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多少有点贬低伏羲的人格，伏羲表情淡了几分。
“司命带着天庭战神找到吾时，战神的三魂七魄仅剩一魄，哪怕吾给他重塑肉身也救不了他。”
“那你……？”
“吾保住了那一魄，将那一魄投入轮回，以魄养魄，以魄塑魂，待三魂七魄重塑之日，若天地灵气足够，战神杨戬便可归位，若灵气不足，他也可以以一个心智健全的普通人身份，度过安稳的一生。”
前半句，宗承炎本来没太懂什么叫“以魄养魄，以魄塑魂”，但结合伏羲最后那句“以一个心智健全普通人的身份”，他大概有了一点理解。
“意思大概是……你把那一魄丢进轮回，然后通过每一世的轮回让他长出新的魂魄？又因为魂魄不全的人大多心智不全，所以杨戬在三魂七魄集齐前，每一世都是个傻子？”
他确实很聪明。
这省去了伏羲很多解释的功夫，淡淡颔首。
“那三魂七魄重塑需要多久啊？只有一魄的话，按每一世养出一个魂魄来算，那就是……九生九世？”
“非也。”
伏羲摇头，“每一世养出一魄已经是最理想的情况，但因为先天心智不全，战神的凡身很难长寿，所以会更慢……”
那确实，即便是思想开明的现代，这种先天心智不全的孩子都还有不负责任的父母想遗弃呢，更何况是更为封建的古代。
那战神可真是遭了老罪咯。
宗承炎表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司命求伏羲救二郎神，是真想救他还是害他。
反正他要是二郎神，知道这件事之后，绝对第一时间先把司命揍一通再说。
“那我问一个更冒犯的问题……当然了如果会影响因果你可以不说，我只是单纯好奇。”
伏羲没说话，宗承炎就当他同意了，试探着问，“所以杨戬的三魂七魄，恢复了吗？”
还是从结果往前推的话，现在唯一的神是花千树，那就是说杨戬没能在灵气充足的时候养好三魂七魄……
所以曾经的天庭战神……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傻子吧？
当然了，关于这一点只是他的一个恶趣味猜测，他猜伏羲也不会回答。
但意外的，伏羲居然回他了，似乎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但他还是因为伏羲的回复愣了两秒。
因为伏羲说：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一世恢复，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
嗯？
他还能见到二郎神？
“我怎么听你这意思……二郎神好像就在我身边似的？”
伏羲不再言语，显然宗承炎这个问题越界了。
行，那他不问了。
“不过……”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忽然眯成一条线，一瞬不瞬地盯着伏羲。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不喜欢二郎神？”
伏羲真的是一个……怎么说呢，表情管理很自然的人。
虽然……他根本没有表情。
但是那种面无表情并不冷漠或者刻板，只是单纯让人觉得很平静，也可能是创世神身上自带的博爱无私属性加成，反正你很难从中品出他的情绪波动。
之前宗承炎觉得他对自己的那点针对，也只是一瞬间的若有似无的感觉，很难抓住。
但是这一次，很莫名的，他虽然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但眉宇间那点外放的情绪特别明显。
说是特别明显其实也不准确，如果换成旁人肯定很难发现，但是放在宗承炎这个仔仔细细观察了伏羲两天的人身上，就会被很敏锐的察觉。
伏羲倒也坦然。
“吾确实不喜欢他，”他冷哼一声，“那只眼睛是小希给他的，他毁了小希的东西，吾也很生气。”
小……希？
谁啊？
宗承炎茫然两秒，在脑子里思索半天，才勉强翻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随后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微微后仰，“你说的，不会是女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