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311宿舍的矛盾在周三升级了,中午许清和徐秀在阳台又吵了一次,还是不欢而散,结果下午徐秀请假回家了,吓得李佳佳晚上在宿舍问许清,大有不交代我就跳下阳台的意思。
许清沉默了一下,摊开手说,“就是这样咯,我和她不做朋友了,大家好聚好散。”
“许清,我们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不要这样好不好。”李佳佳叹气,下午老班叫她去办公室问徐秀的事情,她哪里知道发生什么。
“闹掰了,一些原则问题。”许清性格比较要强,不愿意对大家说出发生的事情。
李佳佳看着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继续问了,就让大家洗漱准备睡觉了。
季伽和夏妤对视一眼,都是心累啊,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难道说一开始就很热情处好的宿舍真的会闹矛盾吗,这种一棒子打死的事也能是真的?!
她悄悄拉着夏妤去阳台上,一边刷牙一边讲八卦,“今天我同桌说隔壁宿舍也爆发了宿舍问题。”
“哪个隔壁?310啊?”不会是陈栗今天找我吐槽的问题吧,而且陈栗就是310的宿舍长。
“嗯是啊,我同桌说她们宿舍有个女生,喜欢中午洗头洗澡,晚上早点去教室学习嘛,但是那个女生动作很慢,她在厕所搞完都一点多了,还要上床擦头发,看书什么的,等她睡都快一点半了。动作声音太大,被舍友讲过好几次,不改,就和一个女生吵架了。”
“听她们宿舍长说了,那个女生晚上还看书,看到十二点多,翻书声也是吵得舍友睡不着。而且和她吵架那个女生在补课第一个月玩得很好,天天一起吃饭,讲了几次不听劝就掰了,吵得很凶。”夏妤想起今天陈栗苦恼地和自己吐槽这件事,一脸烦躁的样子。
“昨天吵的吧好像,那女生气的去309睡觉了,然后吵人的那女的也被舍友讨伐。哦对了,那她们宿舍现在怎么办的?”
“舍长定下规矩,不允许拿书回宿舍看,中午和晚上到规定时间就不可以发出声音。你说,才呆一个月为什么问题那么多,心累。”
“鬼懂,不知道的都以为演甄嬛传呢。”
“没有,男生那边也出问题了。”李佳佳刷着牙含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吓了两个人一大跳。
“男生宿舍有什么问题啊?”平静下来跳到嗓子眼的心跳,季伽好奇地问。
“能有什么,有个嘴贱的,什么话都讲,不小心讲到李耀阳身上,吵架了,差点打起来,老班查寝抓到的。”
“是上次坐我前面那谁吗?”季伽震惊得连牙都忘记继续刷了。
“我想想,对就是他,神经病的一个八婆,在宿舍什么人都讲,听罗禾说,他有次不知道讲到什么人,林榆言就说没有证据就不要乱造谣,八婆还不停地讲哦,又吵一次架。”
“干脆写成得了,这么抓马。”夏妤真是觉得离谱,无论初中还是高中,她待的宿舍都很好,从来没有处理过宿舍问题,这么看来还是老天宽厚她的。
“支持,夏妤以后就把这些东西写成,就叫复读第一个月之我遇到的抓马宿舍。”李佳佳一点儿都不想处理宿舍矛盾,宿舍判官太难当。
三个人在阳台上傻乐了一会儿就抓紧完成洗漱上床了。
深夜大家都在熟睡,就连校园是一片寂静。
夏妤梦见自己被追杀,在杀人犯找到她那一瞬间猛然被吓醒了,她不敢坐起来,就拉紧被子在大口喘气。
什么鬼,是不是梦?!她现在脑子不清醒,害怕得分不清现实和噩梦。
缓了好久,夏妤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拿出闹钟,摁起夜灯按钮,现在十二点半。
才十二点半,宿舍怎么有光亮,就是一线光在宿舍里照着,好像是外面的路灯光。
心脏一跳一跳的,夏妤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才从被子探出头来看向阳台那边,好像有人,梦中的杀人犯吗,不是,是......许清?!
得亏阳台离得不远再加上她的视力也够好才看清人,夏妤缓了缓自己的心跳,决定起身下床往阳台走去,实在不行和许清一起站着也行,呆在被窝里脑子就一直在回放杀人犯找到她那一瞬间,实在受不了了。
小心戳了一下许清,她吓了一跳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舍友,小声地问,“鱼鱼,出来干嘛?”
“做噩梦,被吓醒了。”夜里有点凉,她的鸡皮疙瘩被夜风一吹都起来了,“你呢,睡不着啊?”
“嗯,失眠两天了。”许清的声音有点哑。
季伽以为自己会问她们的事的,可是没有,她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不讲话。
还是许清先开口了,夜里气氛烘托上来,让人很容易就想倾诉自己,再加上对方是平时自己很喜欢的鱼鱼,那么烦恼的事情也可以讲出来。
“我和她,认识六年了,从初一到现在,我们初中就一个班,后来还是一个宿舍,天天一起吃饭,她没有那么大胆,而且心思敏感,但是我们聊得很来。
“就算高中一开始不是一个班,可是后来分班我们又在一起了,天天一块吃饭,就连复读都是一个班,那时候我还私下找班主任把我们调到一个宿舍,我觉得我们太有缘分了。
“我把她当成朋友,可是……”
讲到这里,她哽咽了,“但是我月假回初中看望班主任的时候,聊到我们宿舍初中晚上看被同学举报的事情,就开玩笑说老师还和家长投诉,骂了我们一节课,谁知道退休的班主任就说漏嘴举报人了,说是她举报的,我当时就懵了。
“我们一个宿舍住了那么多年,宿舍的所有人玩得都很好,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嘛,她居然搞背刺这件事,我们宿舍当时怀疑是她们举报的,一直在骂隔壁宿舍,她还和我们一起骂。
“我真是瞎了眼,和这种人做朋友,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谁知道她什么心思,她还说我没有把她当朋友,我掏心掏肺都喂狗了。”
明明因为这个事情哭了两个晚上,但是许清一开口还是眼泪哗哗流。
夏妤单从她的角度也评判不了这件事,只能在旁边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是朋友吗?”许清把脑袋靠在她的肩上轻轻问她。
“我不知道。”
“我和她不可能了。”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清是想到她们在一起玩的六年,还是想到当初要复读一起考到上海的承诺,亦或是背刺这件事。
“好了,一点多了,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谢谢你听我讲,鱼鱼。”
说出了心事,许清放下负担沉沉地睡着了,可是另一个当事人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