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水房的门，就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醋味飘进林枫的鼻子。
林枫捏着鼻子进了门，梁梦婉跟在他后面进去。
怕味道散出去熏着谁，林枫等梁梦婉进门后就把水房的门关了，接着手机的光打量着水房里的陈设。
叭嗒叭嗒叭嗒
水龙头没拧紧，水一滴一滴地从水龙头滴出来，落在水槽里。
水槽一排高，一排矮。
高的靠近门口，长长一排，空空如也。
矮的在里面，只有一个方格大小。
林枫一眼就看到了挤在矮水槽里的两条拖把，拿着手机向矮水槽走去。
离矮水槽越近，消毒水的味道便越浓。
林枫抬起拿着手机的手捏住鼻子，走到水槽跟前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放了满满一池子兑了消毒液的水，白色的拖把被消毒水泡的雪白。
有点不对
林枫眉头一皱，空出来的手抓着两条拖把的长柄把拖把往起一提。
如他所料，只有一根长柄下有白色的拖把头，而另外一个长柄下是空的。
林枫把白拖把放到一旁，拿着没有拖把头的棍子在水槽里来回搅动，里面除了水，什么也没有。
林枫小声对旁边的梁梦婉说道：“少了一个拖把头，可能就是那个有问题的黑拖把。”
梁梦婉蹙眉看向林枫的脚下，“你看看地上。”
林枫一低头，看到他脚下有一滩水渍，一直延伸到水房的更深处。
咕咚咕咚
什么东西滚过的声音从前方黑暗的角落里传出来。
难道是拖把头？
林枫和梁梦婉寻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了一个敞开的小门。小门连接的是一个五平刘左右的房间，地板有点湿，应该是刚拖过。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很多没使用过的打扫工具，有扫帚、拖把等等。
林枫和梁梦婉对望一眼，一起向房间的角落里走去。
梁梦婉不方便动手，林枫把手机放到一旁，双手飞快地一把接一把地拎起拖把检查。
把每个拖把都看了一遍后，林枫发现这里的确多出来一个拖把头，也的确是黑色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拖把头只是普通的布条拖把，一点诡异之处都没有。
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
林枫转头看着梁梦婉，“你帮我盯着，我再检查一遍。”
这一次，林枫没有再拎起拖把看，而是蹲在地上，一条接一条的，用手拨开拖把头检查。
检查到最后一条拖把的时候，无论林枫怎么使劲，都扯不开这条拖把头上的布。
林枫直接用老办法，把拖把头朝上，棍朝下拿在手中。
结果拖把上的布真的一条一条的散开了
一条条拖把布散开后，包裹在最里面的，是一颗倒着的人头。
和林枫对视的瞬间，那颗人头竟然哭了起来。
林枫：“别哭了，在这个游戏buf里我们都是熟人了。”
人头拖把的眼泪来得太汹涌，林枫都快没眼看了，“要哭也是我哭啊，你哭什么？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人头拖把满眼含泪，尖声控诉林枫，“你揪我头发！”
林枫：
人头拖把一边哭一边把垂下去的拖把布抓起来往她头上贴，抓上来掉下去，抓上来掉下去，抓上来掉下去
林枫实在看不下去，贴心地把拖把摆正了。
拖把委委屈屈地用拖把布把脸遮住了，只露一只眼睛盯着林枫，“别以为你帮我，我就会感激你。”
“你这个算是掉毛还是脱发？量太少了，连耳朵都盖不住。”林枫蹙眉看着拖把的脸，难道是消毒液泡多了？
拖把用力甩了甩，一头拖把布变成了黑色的长发，又黑又密，“我哪里秃了？你发量还不到我的一半，好意思说我秃吗？”
人头之前是倒着的，又顶着一头拖把布，勉强能看出个人样。
等人头拖把真的彻底变成一颗长着黑色长发的人头了，林枫竟发现眼前的人头有点眼熟，“你是李静的同桌？！”
“我不是！你认错了！”人头拖把急得跳了起来，拖把柄一歪，打向林枫。
林枫一手握住拖把柄，“你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人头拖把了？是谁干的？”
人头拖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梁梦婉突然开口道：“她本来就是人头拖把。”
梁梦婉说完在林枫身边现了身，连人头拖把都能看到他了。
林枫快速回忆了一下他进了水房后遇到的事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你藏起来是怕我们认出你就是高二八班的学生吧？说，你混入高二八班到底有什么企图？”
人头拖把一脸怨毒地瞪着林枫，“你认出我了？”
林枫点头。
人头拖把尖啸一声，快速原地旋转，弃了拖把柄，一颗头炮弹似的向林枫冲过来。
林枫对准人头踢过球，直直冲向他的人头拐个弯，怼向天花板。
咚
是人头撞上天花板的巨响。
只听声音，就知道人头撞得有多惨。
人头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林枫，也不先缓缓，又冲着林枫奔过来了。
这时，从水房门外传来了李静的声音，“刘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听到李静的声音，人头凶狠的表情瞬间变的柔和，停下了行动。
林枫捕捉到人头的表情变化，说道：“不想被她知道你不是人？那就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人头滚出小房间看了眼水房门外，又滚了回来对林枫说道：“你帮我买一瓶消毒液，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林枫想起那个儿歌，问道：“买几块钱的？”
人头拖把咬牙道：“五块的。”
林枫试探道：“不是说五块钱的消毒液太难闻吗？”
人头拖把凶道：“你到底买不买！”
林枫有点不乐意了，语气好一点，“你再这么说话，我就让李静去买消毒液送进来了。”
人头拖把立刻闭嘴了。
林枫把小房间的东西摆好，对人头说道：“说不定一会就来电了，你藏好，我买了消毒液就给你送过来。”
人头拖把藏进一堆拖把头中，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林枫，“你怎么这么爽快？就不怕你把消毒液买来了，我反悔不告诉你吗？”
林枫问她，“头撞到天花板上，疼不疼？”
人头拖把：“嗯。”
“你要是骗我，呵呵”林枫拉住身旁梁梦婉的胳膊，“我朋友一出手，你连疼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原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