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圆门进入道院内,入眼是道院的青石板铺成的广场,广场周围整齐种着几株对称的柏树。
看树干的粗细,怕是有不少年头了。
建筑都是古朴的道教风格,不过看得出来都是新修缮的或者翻新的。
广场内有几个道院弟子在建筑的阴影下或练剑或练拳。
看的顾流年都有种想报道院的冲动了,于是他便问道:
“道院属于大学么?”
俞子衿想了想回道:
“属于吧,听说毕业给发本科文凭!”
顾流年是真好奇了,道院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知识盲区,让他有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入学条件呢?高考多少分能上?”
“道院招生不看高考分数的,看缘份,或者你有资深道长推荐!入学时会给看你生辰八字,如果不合适,也不会收的!”
“这……真是开眼了!”
顾流年给整不会了,不愧是道教的学院,处处突出一个词,随缘。
不过顾流年想着捐一笔香火钱,应该也能为自己求来这一段缘法。
走着走着,顾流年路过一出走廊发现上面贴着道院的课表:
星期一:上午:道教音乐、武术,下午:经韵、语文,晚上:自习!
星期二:上午:南华真经、道教史,下午:英语、休息晚上:打坐!
……
顾流年诧异道:
“你们还要学英语?”
俞子衿点头解释道:
“恩,老师说我们以后肯定是分配到各个道观,道观大多都是旅游景区,有很多外国人会来旅游,为了更好弘扬道教文化,所以要学好英语!”
“这样啊!”
这个理由的确说得通……
道院不大,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溜了一圈,这时俞子衿建议道:
“看你上次挺喜欢剑术的,要不我带你练剑吧,教你几招!”
“好啊!”
这年头这还没个武侠梦,白衣仗剑,大杀四方!
或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或是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
或是一生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
哪个男生不神往。
“行,你稍等会,我去取剑!”
很快,俞子衿取来两把长剑。
递给顾流年一把,顾流年拔出长剑一看,发现是软剑,没有开刃。
估计是道院防止弟子斗殴故意设计的。
俞子衿领着顾流年来到广场。
不少道院弟子看到俞子衿打招呼,也会问顾流年是谁。
俞子衿都会笑称是朋友,道院弟子带家属朋友来参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也没有引发太多关注。
俞子衿让顾流年站好,先教他握剑几种手法,这个不难,顾流年很快就掌握了。
“不错!学得很快!”
俞子衿颇有为人师的模样,点头夸奖。
顾流年露出微笑,俞子衿秀美一皱,用剑鞘敲了他一下。
然后正色道:
“学剑要端正态度,不能嘻嘻哈哈!”
“是,俞老师!”
顾流年马上一本正经表态,俞子衿这才满意点头,开始认真传授:
“练剑,必要要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形与意合,气与神和!我示范一下,你看好了!”
“起式!”
俞子衿左手握剑,右手高举,身姿提拔如松,随即转身右手抽剑直此而出一边讲解道:
“这是第二式,青龙出海!”
随即转身长剑一拨:
“第三式,拨云见日!”
……
少女步伐沉稳中带着飘逸,长剑挥动,看似灵动,但破风声是那样清晰。
整个人柔秀而不失英气。
这样的舞剑,看多少次也不会逆。
一套剑术打完,少女收剑调息,然后道:
“这是太乙玄门剑,是三丰派的剑法!”
“三丰派,道教还分派系?”
顾流年问道。
“恩,道教派系很多,但其实总归起来就是两大派,正一派和全真派!”
“区别在哪里?”
“修行方法不同,正一派以符箓和醮仪为主,修行条条框框相对宽松,弟子可结婚生子,吃荤腥,穿俗装,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全真比较严苛,求清静无为,弟子需坐观而修,不得婚娶,不得食肉饮酒,修心炼性!”
听了俞子衿的解释,现在顾流年只关心一个问题:
“那黄庭道院属于正一还是全真?”
“按照历史归属来说,我们是全真派!”
“啊,那你不是要孤独终老了?”
顾流年露出了狐狸尾巴,但俞子衿还是没有察觉他话里的意思,继续解释道:
“那倒不用,这些条条框框也只适用于古时候,现在没有这么夸张,除了禁酒外,基本没有其他要求,也是能婚娶,也能吃荤!不过也是有苦修士会按照古法要求自身!我们院长就是!”
“钟院长啊!”
顾流年想起钟云涛那一身脱俗的气质,也不得不佩服这种苦修士的毅力。
“你知道我们院长?”
俞子衿有些意外。
顾流年也没有隐瞒:
“昨天在祝融殿有幸见识过钟院长的书法!”
“这样啊!院长的书法的确很好!”
俞子衿点头认同。
这时顾流年又笑道:
“而且他觉得我骨骼清奇,将来必成大器,还邀请我来道院做客,他亲自煮茶欢迎!”
俞子衿横了他一眼,完全没有把他话放在心上,察觉到跑题了,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说闲话了,我是来教你练剑了,跟我做起式!脚步这样站,左手拿剑,右手高举……”
一个小时后
经过俞子衿的调教,顾流年也算是学会了几招,什么青龙出海、拨云见日、腕花点剑、仙人指路耍的似模似样。
“你别说,你还真有学剑的天赋!”
俞子衿也点头称赞。
“没有没有,都是子衿姐姐教的好!”
顾流年一口一个子衿姐姐,叫的那叫一个甜。
俞子衿也比受用这样的赞誉,她收剑道:
“今天就到这吧,该吃饭了,今天没办法带你去食堂吃,只能去外面了,把剑给我,我去还剑了!”
“OK!”
等俞子衿出来,便和顾流年来到道院。
道院位于衡山脚下,离街区还有十来分钟的脚程。
两人边走边聊天
顾流年问道:
“你怎么会入道院啊?”
“我叔叔是道教协会的,因为家里出事了,我爸车祸去世,我妈改嫁了,所以我叔叔就把我送到道院了!”
俞子衿的语气相当轻松,似乎完全没有为家世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