宋家还是掌握着大概二十万精兵。”
“云姐不必担忧,云姐忙于战事,想必很难知道一些内幕,我在宫中养伤这段时间,得知这相王和这帝王啊,是不和气的。”
“噢?怎么说?”
“相王和帝王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因为帝王的疏忽,不仅导致了相王流了产,而且相王再也不能有孕,这帝王墨元祯,不像他父帝墨褚,奸诈阴险,反而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墨褚给了宋家这么大的权力,就是想效仿墨家的模式,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由墨家影响发家的云姐谢家和我常家难道还不知道吗?有庞大的家族支持是多么重要。”
“看来你有时候还是挺正经,不过皇夫幽蓝乃修罗刘氏嫡子,宋家与刘家可谓是云泥之别,怎能一谈?”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墨元祯啊把帝王墨褚辛辛苦苦扶起来的还不及云姐谢家的宋家却变成了悬在帝位上的刀。”
“怪不得宋家并未出兵。”
“宋家应该是想自保,退一万步来想,就算宋家想要争位,鱼死网破,他们也一定会等到最后。”
谢云看着身前的凤山布局图模型,拿起一面旗子,放在了凤山方线。
“所以,拿下凤山防线刻不容缓。”
墨苏菲从帐帘外走了进来,对着谢云和常槿微笑道。
“没错,谢将军,常将军,别说慕容十大高手之一的薛祁回京,就算是宋家也绝不能给任何反抗机会!”
西域边境
白初月来到了一处木屋前,木屋破破烂烂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史老先生?”
白初月唤了一声,没人应,白初月便走了进去,确实这屋里没人。
难道他已经走了?上次跟他打过招呼,这去送死都这么积极?真是个怪人。
白初月没想太多,便去找了谢云,告知谢云放行此人之后,便离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却不知这史济生早已在谢公墓的周围等着我了。
“史老头,你最好识相一点,我要活的,或许我还能顺带救你一命。”
“赵大人,你不动我的家人,我就感恩戴德了,我就是个小人物,惹不起你们这些官爷。”
“你知道就好,去吧,我会送你安全去到你要去的地方。”
史济生以为他只是要把一个盗墓贼献给赵魏罢了,然而之后墨容国国师却也要让我给这位盗墓贼引路,看来这个盗墓的头头不是平凡人啊。
他与赵魏不过一面之缘,但此人心狠手辣,他家祖上曾是谢公墓的工匠的事被他知道后,便将他盯上了,赵魏绑了他的家人,关了起来,他知道,赵魏不过也是想要这谢公墓里的宝贝罢了,虽然他并不清楚谢公墓里到底有多少宝贝。
他不过只是一个想要活着的普通人,他的先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出来,但是他知道他如果不去,就算那令人寒栗的国师不会把他怎么样,赵魏也不会放过他,不过他倒是庆幸他们互不冲突。
军营
“我现在跟大家说一下我们的安排,谢公墓的位置便在这凤山山顶的湖下,我已经让幻去勘察过了,周围没有什么问题,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我走到幻旁边。
“这位呢是我的贴身侍卫,叫做幻,他性子比较冷,还请大家不要介意,幻,青衣你应该已经认识了,这位呢,是徐诚,是谢云将军的家里的管家,这位呢,是华拓,她是太医院的医官,师承名医秦羽。”
刘湘儿很积极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还有我,我叫刘湘儿,长公主是我小姑,你们好,我和小姑的贴身侍卫都来自小姑的父家,非常高兴见到你们。”
刘湘儿热情地和他们打起了交道,我咳了几声制止了。
“湘儿,行了,此行不知凶险,还请各位到时多加防备,千万不能脱离队伍,因为是秘密行动所以只有我们六人,还请大家注意自身安全,不要走散。”
大家都点了点头,只有刘湘儿还像当没听见一样四处张望。
“湘儿!”
“啊?哈,哈,小姑,明白了,明白,湘儿绝对不乱跑。”
清晨
我带着他们一行人登上了山顶,山顶有着一层霜白的迷雾,确实像是一片厚重的云彩,走了很长的路后,终于在太阳快落山前赶到了山顶。
白初月说,墓的位置就在这山顶湖的下面。
“哈,哈,赶了这么久总算是到山顶了,可累死我了。”
刘湘儿已经气喘吁吁地开始叫累了,幻一直在为我们开路,挡在我的面前。
“这湖应该就是这凤山湖了吧?”
青衣看着这一大片的山顶湖,真是好命啊。
“这要是以这湖为模子建墓,这确实有些大啊,谢公墓果然名不虚传啊,这么好的地,这么好的山和湖都被拿来建墓了。”
“墨家皇室稳坐妖母之位时,谢家尤为昌盛,何况能称得上谢公名讳,墓主人的身份想必更是高位,凤山原为谢家领地,葬在此处不足为奇。”
“还是徐管家了解谢家啊!”
“哪里,分内之事。”
还没等刘湘儿牢骚几句,青衣和徐诚又开始咬起来了,我摇了摇头,却忽然发现幻一直盯着湖的另一边,我随即一问。
“怎么了?”
