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连绵不绝,昭蓝河上碧波千里。
暮色降临,林牧与苏槿在狭小的船舱里相互依偎,她的头倚在他的肚子上小憩,时不时的像只猫蹭来蹭去。林牧的血液随着经脉急促窜动,苏槿的衣领半开着,乳峰含羞若隐若现。他克制躁动的内心,始终无法静心。
他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吻了她一下。
苏槿见他亲了一口停了下来,猛的伸出两只胳膊将他的脖子用力向下一拉,主动贴上那迫切的唇。
他不再矜持,弓起身子将头埋进她的胸,滚烫的舌尖划过她的心口,她浑身一颤,引得林牧更加兴奋。
他撕开她的衣衫,一只大手将她拦腰托起,他的唇在她肌肤游弋,苏槿觉得有些痒,不禁笑出了声。
苏槿猛的坐起,“还好只是一个梦。”
苏槿回想起梦里难以启齿的景象,满脸通红。
林牧也被她的动静惊醒,看到她通红的脸,心想“她莫不是记起昨夜的事了?”
他的手尴尬的在大腿上无处安放,假装淡定的说:“天亮还早,你要不回房再睡一会儿?”
“哦,好,我,我现在回去,你也快些休息。”苏槿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拎起鞋子小跑出去。
苏槿躺在床上,思绪又被拉回方才的梦中,昭蓝河,那是她故乡的河,依稀记得每年春日泛舟河上,钓鱼,对诗,饮茶,好不惬意。
如今竟梦见如此羞耻之事,还是和他?
又回想起那日他喂药之事,她的心悸动不安,想到余下俩月,夜夜要去他房中,实在是抓耳挠腮寝食难安。
于是她起身,从行李中翻出给他做帷帽剩余的流光纱,细心裁剪,给自己做了一件贴身的里衣,流光纱轻薄透明,贴在后背并不影响施针,又能避免触碰肌肤的窘境。
这清远斋,是由鸡鸣山上闻名的福光寺建造而成,本为了给寺庙里下山化缘的僧侣提供一个落脚处,后因救了当地一位贵夫人,夫人慷慨捐赠,将这清远斋拓建重修,才有了今日的面貌。
店中的素斋味道清淡,花样却繁多。
苏槿做好衣服便下楼为林牧和凌一备好了吃食,二人一前一后下楼,苏槿余光瞟了一眼林牧,立刻将头转向凌一,“小师傅,快来尝尝这清远斋著名的素斋,甚是美味。”
林牧在她一侧坐下,“清明已过,吃完饭就出发,今夜就不休息了,连夜赶去晋阳再做修整。”
“好,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收拾行李。”苏槿快速逃离。
三人加速赶路,出了鸡鸣山,道路平坦许多,凌一快马加鞭不曾停歇。
不知不觉已入夜,前方乌压压一片,这是到了齐云山的地界。
“林牧哥哥,这座山安静的有些反常。”凌一皱起了眉头。
“这座山不能夜宿,继续走,不要停!”林牧也认真了起来。
马车奔腾在山谷中,马蹄声响彻山谷,余音环绕。
突然!马儿前蹄腾空而起,身子后仰,马车向后倾斜,险些翻车。
苏槿猛地被甩向车厢尾部,林牧快速将其拦住,另一只手护住了她的后颈。
三人惊魂未定,突然四周火光四射,一群山匪将三人围住,高声呐喊:“有肉吃了弟兄们!”
为首的一位男子,散着长发,头戴红棕色的方巾,扛着一把长刀,约一尺来长。
凌一腾空一跃,跳上车顶,从腰间抽出护身软剑,犀利地吼道:“今日谁想死就留下,给我这宝剑开个光!”
“哼!哪来的黄毛小子,我看你细皮嫩肉,祭我手中这把宝刀甚好!”
那人话音未落,拎起长刀将缰绳斩断,车厢的封门也被冲破。
凌一本不愿杀生,见此人如此猖狂实在可恨,从车顶纵身一跳飞起一脚,使了五成内力踹向那人胸口,可那人却双手举刀巧妙闪躲,反而回弹了几分刀气。
刀气将林牧的面纱吹起,漏出侧脸的疤。
“原来是个丑八怪!哈哈,咦?还有一位小娘子?”那人脸上露出淫贱的笑。
林牧飞出神不锁,将为首那人的手与长刀紧紧缠住,他用力勒紧绳索,那人的手已被勒出深血痕,可此人身材健硕,扎起马步用力后退,林牧跟着他飞出车厢,与那人展开搏斗。
凌一打趴下了数人,依然在与他们周璇。
而早已习得武功的苏槿,此刻像冬日跌落冰湖一般,浑身打着寒颤,牙齿不争气地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出来。
脑海中尽是三年前的惨烈画面,被扒光衣服的姐姐,万箭穿心的父亲,她双眼呆滞,浑身冷汗。
突然一个漏网之鱼冲进车厢,一把抓起她往外拽,她像木偶一般,被那人拎着拖出车厢。
她眼底尽是绝望,无助,又仿佛痴傻了一搬。
林牧见她被人拖出,扔出2枚毒镖,将那人击倒。
“乖徒儿,快动手啊 !这么多人何时杀得完?”凌一十分焦急。
林牧见她如此反应,一把将她拉起塞回车里,“待着别动。”
林牧将腰带上的宝石取出碾碎,竟爬出一只蚂蚁大小的虫子,他飞速绕行至为首那人的身后,用内力将其打入他的脊髓,突然那人浑身瘫软,面部青筋暴起,鼻血哗哗地流。
“无耻小人,竟用毒!”
其他人见首领中毒倒下,纷纷乱了阵脚。
“毒?你可知这是何等珍稀的神物?用在你这种人身上实在暴殄天物!”
起初那人还振振有词,可此刻五脏六腑如烈火焚烧一般,剧痛难忍。
“给我解药,放你们出山!”
林牧见他们人数众多,只能速战速决。
“上来!”说完一把拎起他跳上马车,凌一伏在车顶巡视路况。
身后数人紧追不舍,生怕首领出了意外。
“出了山自会给你!老实待着!”林牧捏住他的脖颈,将他看向苏槿的头掰向前方。
大约两个时辰后,方才抵达山脚。
林牧取出一盒香味奇特的药膏,用匕首在那人手腕划了一处口子,只是轻轻抹了一抹,那小虫竟沿着他的手臂经络快速爬出。
“朱大当家,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心里怒火中烧,“我知道你是谁!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今日放你们一马!”说罢愤愤不平下了车,唤着那帮小弟上了山。
苏槿蜷缩在一角,浑身湿透,还未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