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很久。
他很想反驳。
但在代入这件事后，想到父亲每每跟他说起师娘，都是一脸怀念之色。
可从人伦的角度来说。
这个他真的接受不了。
更接受不了的是，他妈居然还是个替身。
这种事不是在里才会有吗？！！
他感觉自己没法冷静。
三观稀碎。
可他不知道，这只是整件事的冰山一角。
“葛大师的脾气其实并不好，对自己的妻子也是如此。”
“在外人看来，他们很相爱，但只有当徒弟的知道并非如此。”
“有可能是因为一顿饭做的不好吃挨打。”
“也有可能是没了创作灵感，所以在她身上发泄。”
“这些你父亲都看在眼里，但不敢为他师娘做点什么。”
“在多次求葛大师教他独门手法未果，又看到师娘挨打后。”
“他终于下定决心干一件大事，也就是请他师傅喝酒。”
“在灌醉他后，你父亲还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求他教自己。”
“但这一次依然被拒绝，所以他便起了杀心。”
说到这，夏清竹自己冲泡了一杯茶边喝便道：
“他告诉葛大师，他看到师娘偷人了，地点就是他早已踩好的点。”
“他利用师兄弟制造不在场证明，却翻了窗离开。”
“等他师父摇摇晃晃经过河边，被他伸手推下。”
“而后，跟没事人一样翻窗回去继续睡。”
夏清竹说完，朝他们夫妻二人看去。
儿媳一脸震惊的朝轮椅上昏迷的人看去，神色很是复杂。
儿子则脸颊狠狠抽搐，不停地咽着口水。
当初葛大师落水后，他父亲在灵堂磕的头破血流，一个劲忏悔说不该跟师父喝酒，否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那时候师兄弟虽然有些怨言，但只以为这是个意外。
葛大师去世后的一年，徒弟们基本都去了各自的地方开始发展。
唯有他父亲，专门在隔壁租了房子，隔三差五的照顾师娘跟葛大师的女儿，也就是最小的小师妹。
所以这一切……都是另有图谋？
夏清竹又倒了一杯茶，继续道：“你应该记得，在那之前，你母亲的身体一直都很好。”
话音刚落，男人瞬间双目一凝，猛地看向她。
这一瞬间，他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猜测。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不要说”。
但那些话还是钻进了耳朵。
“你师父去世后一年，你母亲的身体也开始各种不好。”
“去医院诊断，说是器官衰竭对吧？”
男人浑身发抖，一双眼睛不知何时血丝遍布。
明明不是冬天，却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
心跳声如鼓，一下又一下带来恐惧。
夏清竹将茶一饮而尽：“因为你母亲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以前医疗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你父亲下药的剂量掌握的很好，所以没能检查出来。”
儿媳听到这，忍不住问道：“他这样图什么？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时候他师娘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而且就算我婆婆没了，他也不可能跟师娘在一起啊。”
简直不要太荒诞。
杀了师父的理由还算正当，但杀妻是几个意思？
当真是不结婚一个人等死，结了婚盼着对方死，盼头十足？
夏清竹缓缓道：“也不算不可能，至少在他心中是可能的。”
“自从师父去世，他对师娘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即使他们年岁相差很多，但在他心中，年少时的那种悸动一直都在。”
“更何况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在几经挣扎后，他终于忍不住跟师娘表白。”
“他师娘当然觉得这事惊世骇俗，同时也提醒他是有媳妇的人。”
“可这话对于疯魔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暗示。”
“他个人觉得，只要媳妇不在，师娘的最后一道枷锁也就没了。”
儿媳一阵无语。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大师要让她女儿离开了。
不只是女儿，她现在也很想离开。
这算什么？
《我公公的风流韵事？》
风流归风流，但你刀人就很不道德了。
想到这，她忽然怔了怔，一双眼睛狐疑的朝自己老公看去。
她公公这么变态，难道丈夫不会遗传到一星半点？
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一阵头皮发麻。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跟我爸不一样！”
卧槽！
虽然母亲去世的早，但他真没有恋母情结！
退一万步说，他就算喜欢，也是喜欢年轻一点的好吧？
不对。
现在不是讨论喜不喜欢的问题。
现在问题是他爸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妈……
他一言难尽的朝轮椅看去。
心情十分复杂。
夏清竹继续说道：“你母亲去世后没多久，你父亲再次找上师娘。”
“他师娘是个聪明的人，只言片语就听出你母亲并非正常死亡。”
“后来甚至推断葛大师的死也不一定是个意外。”
“看着你父亲疯魔，师娘只好准备报警。”
“但……”
夏清竹说到这，尾音拖得很长。
她没说完，可这语气，夫妻二人怎能不明白？
这下，儿媳也开始浑身发抖了。
“她该不会也被……”
随着夏清竹的点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
这这这！
没等她震惊完，夏清竹补充道：“她比较惨，是先奸后杀。”
儿媳：“……………………”
儿子：“……………………”
报警，他妈的报警！
这哪里是公公，根本就是杀人狂魔！
简直不要太离谱。
一想到自己跟这样一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她就觉得浑身汗毛竖立。
她哆嗦着拿起手机，按下去的手好几次才拨下去。
一旁的男人正想阻止，刚一张嘴。
就见媳妇惊恐的朝他看来。
那表情好像在说：“你该不会为了你爸把我也给刀了吧？”
半个小时不到，三桩命案！
这事要不是从大师嘴里说出来，还真以为是有人在讲故事。
男人刚张开的嘴抖了抖，最终没说话。
他看着自家媳妇用着颤抖的声音报完警，忍不住朝夏清竹看去。
“所以我爸是被他们的鬼魂缠身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