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清醒一点,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做,你觉得是重整皇室重要,还是寻仇重要?我们更应该要珍惜活着的人,你明白吗?”
女人过于娇弱,便痛昏了过去,墨天命呆愣了几分钟,便转过来了头,看着谢月瑶紧皱的眉头,她明白谢月瑶生气了,是的,她在这一刻真的太急迫了。
“我知道了,我确实太着急了,对不起啊,月瑶。”
墨天命拍了拍谢月瑶的肩膀,然后看了一眼昏倒的女人。
“狗皇帝不杀她,想必就是想留着她一条贱命,他恐怕是觉得把她留在我这儿更安全是吗?”
“或许昏君确实只是想留她一条贱命,但是我还是觉得蹊跷,不如先关起来,日后再说?”
墨天命把剑丢给了谢月瑶。
“他就是要我觉得蹊跷,他很了解我们每一个人,那个狗皇帝,我迟早要用他的血来祭奠我们墨家的亡灵。”
后来谢月瑶才知道墨天命说的是什么意思,昏君知道墨家,了解墨家,因为他不是墨家的血脉,只是一个假的皇子,只能说墨家倒霉,养了一个白眼狼。
大殿
“谢夫人,多年不见,你可安好啊?!”
“多谢太后挂念,微臣尚在。”
“哀家曾经说过,哀家的凌儿是哀家一手疼大,自然断不能受了委屈,但是,如果是雪儿。”太后走向了墨苏菲,拉着墨苏菲的手,拍了拍,“如果是雪儿做媒那就不一样了,想必凌儿也是疼着雪儿的。”
“咳咳,皇祖母,我是苏菲。”
“啊?”
墨忧澜扶住额头,真是有她的地方就会闹出笑话,我和谢云也十分无语,东方两姐弟像是已经习惯,常槿差点笑出声,谢月瑶依旧板着个脸,白初月和李萧炎倒是相对淡定。
“咳,哀家当然知道,哀家是想问菲儿的看法。”
墨天命放下墨苏菲的手,看向了墨苏菲,墨苏菲冷静答道。
“苏菲觉得常将军说的有理,谢将军和凌王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谢将军表了态,那就得看凌王的意思,虽说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谢将军和凌王是什么身份,再加上这天缘,又怎能胡来呢。”
“诶,对对对,……”
常槿正想向谢云靠近,常长幂也咳了几声,常槿便也停下来了,又退回去。太后见状便轻笑道。
“哀家当初说过什么,谢夫人还记得吗?哀家说,许谢家长女谢云一个王妃之位,哀家说的没错吧?”
“是。”
“嘉儿已有王妃,黎儿在北部多年,至今未归,平儿刚刚养病回来,现在最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是凌儿,这凌云之约哀家不觉得在场的人会有什么疑问,哀家现在不是陛下,难道就不把它当回事了吗?”
“太后息怒。”
众臣都知道这场庆功宴必定不简单,但没想到太后真的回来了,其实大家也该知道,这平王回来,太后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月瑶啊,哀家知道,你呢,是想护着谢云,都是做母亲的,哀家明白,哀家才特地叫了平儿回来就是为了说清楚,平儿之事与谢家无关,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墨忧澜哭笑不得,母后还是宠着谢月瑶,若是谢月瑶是个男的,或许母后就会让她做皇夫了吧。
“对啊,谢夫人,你看太后都这么说了,不如先让云姐起来吧。”
“诶,小槿啊,让哀家说。”
墨天命在谢月瑶面前推开了常槿,常槿踉跄了一下。
“哀家知道,大家都想听凌儿的意思,凌儿,哀家让你说。”
过了一会儿,墨凌便站了起来,向着墨天命和谢月瑶行了礼,然后才悠悠开口。
“儿臣参见太后,儿臣觉得谢夫人说的对,谢将军当时枉顾礼法,弃凌云之约不顾,征战八年也确实只能算是功过相抵,但是当年谢将军也是年幼,有壮志未酬,这也是好事,既然谢夫人觉得无功名在身不配这凌云之约,不如就等谢将军战胜中原归来,这功总算是不小了吧。”
墨凌说的很委婉,他们配合的很好,完全不需要我的辅助了,这太后确实是不一样,大家都很怕她啊,但是从服饰到语气真的一点都没有一个太后的气势。
“对啊,谢老夫人你看凌王已经开口了,谢老夫人您就……”
我看向了常槿,这个人倒是有趣,常家,江湖之士,没有人脉靠山,是个好盟友的材料,谢家是太后的,沈家是陛下的,卫家没有实权,高家……
“既然有太后出面,那微臣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怕微臣这女儿让太后失望。”
常槿笑呵呵的迎合着谢月瑶,然后想去扶谢云起来,结果被凌王抢先一步,墨凌看着谢云。
“谢夫人不相信本王,也应当相信谢将军才是。”
“微臣谁也不信。”谢月瑶瞧了一眼墨天命,墨天命笑了一下,“既然想拿回来,就得靠自己努力,这事可不是后悔就能再成的事。”
说罢便要甩袖离开了,东方绣拦住了谢月瑶,墨天命摆了摆手。
“小绣,谢夫人身体不适,快让开,让谢夫人回去休息。”
东方绣一直都不喜欢谢月瑶,很大原因是因为墨天命一直都很重视谢月瑶吧,谢月瑶的位子越高,权力越大,主子越宠她,主子就越危险,这是师父以前说过的,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有伤害到主子的可能。
谢月瑶倒是不想理东方绣,她能明白东方绣对她的恶意,她便绕开了东方绣,离开了大殿。
“诸位啊,今日是谢云的庆功宴,大家也不要扫了兴致,来。”太后端起了墨嘉面前的一杯酒,“哀家先敬大家一杯,都给哀家热闹起来。”
太后出面,大家都坐稳了下来,墨凌和谢云也坐了回去,庆功宴照常进行,我回到座位时看了一下墨苏菲,自从上次和她对峙之后被禁足出来,她也不一样了,或许她发现我不是墨忧雪,她也卸下了伪装,也不知道是否麻烦,我又看向了白初月,却发现这家伙又不见了,墨忧澜既然也没说什么。
雪忧宫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日总算是完成了任务,虽然波及人数多了一点,竟然把太后都扯出来了,但还好是把事定下来了。
正要上床睡个好觉,过几天再去找谢云,或者等她自己上门。
“如果她能来,自是最好,省得我再到处跑。”
结果我还没坐上来,就感觉有人在床上,我吓了一跳。
“谁?!”
