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屿撇了撇嘴,“你这下贱的名字,还要本少爷记住吗?”
她紧紧的抿着唇,眼中满是委屈,“我对你一见如故,我真的很喜欢你,一看见你,我心口窒息一样的疼,像是上辈子做了亏欠你的事情。”
“滚蛋!”霍屿一下子来了脾气,“你贱不贱。”
他真没想到自己的魅力竟然到了这种荒唐地步,别的女人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这女人真是脑子进水了。
贺泗站在灯影跟黑暗的交界处,在听见她的话之后,眸底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破旧的佣人房里,劳累了一天的大家都已经睡了,余枝的姆妈急的跟无头苍蝇一样,在门口打转,见远处有灯笼的亮光,忙急的跑了过去。
余枝正在贺泗的怀中,她的双臂熟稔的抱着他的脖子,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口,满身的酒气,嘴里嘟嘟囔囔的。
“三少,您快放下她吧,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可了不得,尊卑有别,别弄脏了您的身子。”姆妈吓得魂不附体,忙用力的拍了拍余枝的后背。
“还不下来,成什么样子。”
被拍疼的余枝慢慢的睁开眼睛,小嘴一撇,看着贺泗,委屈巴巴的道,“她打我,好疼。”
贺泗的眼中染上了温柔,然后看向了姆妈,“她的房间呢?还不带路。”
他将她放在床上,湿漉漉的被子上还带着廉价脂粉的香味,她的眸子半睁着,灯影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替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却见她忽然扯住他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委屈,“我真的很喜欢霍屿,你帮我追他好不好。”
姆妈吓的魂不附体,她这是什么时候有男人了。
贺泗的眸光极冷,拂袖而去。
睡梦中的余枝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一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外面阳光正好,春蝉嚣张的叫着,姆妈正掀开门帘进来。
她隐约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想想也后怕。
余枝原以为姆妈会骂她一顿,没想到对方却很和善的将一件刚做的衣服扔到了她的枕头边上,“刚裁剪做的,上好的布料,可别弄坏了,好几块呢!”
余枝打开包裹,却是一件老气横秋的长裙,玫红色的印花,布料是真不错,她姆妈年纪的人穿正好。
余枝抱在怀中,“你怎么这么大方了?”
“你睡着了不知道,刚才太太叫我去了正房,说以后你就是三少的暖床丫头了。”姆妈满脸的神秘,“你这丫头可不能止步于此,想办法有个孩子,将来有个名分。”
她心中一惊,“我还得念书呢,不去!”
“不耽误你念书。”姆妈的脸上满是和善,“一会去给三少请安,就穿着这身衣服,让他看了高兴。”
余枝来到贺泗的院子,他还在院中的柳树下看书,不过这次他的脚下卧着一只跟雪球一样的猫儿,正呼呼大睡,看起来十分的乖巧。
听见声音,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在盯了她半分钟之后,冷声道,“为了见我,故意穿的这么难看吗?”
余枝是真的委屈,但她已经不在意了。
“多谢三少供我读书,以后不会让您再破费了。”余枝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学期我打算念完之后就去外面找工作,挣的钱赎回跟姆妈的卖身契,上学的钱也会给您的。”
贺泗放下手中的书,“是因为霍屿吗?你就那么爱他吗?”
余枝没有用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是。”
原本在他脚下安睡的猫忽然受惊了一样,惨叫了一声往远处的月牙门跑去,一溜烟的不见了影子。
“我放你走很很容易,给我生个孩子。”他直视着她,“你欠我的。”
余枝满头雾水,“什么?”
他闭上眼睛,知道自己有多残忍,“既然你现在还是拿不出钱来赎身,那就只能任由我摆布了,晚上希望你能躺在我的床上。”
余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却抱着昨天穿走的那件旗袍去了栖霞别墅,是去要自己的衣服的。
她穿的是校服,这几天学校放假,以后是要穿的。
等她来到了栖霞别墅,没想到竟然在门口遇见了穆止,他带着墨镜,前呼后拥的,见了门口的余枝,叫司机停下了车子。
“你来干什么?”
余枝也不知怎么的,一看见他就心口疼,像是欠他的命一样,他怎样满脸鄙夷,她都觉得不在乎。
“我是来换衣服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
霍屿昨晚没睡好,心中正烦躁,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我这个人,不喜欢你这样的货色,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也懒得惹麻烦。”
余枝紧紧的攥着衣角,“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改的。”
卑微成这样,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霍屿来了兴趣,“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你能不能学会。”
余枝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觉得自己真是是鬼迷心窍了,竟然真的拉开了车门,坐在了他的身边。
霍屿叫司机开车,转过半张身子看着余枝的脸,像是看着一堆垃圾一样,声音里全是鄙夷贺不屑。
“我这个人,最不相信的就是什么男欢女爱,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无情狠辣,只要你让我看看你的真情,我就给你个名分,怎么样?”
余枝自己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定,还是点了点头。
灯红酒绿,这是情场浪子的天堂,也是美艳女子的地狱,刺鼻的脂粉气味,男欢女爱,在这里是用银钱还衡量的。
女人们见了霍屿,一个个的跟看见了财神爷一样,猛地扑了过来,将跟在他身后的余枝给撞飞很远,离着他越来越远。
“哎呦,霍少许久没看我们姐妹了,这是有了喜欢了,莫不是跟那个电影明星是真的。”
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听说你们要订婚了,真的假的?原来您要娶一个戏子啊,您父亲答应吗?”
霍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