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汽车离开。
顾流年正想说什么，这时手机震动，是奶奶王秀珍打来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看向应如是问道：
“我奶奶打来的，应该是问我回不回去吃中饭，你要不要一起去蹭饭？”
应如是有些犹豫，虽然她对顾流年老家挺好奇的，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男生家吃饭，难免犹豫。
顾流年看出她的想法笑道：
“你爸都说下次要你叫我去你家吃饭，你先蹭我一顿合情合理啊！”
“那好吧！”
闻言，应如是也成功说服自己，浅笑着点头应下。
顾流年这才接通电话：
“奶奶……好，我回去吃……对，我和同学在一起……恩她也去吃，奶奶你多准备一双筷子……好……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顾流年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出头，王秀珍明显还没开始做饭，便道：
“走吧，你不是说没看够么，再带你逛一圈！”
之前顾流年知道应谦行时间宝贵，而且街上的建筑他肯定都听专家们讲过来历，所以都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即使有心给应如是讲解，但也只是几句话带过，也难怪应如是觉得没看够。
两人折返古元街，顾流年讲解着一座座古建筑的来历，这些都是小时候也有顾元德跟他说的，虽然那时的他对这些历史文化并不感兴趣，但老爷子天天念叨，好些都是睡前故事，小时候记忆力好即使现在还能记得不少。
在路过一处寺庙时，顾流年指了指佛寺的门问道：
“你知道佛寺为什么大多都是三个门么？”
“知道啊，空门、无相门、无作门！”
应如是看着顾流年惊讶模样，开心的连狐狸眼都眯了起来，长长的眼线斜挑，天姿国色。
顾流年没想到应如是能答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应该和他一样是小时候受过长辈的熏陶。
果然应如是解释道：
“我外公信佛，小时候他带我去寺庙时我问过你刚才的问题！”
这时顾流年又突然笑道：
“你的名字应该也是你外公取的了！”
闻言，应如是颇为诧异，没想到顾流年仅凭这点就猜到她取名的事，不由诧异：
“你怎么知道的？”
顾流年目光微眯，意味深长：
“从你名字的本意！”
闻言，应如是眼神一震，看向站在阳光下的少年，长身玉立，眼神深邃，仿佛能直透她内心。
顾流年继续笑道：
“如果是你父亲起的，也许就是我们熟知的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但因为柳如是身份的缘故，女生以如是为名多有非议，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名字的真正含义了！”
说着顾流年仰头看向寺中那尊遍布裂痕的佛像，再重新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少女淡淡的道：
“如是我闻！”
应如是内心有过向现在这样的感觉，之前顾流年带给她的大多是惊讶和震惊，但现在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不禁想起当初和外公在红螺寺的对话。
外公给了求了一只姻缘签，却是下下签。
外公不以为意直接将签文丢进垃圾桶笑道：
“不必在意这个，如是你现在也长大了，有喜欢的人没！”
“没有！”
那时已经上初二的应如是对感情也有朦胧的理解，即使京城的同龄人大多都很优秀，她依旧无感。
“那如是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生？”
应如是还是摇头。
外公继续道：
“你这性子太冷也不行啊，长的这么漂亮，男生会对你望而却步！”
“不过这样也好，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哪能做我小如是的男朋友，不过外公在这里给你找男朋友提一点要求，那就是他必须知道你名字的真正含义，而不是天天只会说青山见我应如是，当然你不能自己告诉他！”
应如是记得当时自己还不理解外公的话问了句为什么。
外公则是答道：
“知道青山妩媚应如是这一句，只能代表他有文化，而能说出如是我闻，这个人肯定有很深的内涵！”
想起这些，应如是再看向眼前少年，只觉少年浑身都散发着不一样气息，那双眼更是如蕴星河，让她挪不开目光。
这一瞬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欢上了顾流年。
……
“爷爷，奶奶、刘爷爷，这是我同学应如是！”
“好俊的女娃!”
这是三个老人第一次看到应如是的第一反应。
“来来来，小应快坐！”
正在切菜的王秀珍将菜刀丢到一边，就要洗手来招呼应如是。
顾流年见状连忙阻止：
“奶奶，您还是做饭吧，我们都还等着吃呢，我来就好了！”
“那行，冰箱有水果，你记得拿给小应吃！”
王秀珍略微犹豫还是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去做菜但看到还在埋头下棋的顾元德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头子，你也帮忙啊，天天就知道下棋，来客人了也不知道招呼一下，快动起来！”
顾元德瑟瑟发抖，刘老头一脸无奈。
顾流年偷偷指了指北边的阳台，两老会意，马上抬着棋盘离开王秀珍的视线，毕竟眼不见为净。
顾元德和王秀珍虽然住的老楼，但房屋的内饰装修依旧干净，家具布局仅仅有条，看起来开比较开阔。
顾流年让应如是坐到沙发，他准备给后者倒水习惯性的问道:
“能喝冰的？”
“恩！”
应如是点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顾流年给她倒了一杯制冷的水，打开冰箱看到有好几种水果，应该都是王秀珍因为他的到来刚买的，想到马上要吃饭，应如是肯定也不会吃什么水果。
但要拿少了少不了挨王秀珍骂，顾流年也不管了，大盆小盆全部整上。
应如是小声道：
“你不用拿这么多啊，马上吃饭了，我也吃不了啊！”
顾流年笑道：
“我得让你感受一下我家的热情，不然会挨骂的！”
应如是也明白顾流年想法，也不再多言。
顾流年剥了一个橘子，给应如是掰了一半：
“喏，走了一早上，补充点维C！”
虽然开着电视，但应如是的注意都在顾流年身上，看到他剥橘子的修长手指，只觉得这双手和她一样应该非常适合弹钢琴。
接过橘子她便道：
“你这手不学钢琴可惜了啊！”
“不得不说，你看人挺准！”
顾流年笑道。
应如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学过？”
“恩，初中时学过两个假期，水平马马虎虎，能弹一些不太难的曲目！”
应如是两眼放光，她感觉眼前少年好像过于完美，能陪她长跑，打的一手好篮球，才华更是让她觉得难以企及，现在又知道弹钢琴，甚至不觉间，他原本短板的颜值也变得俊朗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神，时如星辰大海，时如明月清风，简直完美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