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拖把抬眼看了眼梁梦婉，紧张地又往后藏了藏，连眼睛都不肯给林枫他们看了。
林枫收回了拉住梁梦婉的手，拿起李静的手机说道：“我们走。”
梁梦婉点点头，消失在了人头拖把的视野中，只有林枫一个人能看到她。
出水房门之前，林枫先把手机的手电筒关了。
他伸手开了门，昏暗地走廊上，只站着李静一个人。
李静探身看了看林枫的身后，疑惑道：“刘老师，就你一个人啊我同桌不在里面？”
林枫把手机递给她，“不在，我把里面翻了个遍，都没看到她。”
李静犹豫道：“刘老师，我们班的拖把应该还在里面吧，你怎么没拿出来？要不我进去拿吧？”
林枫连忙阻止她，“不用，拖把还脏着，你拿回去干什么。等我买了消毒液，把拖把洗干净了，再拿回去。”
李静不好意思道：“刘老师，洗拖把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你了，我一会买了消毒液洗干净就行。”
“别再说了，你不好意思麻烦我，我更不好让你大晚上进水房。”林枫顿了顿说道，“我听说新教学楼三楼女厕所挺邪门的，水房就在隔壁，又停电了”
林枫说了一半，恰到好处的停下了。
李静飞快地瞥了水房一眼，终于不再强求了，“好吧，既然老师你这么坚持，拖把就你自己洗吧。我先回教室了，看看我同桌回来没”
林枫：“嗯。”
林枫没提他也要回教室了，只是走在李静后面，前后脚进了教室门。
林枫刚进教室，年级组长就过来通知了，二十分钟后来电，希望同学们能在这二十分钟里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
年级组长通知完就走了，林枫嘱咐高二八班的学生们不要吵闹后，就摸黑下了楼。
天华高中的学生不能在放学之前离开学校，课间要买什么急用的东西只能去学校的小卖部买。
林枫担心小卖部不卖消毒液，就没去小卖部，直接去了学校北门对面最大的便利店，没想到便利店东西的种类特别全，就是没有五块钱的消毒液。
林枫又去了便利店附近的几家小商店，里面也不卖五块钱的消毒液。
天华高中西门那边离酒店近，商店以烟酒副食居多，北门这边都不卖消毒液，那边就更不可能卖了。
就快来电了，林枫懒得再去西门那边看，打算先去小卖部碰碰运气。
全校停电，小卖部也没能幸免。
小卖部里漆黑一片，只在收银台点了一根红蜡烛照明。
老板窝在柜台后的躺椅里，抱着收音机听广播。
林枫敲了敲门进去了，“老板，你这里有消毒液吗？”
老板坐直了，抬起下巴看着林枫，“我这里消毒液可多了，你要哪种？”
林枫：“要定价五块的。”
老板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柜台，“倒数第一层最里面的就是，自己去拿。”
林枫拿消毒液的时候，瞥见旁边放着一个透明收纳盒，放着全是女生扎头发用的头绳，款式还挺多。
注意到那堆头绳里有几根是红色的，林枫转头问老板，“老板，你这里红头绳多少钱啊？”
老板眼皮抬也不抬，说道：“都是两块。”
林枫问道：“有没有一块的？”
老板不耐烦道：“没有，卖完了。”
林枫拿了三瓶消毒液，起身把消毒液放在收银台上，“老板，方便告诉我是谁买走的吗？”
老板绷着脸说道：“一个女学生，长啥样我忘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问问。”林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的，“我想买圆珠笔，你这里有四块钱的圆珠笔卖吗？听我学生说，四块钱的圆珠笔最好用。”
老板：“我这里不卖圆珠笔，天华高中的学生写字都用考试专用的中性笔，不用圆珠笔的。”
林枫又问道：“老板，你这里哪种卫生纸最好卖？”
老板从收银台下的箱子里拿出一卷纸递给林枫，“两块一卷，学生来都买这个。”
“行，我要一卷。”记着他还有两样东西没问，林枫把钱递给老板后，干脆一口气都问了，“你这里有三块钱的白麻绳和六块钱的红皮鞋吗？”
“绳子没有，我不卖那玩意。”老板从抽屉里拿出零钱递给林枫，又递给林枫一个塑料袋，“至于六块钱的鞋，你是拿我寻开心吗？这年头，哪有六块钱的鞋卖。”
林枫把消毒液和纸放进塑料袋里，“老板，买红头绳的女生身上，有没有消毒液的味道？是不是这种消毒液？”
“最近流行感冒，所有教室都在消毒，所有学生身上都是消毒液的味。”老板打开消毒液的盖子闻了闻，“至于味道，好像还真是这种。”
消毒液瓶盖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喷了出来，呛鼻又辣眼。林枫憋着气说道：“味道这么呛，哪个班审美这么清奇，用这种消毒液。”
“高二八班啊。”小卖部老板拧上盖子，“一口气买三瓶，我觉得你的审美也挺清奇的。”
林枫没提他的消毒液就是给高二八班的人头拖把买的，嘱咐老板，“老板，你要是再看到那个买了红头绳的女学生，帮我留意一下啊。”
老板警惕地看着林枫，“你怎么回事啊？买个东西问那么多问题，还让我帮你留意一个女学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嘀
来电了，小卖部的灯全亮了。
林枫没有教师工作证，为了方便他出入天华高中，李杳给他开了一个出入证明，上面注明了他是天华高中高二年级的英语老师，还盖了学校和李杳的章子。
林枫把出入证拿出来放到一旁给小卖部老板看，“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我是天华高中新来的英语老师。”
瞅见收银台上正好放着用来给学生试笔的草稿纸，顺手拿起另一边的笔在纸上写了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满嘴跑火车，“在你这里买红头绳的女孩可能是我的学生，听说她这两天出了点状况，好像和一根一块钱的红头绳有关。我不方便问她本人，正好在你这里看到线索，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希望你不要误会。”
小卖部老板看了眼出入证明，难为情道：“原来是这里的老师啊，你放心，我会帮你留意的。一旦确定她的名字，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不过这种事，你还是问她本人更好一点，从别人嘴里知道，总差那么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