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大家闺秀逛街,不过是看看风景瞧瞧热闹也就罢了,大多半个多时辰就能打道回府。可这位美丽千金却逛起来没完,就好像从来没到过上京城似的,直到酉时才带着丫鬟家丁离开了街市。
元功饿的两眼昏花,早就萌生退意,但萧裕却眼神从来没离开那少女,甚至偶尔会傻傻一笑。
“萧大哥,萧将军,我求求你了,你放我回府吧,我实在又累又饿。”元功摇晃着萧裕的胳膊说道。
萧裕一甩袖子:“是你说的给我相亲,我没遇到则罢,现如今难得遇到一个我钟意的,放你回府?门都没有!”
就在此时,这些人终于止住了脚步,竟走进了温永侯的侯府。
元功一怔,这温永侯穆思道乃是德州人氏,北野立国之战中,他是德州知府,大兵到达时主动献出了德州,因此太祖一高兴封了他一个侯爵,也成了工部的员外郎,无论是比品级还是比爵位都不过是个小角色。
“萧裕,成了,记住这个门哈,这就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家。”
“别闹行吗?我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怎地就成我岳父了。”
元功嘿嘿一笑:“你回府去,让虎伯给你准备彩礼,尽可能的多,尽可能的贵,剩下的事交给我就是了。”
萧裕狐疑的问道:“你保证吗?”
元功踹了他一脚道:“赶紧去,我现在饿的很,先去他们府吃点饭,趁机再帮你把媳妇娶了。一个时辰后你再来,到时候让你见见你岳父。”
萧裕半信半疑 的快速离开,元功则整理了一下朴素的衣服,大踏步的来到侯府门前。
“站住!哪来的穷书生,这可是温永侯府,岂是你能随便进的!”看门的家丁一边剃着牙花子一边盛气凌人的说道。
元功斜了他一眼道:“我要进去吃饭。”
“吃饭?草,要饭别在这要,滚远一点去。”
元功指了指温永侯府四个字的牌匾道:“你去告诉穆思道,门口有个人要进府吃饭,让他准备最好的酒宴,否则......前途未卜!”
“滚!”家丁十分的嚣张,痛骂道:“臭要饭的,让你走赶紧走,但凡慢一步都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元功摇了摇头,竟强行向里面走去。那家丁见状赶忙呼喝一声,叫来了许多帮手,团团将他围住。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再向前一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元功说道:“我若是你就赶紧进去禀报,万一是是什么皇亲国戚或朝中大臣,你们侯爷会扒了你的皮的。”
家丁哼哧一声,鄙视的笑道:“呦呵,还敢冒充皇亲国戚,你家皇亲国戚会穿个麻布长袍吗?你家朝中大臣有这般年轻吗?”
“你真的不禀报?”
“滚滚滚!”
元功哈哈一笑,高声喊道:“穆思道!穆思道!出来!出来!”
家丁吓了一跳,心道:若是这年轻人真的惊扰了侯爷,那自己这看门的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于是他猛的向元功推去,但没曾想元功轻轻避过,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子,直接抽到了他的脸上,怒骂道:“什么狗奴才,也敢动我?”
“诶呦!敢打我!兄弟们,给我上!”家丁气急败坏的喊道。
元功虽然蜈蚣不及金乌们,但毕竟从小也是习武的,别人踢起一脚,他便用膝盖隔开,顺势回怼一记肘击。别人打向他脸,他便抬手挡住,送人面门开花。不过才几个回合,这四五个家丁全都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哀嚎。
有人飞奔进去报信,一会功夫身着员外闲服的穆思道已带着大批家丁跑了出来。
“谁?谁敢在我温永侯府闹事!?”
元功默默转身,微微一笑道:“穆思道,本王闹事,行吗?”
一见到元功的脸,穆思道瞬间惊讶的合不拢嘴,噗通一声跪倒道:“参见梁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功点了点头:“起来吧,本王饿了,去让人弄些吃的来。”
“是是是,千岁驾临我府,简直是本侯的荣幸,太荣幸了。”穆思道说着就要带元功进府。
元功却站着没动,冷冷的看着那些家丁。
温永侯不知何故,赶忙问道:“殿下......您这是?”
元功道:“你这个奴才刚才说我是臭要饭的,进府吃饭是不是不符合要饭的身份啊?”
“胡说!谁?谁敢顶撞王爷!?”
那个辱骂元功的家丁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战战兢兢的举起了手。
温永侯赶忙对元功道:“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这么一条看门狗见识,回头我会责罚他的。”
换做别人或许就真的不记小人过了,但元功向来睚眦必报,他轻哼一声道:“别回头啊,你这一回头再把这事给忘了,那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啊?杀身之祸?”
“那可不,你不想想太祖是我爷爷,元幹是我父亲,元易是我养父,就连当今圣上都是我堂兄。我若是要饭的,那你置这些人于何等身份?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轻则治你个驭下不严之罪,把你罢官夺爵。重则......对皇上大不敬,估计得株连九族吧?”
“来人!”
“在!”那几个一直跟着少女的凶悍家丁突然站了出来。
“把这个狗奴才拖到后山去,执行家法,活活的给我打死!”
“是!”
那家丁此时早已吓尿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就连跟元功动手的那三四个人也都跟着磕头告饶。
元功手指了指其他几人道:“还有他们,每个人就赏五十大板吧,免得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是是是。”面对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年轻王爷,温永侯根本没有反驳的勇气。
酒宴很快便摆了上来,都是些不常见的佳肴,穆思道做为主家,恭敬的端起酒杯道:“王爷,在下敬您一杯。”
元功也不客气,“吱”的一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说道:“温永侯,本王来贵府不简简单单的是为了吃一顿饭,还有一事相问。”
“呦,您别客气,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元功微微一笑:“令嫒今年芳龄,可曾婚配啊?”
此言一出,顿时让温永侯紧张了起来,毕竟眼前之人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关于他的传闻可谓是天下尽知。
于是温永侯赶忙道:“殿下,您这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