我向床上看去,绝美的面庞还是如此熟悉,白初月?他怎么会在我床上。
“喂?你在干嘛?”
“睡觉……”
白初月的声音很弱,很柔,我更加惊到了。
“你醒着?”
“嗯……”
我坐了下来,坐在了床边。
“你来干什么?又要炸药?最近我还没做。”
白初月睁开眼,坐了起来。
“只是来休息一下,你做的不错,正好见了见太后。”
“你也怕太后吗?”
“为什么要怕?你怕可不代表我怕。”
“怎么可能,要怕也是墨忧雪怕,我怎么会怕,不对啊,你怎么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心灵感应啊。”
“那我怎么感应不到你?”
“因为超范围了啊。”
“啥?”
我转过身,白初月突然向我慢慢靠近,他那张美丽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一点一点,就快要鼻子相碰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这样你差不多就行了,能感应到了吗?我的心声。”
你靠这么近我都能听到了你的心跳了,我脸涨红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白初月。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这家伙很美,但是我还是会被他的美而吸引,难道是受了彼岸花印的影响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很可爱,不对,我一把推开了白初月,离开了床沿。
这,这是我自己的心跳……
“你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心里难受吗?”
白初月走了过来,他感觉到了我的异样,然而我更不想靠近他了,我转过身去。
“别,别过来了,你到底来干什么,你说吧。”
“我开始就说了。”
“你休息,干嘛在我这里休息?你自己没有住的地方吗?”
“我只是不能离开你太久。”
这下我的耳朵也红了,这家伙乱说什么呢?!
“什么?!”
“你忘了你上次在藏书阁发病了?那就是因为我去的太远,加上去的挺久。”
“你又知道?!不是因为我脸被划伤了吗?”
“并不是。”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难受我也会难受,你受伤我也会感受到相等的痛苦,这是彼岸花印的效应。”
“好,我懂了,那就是当时你出事了是吧?”
“这个……可以这么说。”
“不可以告诉我吗?”
“你总会知道的,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呵,也是天告诉你让你救我的吗?”
我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
“这个自然也差不多吧,是注定的,我注定会与你纠缠不休。”
噗!我把刚喝的茶水一滴不漏地吐了出来,这白初月今天没病吧?怎么净说些胡话。
“喂,白初月,你是救了我,让我重生,不过我啊,高攀不起你,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你看你,有颜值,有地位,有背景,还会法术,来无影去无踪,你只不过是听到我的祈求,顺手救了我罢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就说颜值吧,我原本的相貌不及你的五分之一,我在组织地位是很高,但是你知道吗?我,其实只是一个弃子。”
我身为墨然的女儿,在组织里是颇有地位的,我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和资源供给,成为了墨然最厉害的一件武器,在组织里只有老狐狸能与我平起平坐,但是,因为我是墨然的女儿,组织里的人都不太服我,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其实本来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墨然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学什么,老狐狸至少还有家人,但是我就只是他的一个杀人机器,就要输入程序,我就能执行指令。
后来终于是被人压了一把,扒出了我并不是墨然的亲生女儿的事实,我只是一个孤儿,一个被墨然收养的弃子,渐渐的,组织里越来越多的人对我有了不满,凭什么我一个毫无家世,被人抛弃的人能在组织里得到比他们更好的待遇,前世杀我的那个刀疤男是组织里的“老人”了,也是墨然的亲信,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却终是对我下了杀手,因为嫉妒,因为服从,杀掉我的是不公,我恨的也是不公。
“但是我在这里,我也没体会到公平的感觉,墨苏菲嚣张跋扈,残暴不仁,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胡话,她比我想象的更加稳重,谢云为墨容征战八年,却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今日若是没有太后,看谢老夫人的态度,估计我就没几成把握能成了。”
“人心是最难测的,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你要自己去感受。”
“白初月,那你呢?你为何会来墨容?”
“为了我的使命,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呵,我就知道你在说胡话,我看你也没喝酒啊,白初月,你不会想说你一定是天上派来拯救世界的吧。”
我开始哈哈大笑,白初月没有出声,默默地坐到了我对面,看着我的眼睛。
“慕娘?”
“?你叫我吗?”
“慕清。”
“都说了不要叫我的真名,容易暴露。”
我一手想打在他的肩膀上,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慕清,你要去谢公墓吗?”
“……”我停顿了一下,又看向了白初月,“我必须去。”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好不容易救活我,我也不会拉着你送死的。”
我放开他的手,还是如愿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然后上了床。
“你还是回你自己府里吧,你这无名无分的,留在我这儿还是多有不便。”
白初月看着她上了床,叶慕清,不公是自然的,拯救世界?太过正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