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枫动手失败的这个空档，直播间的观众全部看到了林枫肩膀上的手。
“主播！你的肩膀上有鬼手啊！”
林枫面带微笑地调整拍摄视角，右手拍土似的飞快地拍着肩膀，扰乱观众的视线，“你们看错了，那不是鬼手，是我不小心蹭到身上的青色颜料。”
林枫的手摆得很快，在昏暗的灯光下只剩下道道残影，直播间的观众根本看不清林枫肩膀上的到底是鬼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直播间的观众又一次被林枫忽悠瘸了。
“吓死我了，原来是我看错了。”
“相信主播，如果拿真的是鬼手，主播不可能这么淡定的，早就吓疯了。”
直播间的观众刚刚倒戈，就再次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了颠覆他们对主播实力认知的画面。
他们看到脸色发青的鬼小孩瞪大眼睛把头摆在了主播的肩膀上，主播非但不害怕，甚至对鬼孩子露出温和的笑容，还顺便摸了摸头。
林枫强装镇定道：“他是我在安静图书找到的真人玩偶，你们觉得他可爱吗？”
直播间的观众哆哆嗦嗦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鬼孩子白的发青的鬼脸，黑漆漆没有眼白的眼睛，红的滴血的嘴，真的夸不出来可爱两个字。
“谁家玩偶长得跟鬼一样啊！”
“我就静静地看着主播忽悠。”
“主播你醒醒！趴在你肩膀上的怎么可能是玩偶，那是鬼啊！”
“完了，主播为了证明安静图书没有鬼已经疯了，连玩偶和鬼都分不清了。”
那句话只是林枫为了应对鬼小孩趴在他肩膀上的突发状况说的骚话，林枫没指望观众们只因为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就相信他。
瞅见鬼小孩乖乖把头趴在他肩膀上不动，林枫指着他的头说道：“你们不要因为他是冷白皮，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皮肤有点发青就说人家是鬼好么，玩偶也是有自尊的。”
林枫做最后总结，“他真的是玩偶，要不然我是疯了吗？让他一个鬼头在我肩膀上待这么久。”
“对，你疯了。”
“主播疯了一票。”
“主播胆子大，为了证明没有鬼彻底豁出去也正常。”
林枫有点无奈，他要是个胆子特别小的人，说不定观众已经信了，“说吧，我怎么做你们才肯相信他是玩偶。”
直播间的观众集思广益发弹幕。
“揍一顿！你敢揍他我就信他不是鬼。”
“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揍鬼，只要主播敢对鬼动手，我就信他是玩偶。”
“想看主播直播揍鬼。”
林枫拒绝了，“不行，他是安静图书的玩偶，我直播前向店主保证过不会破坏这里任何物品。”
直播间的观众换了个思路。
“捏他脸！”
“像撸猫一样撸他！”
“亲亲抱抱举高高！”
林枫：
“林枫很发愁，他根本碰不到鬼小孩。”
要是他能碰到鬼小孩，早就开始各种揉搓他的脸，证明他只是个玩偶了。
仿佛听到有人在喊他，林枫抬起头，看到梁梦婉松开了按在墙上的纸，无声对他说道：“我帮你。”
林枫眼睛一亮，一脸期待地看着梁梦婉。
梁梦婉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红色的鬼影在她的脚边翻滚，往林枫身后走的时候，她刻意避开了直播镜头，稍微远一点站在林枫身后，只有红色鬼影投到林枫和鬼小孩的脚下。
梁梦婉捏住鬼小孩的垂在身旁的手腕，轻声道：“你可以碰他了。”
林枫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伸手去摸鬼小孩的头，“行，我听你们的，捏到你们满意为止。”
意外发生了。
没想到鬼小孩看起来乖乖的，一直趴在林枫肩膀不动弹，连眼珠都不转。这次竟然在林枫即将碰到他的时候张大了嘴，像是要咬他。
鬼小孩鲜红的嘴角一路咧到了耳根，一张血盆大口就这样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直播间的观众被吓疯了。
“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啊啊啊啊啊！”
“当场去世。”
“什么新世纪商厦没有鬼！我看的其实是鬼片吧！”
众目睽睽之下，林枫伸手捏住了鬼小孩的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碰到别的开关，吓到大家了。”
直播间的观众仿佛闻到了忽悠的味道，一个个进入戒备状态。
“什么开关？连开关这种东西都敢编了？”
“前方高级忽悠预警，请大家务必提高警惕。”
“有鬼我知道，我就看看主播怎么圆。”
“主播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不信。”
“主播的求生欲真的太强了！”
手机屏幕上的弹幕紧密地贴在一起，充满整个屏幕，林枫都快找不到他的脸在哪里了。
林枫稍微酝酿了一下，“是这样，这个玩偶有存钱功能，只要你戳一下他的脸，他就会张开血盆大口让你存钱。”
“这个真人玩偶的设计师真的太精明太缺德了，为了督促买家每天多存点钱，竟然把玩偶的嘴巴设计的这么恐怖，还给玩偶的嘴涂上了吃小孩色。”林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啧啧啧，就连我看到这张嘴，都忍不住想往里面塞钱。”
边牧：！！！
林枫老师睁眼说瞎话的水平比昨晚更厉害了！捂着嘴巴缩在对面墙角的边牧迅速给林枫比了个赞。
林枫松开鬼小孩的嘴，从裤兜里摸出几张钞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钞票试图丢硬币似的往鬼小孩的嘴里塞。
鬼小孩倔强地闭上了嘴。
“好像卡住了。”林枫伸手戳了下鬼小孩的脸蛋，小声对他说道，“乖乖配合我，要不然，我就把你写在墙上的字给所有人看。”
鬼小孩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了，叛逆地把嘴张的比以前更大，试图吓死林枫和直播间的观众。
林枫不吃他这一套，冲着屏幕微微一笑，“看好，我们要开始表演了。”
林枫说完把钱丢到鬼小孩的嘴里，在他丢进去的瞬间，梁梦婉配合他松开鬼小孩的手，林枫丢进去的钱就掉到了地上。
在直播间的观众眼中，他们的行为和直接把钱丢进存钱罐没什么区别。
等鬼小孩把嘴闭上，林枫又伸手戳了他的脸蛋一下，等他张开嘴后，把之前掉地上的纸币捡起来又扔了一次。
林枫重复了七次之后，直播间的观众傻眼了。
“这真的是真人玩偶存钱罐？”
“我的脑子告诉我主播在骗人，但是我的眼睛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我该相信谁？”
“看直播之前，我说过我要是再相信主播我就是一个智障，可我现在竟然有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