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又在墙壁上写：“鬼是小孩？”
梁梦婉无声道：“可能是。”
林枫一直用指腹在墙上写字，由于他蹲下来的高度和血手印所在的高度差不多，写字的位置几乎一直在血手印周围打转，一开始还好，后来写多了，林枫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墙壁的墙面特别不平整，到处都是什么东西轻微划过的痕迹，这些痕迹都很浅，肉眼看不出来，只有用手摸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细微的区别。
划痕虽乱，却也是一行一行的。
林枫顺着某一行的痕迹摸了好几遍，越摸越觉得这行划痕像是一行字，至于是什么字，林枫就摸不出来了。
林枫正对着墙面沉思，就看见一片啊啊啊啊的弹幕从手机屏幕上飘过。
林枫赶紧关了手电筒功能，站起来把摄像头调成了后置，“你们受什么刺激了？”
直播间的观众一脸懵逼，有人发弹幕，“难道不是主播受刺激了？”
林枫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开玩笑，我能受什么刺激？”
直播间的观众疯了。
“窝草，刚才一个鬼小孩就站在你身后你竟然没看见？”
“那么圆那么大的脸啊我的天！”
“我就说安静图书肯定有鬼，主播还不信。”
林枫偏头看了眼梁梦婉，无声道：“你看到鬼了吗？”
梁梦婉摇摇头，没听到动静。
林枫转头寻找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边牧，才发现边牧还守在拐角的地方，以他现在的视野，根本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
林枫一本正经地开始忽悠，“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我女朋友和同事都没有看到你们说的那个鬼。有人录屏或者截屏吗？有的话给我发私信，让我看看。”
“不可能看错，肯定是鬼。”
“那么恐怖的一张脸，谁敢截图啊。”
“你们没看见不算，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
没有截图和录屏他就放心了，林枫故作严肃道：“你们连个截图和视频都没有，我怎么相信你们？”
满屏幕从手机屏幕上飘过。
林枫安慰他们，“别急，要是这里真的有鬼，一会还会见到的，等真见鬼了，我保证拍个高清大头照片发直播间给你们看。”
直播间的观众不满林枫恐吓他们，发弹幕吐槽。
“主播别慌，我们是绝对不会被你忽悠瘸的。”
“天真，主播不会以为只要把我们吓死，就没人知道安静图书闹鬼了吧？”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主播说的我不听。”
知道这里的鬼很可能是小孩，林枫就没再压低视角，把视角抬到和他胸口差不多的高度，有时候还会调到更好，这样就算一会真的有鬼小孩来到他面前，摄像头也不会拍到他。
林枫没想到的是，他刚把视角调高，摄像头就拍到了鬼影。
一个半人高的黑影从他们前面的桌子上闪过，消失不见了。
直播间的观众没看清黑影的样子，比起见鬼之后产生的害怕，他们更多感受到的是发现刺激点的兴奋。
“是那个黑影，我看到的就是那个黑影！”
“啊，是鬼吗？那个黑影一定是鬼吧！”
“主播快去看！”
沙沙沙
沙沙沙
又有类似挠墙皮的声音在安静图书内回响。
林枫垂眸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到了一只抓着墙壁边缘的，白的发青的小手。
沙沙沙
沙沙沙
鬼收回了白的发青的手，探头露出了半截额头和黑色的头发。
林枫思畴道：他是在吸引他们过去吧！？
林枫不方便在直播中直接和梁梦婉谈论和鬼有关的事，便做口型和梁梦婉交流，“鬼好像不喜欢我们待在这里。”
梁梦婉无声道：“我们不去找他。”
林枫笑了笑，依旧没有发出声音，“我喜欢你的决定。”
于是，直播间的观众就发现他们的主播站在原地不动了。
“主播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动了？”
“主播不会是知道鬼在哪里，故意不去找吧？！”
“就算站着不动也换换拍摄角度啊，那张桌子我已经看够了。”
“行，我给你们换个角度。”林枫掰开手机壳自带的支架，把手机对准白色墙壁支在地上，“你们先看一会墙壁，我去放文具的那边拿点东西。”
林枫把手机调到静音，和梁梦婉一起离开了白色墙壁所在的区域，去了摆放文具的货架。
眼下直播间的观众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林枫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血手印附近的划痕好像是一行行字，“我们去找铅笔和白纸过来。”
梁梦婉明白林枫想做什么，“这里很可能没有那么大张的白纸。”
林枫：“多拿几张A4或者B5大小的纸凑合着用吧。”
林枫和梁梦婉从文具专柜拿了两支铅笔，又拿了一叠A4大小的稿纸和卷笔刀，回白墙附近的时候，把守在拐角的边牧也喊过来帮忙。
林枫对走过来的边牧说道：“一会你和梁梦婉帮我把纸按在有划痕的墙壁上，我一边怼脸直播，一边用铅笔把纸尽可能涂满，看能不能把墙上的字印到纸上。”
“好。”边牧点头道，“林老师，您刚才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跟着你啊？我在那边拍视频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看我，怪瘆的慌。”
林枫面无表情道：“小鬼没跟着我，一直躲在墙后面冲着我招手，让我过去找他。”
边牧愣了，“小小鬼？”
林枫：“嗯，安静图书店的鬼可能是个小孩子。”
“靠，我最怕的就是鬼孩子。”边牧拍了拍胸口道，“我的天，白受惊吓了。我说完之后才想起来今晚有您和李老师陪着我，我没什么好怕的。”
林枫笑眯眯道：“既然不害怕，就专心一起干活吧。”
看着梁梦婉和边牧把纸按在有划痕的白墙上，林枫拿起手机关闭静音，跟直播间的观众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发现安静图书有个东西很有趣，要是方便的话，一会给你们看。”
林枫说完蹲在地上，握着削好的铅笔，挥动手腕在梁梦婉和边牧固定的白纸上来回划。
有观众开始皮了，“对主播来说，还有比安静图书的鬼更有趣的东西吗？”
“当然有。”林枫回答弹幕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必须是我家里的鬼。”
通过手机屏幕，林枫看到一只白的发青的小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小手的指尖和指甲都是破的，一片血肉模糊。
林枫连忙扔下手中的铅笔，抬手把肩膀上的小手按在手心之下，却发现他的手穿过了小鬼的手。
林枫：他碰不到这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