“那边有人。”
山顶上的迷雾围绕着湖面,只能看得清湖有多大,幻便带着我们去了他所有人的另一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还没有见到此人,就听见一苍老的声音念着诗传了过来。
史济生坐在湖边,正在悠哉地钓着鱼,我听见了他念的诗,他穿着粗俗,带着一顶斗笠,面容苍老,是个普通的老人,我想都没想,就上前去问。
“老人家,请问你认识白初月吗?”
“老朽在此恭候各位多时。”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朽姓史,祖上正是修筑谢公墓的领头工匠之一,先祖侥幸逃过一劫,也把谢公墓的传说传承了下来,谢公墓建立于五十年前,所葬之人是谢家长老之一,谢灵山,此墓是一座八卦阵墓。”
“谢灵山?八卦阵?”
刘湘儿冒了出来。
“谢灵山长老是谢家最有威望的长老,谢家在还是一个小小的武术世家时,正是他利用了阴阳调和做出了许多危险致命的武器,让谢家名声大噪,而且这些武器奇妙,最后就被当朝皇帝看上,皇帝欣赏他的才华,谢家由此得到了皇家墨氏的优待,但是他后半生因为太痴迷阴阳八卦,奇门异术,甚至他亲自设计了他的墓室。”
“怎么我们的徐管家不说了?”
“谢灵山,谢公,从没有听说过谢家有这位长老……”
“你不是谢家的人吧?”前辈对着徐诚说道的,“虽然墓成不久,但是建墓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和人力物力,这墓直到太后登基才建成,而且谢灵山是谢家的禁忌,又身在几十年前,你自然不知,不过民间的一些说法也是可信的,比如,它确实曾是一座邪墓……”
“这位老先生,说话要讲究实凭实据,可不能随意诋毁谢家。”
“凭据?老朽就是凭据,老朽先祖史家立还曾是谢家的姻亲,这等事老朽可不敢胡说了吧?不信,这位公子大可以去问问谢大家主,老朽说的一字一句到底有没有假。”
“你……”
我拦住徐诚,他身为谢家的管家,自然是要为谢家说话的,说谢公墓是邪墓就是在打谢家的脸,徐诚袒护谢家也是常理,但是这是白初月给我推的引路人,又是这样一位老先生,自然万不可得罪。
“前辈,不好意思,下属失礼了,还请前辈见谅,刚刚前辈吟诵的半首诗,想必前辈不仅知道谢公墓,应该还很了解这里吧?”
老人家立刻站了起来,背着手,对着我笑着说道。
“不觉得很应景吗?”
我心里一怔,确实是应景,凤山确实是个好地段,山顶湖更是美观,但是总觉得这位老人家有别的意思……
“走吧,我带你们去谢公墓的入口,路上我会给你讲解谢公墓的来历。”
“不会是要从这湖里下去吧?”
刘湘儿提出了质疑,青衣直接白了她一眼。
“你是想把谢公墓淹了吗?从湖里下去。”
“我就是说说而已。”
刘湘儿看向了青衣,却皱起了眉头,这女人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刘湘儿便仔细观察了起来。
“你,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看着有点眼熟……”
青衣有些慌张,不至于这么快被认出来吧,她忘了这刘湘儿是修罗刘氏的人了。
“哦,你有点像天冥堂那个逍遥……”
刘湘儿还没说出来,就被青衣捂住了嘴巴,大家都看向了她们,我回过神,看着青衣竟然捂住了刘湘儿的嘴,立刻训斥了起来。
“青衣,不可没规矩,快放开湘儿姑娘。”
“是,是,湘儿姑娘,失礼了。”
“我们跟着前辈继续走吧,千万别掉队了。”
大家都在前面走着,刘湘儿和青衣在后面,刘湘儿越看越觉得像,便还是小声说了出来。
“确实和那个逍遥老头有点像啊……”
“湘儿小姐,话可不能乱说,青衣只是一个侍女,怎么会跟江湖流派有什么牵扯呢。”
青衣黑了一脸,带着阴沉的笑意对着刘湘儿说道。
“我只是说长得像而已,我又没说你和天冥堂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别说四爷爷,有十二在,谅谁也不敢对我小姑出手。”
原来是虚惊一场,青衣松了口气,要是被刘家的人知道我是天冥堂老堂主的女儿,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呢。
“十二?湘儿小姐是说那个木头?我看他也没有多厉害吧。”
青衣有些不相信,她见过的高手可不少,尤其是处长的胞弟,当今陛下身边的假太监李萧炎。
“木头?说的也是,十二太高冷了些,而且不讨喜,不过你是头一个敢瞧不起太爷爷亲手培养的人,很有勇气。”
刘湘儿拍了拍青衣的肩膀,青衣有些尴尬。
“太爷爷?……”
“修罗刘氏知道吗?你是小姑的侍女,应该是了解的吧?”
“略知一二,修罗刘氏是慕容大陆隐居首富。”
“说的也对,所以你也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刘湘儿一脸骄傲,她刘湘儿的名声也不小,她作为刘氏最小的千金,却已经是博览群书,鉴宝的一把好手,一些人求着她鉴宝,她都要看心情。
“刘国公确实令人敬佩,刚才是奴婢冒犯了,还请湘儿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刘湘儿没听到她想要的回答,耷拉了一脸,十分无语。
“喂,我有问你我太爷爷是谁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好好赶路?”
走在前面的本来一言不发的华拓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制止了两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