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是不是很想看我弹钢琴?”
顾流年凝视着应如是,丝毫不提她走神的状态笑道。
闻言,应如是恍然回神,本能躲开那直视的目光,点头轻嗯了一声。
顾流年却是摇头一叹:
“可惜了,我爷爷这边没钢琴,不过古筝、二胡、竹笛一应俱全!”
顾流年太爷爷在世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作为独子的顾元德继承了他衣钵,年轻时说媒的人就差没把门槛踏破,可惜顾元德决定走出乡村,将自己上交国家,才遇到奶奶王秀珍。
“你都会?”
应如是惊诧问道。
“古筝会拨弦,二胡能拉响,笛子能吹出声,仅此而已!”
顾流年小时候的兴趣和热情都给了玩泥巴,掏鸟窝,顾元德让他学乐器,他也就对象棋有点兴趣,其他的都是三分钟热度,只是学了个皮毛,现在想来着实后悔。
要是都学会了,哪个妹子顶得住。
“这样啊!”
应如是略感失望,不过很快又觉得这样也蛮好,起码让她感觉少年更加真实,没有那么梦幻了。
“坐着你也没心思看电视,带你去看看吧!”
顾流年将应如是领到顾元德德书房,里面摆着一张大书桌,笔墨纸砚俱全。
后侧墙面立着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史书哲学、人物传记、现代古代一应俱全,都泛着岁月的陈旧。
“这么多书,你都看了么?”
这时应如是突然问起这个奇怪的问题。
顾流年有些奇怪:
“为什么这么问?”
应如是解释道:
“因为你的见识学识是我见过的同龄人中最让我惊叹的,连我爸都特地来问你问题,简直不可思议!所以,你肯定有过难以置信的知识储备!”
闻言,顾流年恍然大悟,原来应如是是这样的想的,这的确是合情合理。
“也没啥,小时候无聊,让爷爷给我买那种漫画故事书,他不买说这些都是故事书,我闲着无聊便看了几本,觉得还不错,便有事没事都会看,不知不觉这些书应该都看的差不多了!”
应如是都已经给他超纲的表现脑补出理由,顾流年没理由否认。
“真是难以相信,你那么小能看进去这些书!”
应如是颇为惊叹。
顾流年脸不红心不跳,开始转移话题:
“其实没啥,看不懂的去问我爷爷就好了,不说这个了,给你看个宝贝!”
顾流年打开左侧放着的长木柜,从中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形木盒,盒上还挂着铜锁。
不过锁是打开着的,不知道是顾元德忘记锁了还是故意如此。
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支洁白温润的玉笛。顾流年笑道:
“让你看看我爷爷的心头宝贝!”
说着取出玉笛,让应如是近距离端详。
应如是也相当好奇,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玉笛,然后问道:
“这箫是玉做的?”
顾流年闻言,不禁翻了翻白眼,没想到应如是也分不清萧和笛。
“这不是萧,是笛!”
“啊,萧和笛有什么区别么?”
“萧是竖着吹的,笛是横着吹的!”
说着顾流年便给应如是示范了一下如何吹竹笛,只见他横着玉笛,嘴唇靠近最上方的孔洞,缓缓吹气,玉笛便发出清脆的声音。
“竹笛的音调是看你手指按的孔洞,不过有很多种按法,有全按住做5的,也有全按2的,不过这上面没贴笛膜,没办法给你示范了!”
顾流年从小耳濡目染,对竹笛的基本音律还是知道的,不过吹奏基本没练过,属于理论派。
顾流年将竹笛放回木盒,又取出一把二胡,似模似样的拉了起来。
可惜有点惨不忍睹,反正听不出他拉的是二泉映月。
他让把二胡递给应如是,让她试一试:
“你这样拿琴弓……手放这……手指要按琴弦,按不同的地方就是不同的音符……”
顾流年也没借这个机会和应如是发生身体接触,而是保持距离的用手指指点。
应如是按照顾流年说的,折腾了几分钟,不得要领,都开始不自信了,无奈道:
“我是不是有点笨啊!”
“没有,主要是我就是半吊子,哈哈,纯粹在误人子弟!”
“不错,现在起码还有自知之明!”
顾元德的话从门口传来,应如是连忙起身打招呼:
“顾爷爷!刘爷爷!”
顾流年则是无奈道:
“爷爷,有你这么说自己孙子的么?”
“哼,小时候让你学你这躲那躲,现在后悔了吧,这点水平还想教人家小应,起开,让你爷爷我来!”
顾元德大手一挥,顾流年哭笑不得让开位置,应如是也很识趣将座位让给顾元德,后者接过二胡开始讲解,内容比顾流年的确详细的多,讲了几分钟,他干脆拉了一首二泉映月。
众人听的很认真,应如是原本对二胡无感,但这样认真安静的听演奏现场居然觉得挺不错,甚至有些被音乐牵动情绪。
一曲毕,三名观众都不吝啬掌声。
刘老笑道:
“顾老头这二胡拉的水平不减当年啊!”
“那必须的!”
顾元德也非常享受别人的恭维,这时瞥了一眼顾流年嘲讽道:
“你刚才那《二泉映月》拉的什么东西,阿炳听到估计能给你气活,从坟里爬出来揍你!”
“咳咳!”
顾流年无言无语,只能干咳掩饰尴尬。
应如是还是头一次见顾流年这样吃瘪,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爷爷,你古筝呢?”
顾流年想着自己找了一圈没发看到古筝便出声问道。
“放在这呢!”
顾元德指了指书桌下方一个长长的黑色塑料包裹,顾流年准备去拿,这时却传来王秀珍的声音:
“人呢,小年、小应,吃饭了!”
“来了!”
众人上桌,话题自然不可避免的来到来到应如是身上,王秀珍给顾流年和应如是分别夹了一块排骨,问道:
“小应啊,你是哪里人?”
应如是连忙咽下口中的饭菜:
“奶奶,我家是京城的!”
此话一出,三名老人都惊讶了,王秀珍继续问道:
“啊,那你怎么会来雁山?”
应如是看了一眼顾流年,略微犹豫才回道:
“因为我爸来这边工作了!”
“你爸是什么工作?”
“公务员!”
闻言,顾元德和刘老头不禁互望一眼,作为退休干部,他们很快就猜到了应如是的身份。
“哦,那个单位的?”
王秀珍刨根问底,应如是大感吃不消,只能求助看向顾流年,后者正准备出声替她解围,顾元德却开口了:
“吃饭就吃饭啊,你这是要查小应的户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