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下手真狠!”余枝照着镜子,将药膏抹在自己的后背上,清清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等她穿上了睡袍,这才跑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余枝知道贺泗最近要监考,下班有点晚,便看着时间给贺泗做的饭。
她已经很久没掌勺了,手指还被烫了,拿着创口贴贴上了,但不敢在碰水。
余枝以为贺泗晚上七点钟会回来,没想到八点多了还没有一个人影,便拿手机给贺泗打电话。
一通电话过去,余枝没想到是王助教接的电话,“嫂子,我们庆祝考试结束,同事们都来聚餐呢,贺教授喝了很多的酒,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喝的有点醉了!”
余枝不免有点讶异,贺泗这个人为人清冷,对于那些人际关系更多的是不屑的,也从来不去巴结什么领导,还是第一次跟同事们一起聚餐。
饭桌上摆着十几道菜,全是她精心准备的,尤其是煲的汤,她生怕凉了,还一直在用小火烧着。
一切的心思都白费了。
“贺教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王助教压低了声音,“突然满脸心事的样子,看见学生抄袭也不管,教务处的都在摄像头里看见了,他竟然都不管!”
余枝去厨房将火关了,“你们在哪里吃饭?我马上过去!”
…………
余枝过去的时候,身上穿着束腰的黑色大衣,身段娉婷,刚刚染回去的长发散着,性感而又风情。
她走到包厢里的时候,大家已经结完账走了,只剩下王助教在一旁陪着。
桌子上已经很多酒瓶了,东倒西歪的扔着,地上还有没开瓶的,只是菜已经凉透了,而贺泗去一杯杯的喝着。
他穿着长领毛衣,即便是醉了,也是轻贵卓绝,眼尾染着一抹红,黝黑的瞳仁直视着那些酒,仿佛连余枝来了都不知道。
王教授松了口气,“嫂子,人我就交给你了,那些教授们都年纪大了,家里老婆催得紧,都先回去了!”
余枝点了点头,“好,多谢!”
王助教拎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贺泗手边的酒瓶中已经没有酒了,他付下身又拿了一瓶新的,在饭桌上堆放着的剩骨头中翻找出开瓶器来。
他指尖都是颤的,愣是打不开。
终于余枝走了过去,一把按住他的胳膊,“贺泗,你别喝了!你究竟是怎么了?!我认识的贺泗可不是这种借酒消愁的软弱之人!”
贺泗抬起醉醺醺的眼睛,从眉眼到唇角都是紧绷着的,表情冷漠“余枝,咱们离婚吧!”
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余枝只当是开玩笑了,她并没有多在意,贺泗多爱她她是知道的,就算是结婚证被她扯烂了,他都能一点点的拼好。
“好,离,马上就离!”余枝一脸无奈,“你先跟我回家去好不好,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能字啊家里有情绪!”
贺泗的长睫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次他的眼中已经有几分的清醒了。
“咱们分居吧,房子归你,我先住酒店,尽快买房!”他的声音沙哑,“妈跟呵呵那里先不要说,等有机会了再告诉也不晚!”
余枝的心脏漏拍了,她瞪大了眼睛,“贺泗,你是认真的,真的想跟我离婚!”
“我从来不开玩笑!”贺泗没有再去开啤酒瓶,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桌子,一下下的,比余枝的心跳还快。
“为什么?我总得有知情权吧!我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被离婚啊!”余枝倔强的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的情绪就已经不对了。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贺泗近乎无情的道,“你回来不就是想要财产跟呵呵吗?我可以都给你,当初你净身出户,确实是吃了大亏,你现在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会找律师跟你商量!”
余枝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从未认识过的人,他的嘴唇每动一下,她的心口就像被插上一刀,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余自己抓起地上的酒瓶,下意识的要砸过去,哪怕是砸的他头破血流,也要将他给砸醒了。
贺泗看着她举起的酒瓶,幽深的眼中只倒影出她的影子来,明明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的眼底却比谁都荒芜一片。
“如果这样你能解气的话,你可以砸!”他的声音沙哑,一开口就是刺鼻的酒气,“以前都是你抛弃我,这次该我了,风水还轮流转呢,这次我当很心人!”
余枝慢慢的将手臂放下,她不敢去看贺泗的表情,枝恨不得将酒瓶砸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的双手无力了,酒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不离婚!死也不离!”余枝眼圈发红,“贺泗,我不答应!哪怕见了律师!”
贺泗却没有说什么,拿起外套站了起来,他的脚踩在地上的碎玻璃上,再次发出一阵细碎的声音,他却浑然不在乎,直接往外面走。
聚餐的桌子很大,地上扔着不少的易拉罐,他直接踩上去,甚至连躲避也不会了一样。
她眼睁睁的看着贺泗从包厢里消失,几个服务员走了进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有点不高兴了,“这位顾客,我们该关门了,包厢已经结完账了,您可以走了!”
余枝看着对方在说话,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跟木偶一样慢慢的走出了包厢。
她走在外面,冰冷的风吹散了她身上唯一一点暖意,然后是刻骨的寒意,她甚至连打车也忘记了,直接顺着家的方向往前走。
路边灯火璀璨,刚下班的人都从身边走过,一个个等着回家,而她却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茫然的走着。
直到她的手机一直震动,她才麻木的将手机接起,里面传来佳佳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苦涩,“我要结婚了,徐总的答应跟我结婚了,可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