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柳,上车!”一抹厌恶之色顿时出现在眼底,黎少初冷声开口。
抬步上了马车,丝毫不理会老人的反应
映柳见黎少初态度坚决,知道她这是不喜老人的态度和眼神,于是立即跟着上了车。
“赶车!”
“啪”的一下放下帘幕,黎少初丢下这么两个字。
车夫见状,哪里敢有所停顿,立即挥起鞭子。
“站住!”老人顿时飞身,一眨眼便飘身落在了马车前。
马儿受了惊,“嘶鸣”一声,前蹄扬起,若不是车夫控的得当,差点掀翻了整个马车。
“姑娘不是找我买东西吗?”老人目光炯炯的盯着紧闭的车帘,一双眼睛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尽管刚才他将女子嫌恶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依旧不气不恼,反而期待的看着前面。
“不买了。”黎少初冷漠的声音传出,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你是想做东西吧?要知道,天成阁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老人蛊惑的道。
“您这人品,我信不过。不做也罢。”黎少初一点面子也不给。
老人依旧好脾气的看着车帘,温声道:“未必,无论你拿出什么,我都可以做出来。你确定你不做了吗?”
闻言,车内的里少初顿时蹙眉。
她要的东西的确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打出来的。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这个东西却必须要做。
“好。”黎少初轻飘飘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映柳,将图纸给他。”
“是。”映柳接过图纸,立即来到老人面前:“这是我家……小姐要的东西!”
老人明显一怔,伸手接过面前的纸张,指尖挑开,当看到里面的图纸顿时一愣,随即激动的看着马车。
“这位姑娘是要做此物?”
“不错,你可能做?”
“能,能做……”任老立即点头,双眼冒光,显得激动至极。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般精致的小玩意儿。
这图纸上的东西要是打出来的话,可以想象,会在京城引起多大的热潮。
“既然能做,三日后,我来取。”黎少初听到能做出来,面色顿时暖了些许。
三日?任老看着手中的图纸,沉默半晌,一咬牙:“三日就三日!”
此物只有一张图纸,但是要想做出来却是极其艰难。
光取材精细成都都要无数工序。
不过也不是他吹,他能做出来,并敢承诺三日。别人别说三日,就是三年都不一定能了解透彻。
“好。三日后我来取。”黎少初开口,只要能做出来就好。
任老看着紧闭的帘幕,忙出声道:“不知姑娘可否下车一叙?”
黎少初眉眼幽深。下车一叙?
任老立即开口:“方才我看姑娘的模样,神似我的一位故人。”
黎少初嘴角扯出冷笑。这借口还真够烂的。
不过,既然能做出她想要的东西,见一见也无妨。
更何况,日后她出现在京城的时候还多着呢,她的模样又不是什么秘密。
于是,黎少初缓缓撩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
绝色的容颜现出,任老顿时浑身一颤,一双老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像……真像。”任老双眼定格在她的脸上,眼底惊涛骇浪翻滚。
袖中,一双枯瘦的老手不停的颤抖,显然情绪激动的难以自制,但还是极力忍耐。
映柳见状,立即挡在黎少初身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任老。
总觉得这个人看她家王妃的神色太过怪异。
半晌,任老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轻颤:“姑娘能否再次稍等,我进去拿样东西就来。”
“好。”黎少初淡淡开口,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任老一见黎少初应声,顿时面露喜色,立即飞身进了院子,眨眼间便没了人影。
“王妃,要不我们还是走吧,那老头看起来怪怪的。”映柳小声开口。
“没事。”黎少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她们就算想走,只怕也会有人不同意。
这高墙院落各处分散着人,幽暗的气息绵长,显然不下百名高手。
此时给她的感觉,像极了上山打猎时,被一群狼虎视眈眈盯着的感觉。
等的时间有些久,黎少初便拉着映柳上马车上等候。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有脚步声从后面那一片院落里走了出来。
听到远远而来的脚步声,映柳立即掀起帘子向外看去。
只见出来的不止是任老,在他身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
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但是不难看出有一张好看的五官。
他的眼睛尤其亮,可以想象到,这男人年轻时一定俊美卓绝。
一袭华贵的暗色锦缎长袍,腰束同色系玲珑带。一身华贵,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贵气威仪。
男人同任老一起匆匆走出,到了门口,停住脚步,目光第一时间看向马车。
双眼从映柳脸上扫过,声音低沉温润:“任老,你是说这位姑娘?”
“不是,是里面的一位姑娘!”任老跟在男人身边,躬着的身子虽然不明显,但举止不难看出对男子的敬意。
“嗯?”男子目光盯着马车。因为被映柳挡住,根本看不到里面坐着的黎少初。
“的确是车内的一位姑娘。”老人肯定的点点头。
男人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手中的卷轴,随后抬步朝马车走去。
映柳连忙下车,双手张开将人拦下,阻止男人欲掀车帘的动作。
男人自知失态,收回手后退出几步,对着马车道:“姑娘既然前来做物什,可否下车一睹尊容?”
不用向外看,黎少初此时从声音也能感觉到他的神色。
淡淡开口:“天成阁何时有这规矩,必须见到容貌才能做物什了?”
清泠的声音清清凉凉,微风轻拂,吹起车上的车帘。
只是一瞬,男人还是看到了那张隐藏在车内暗影下的容颜。
他的心狂跳不止,不敢置信的盯着前面。
车帘落下,男人依旧盯着马车,似乎透过车帘描摹黎少初的轮廓。
他将卷轴猛地展开,一幅画像赫然呈现。
与黎少初五分相似的五官,三分相似的气质,却比黎少初多了三分柔和。
如果说画卷上的女子的笑容是冬日的暖阳,温柔可人。
那黎少初则像夏日的霜花,淡漠疏离。
“像,简直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