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20岁的那个生日最后几个小时怎么过的,她只记得几个片段。
记得他们闹得好像很凶。
南汐尘被酒精搅和乱了脑子,干脆拿虞绥的外套把自己一蒙,装死。
虞绥也嫌闹,赔完了罪又赔了杯酒,就带着人上楼了。
游艇上面这一层都是客房,虞绥随手开了间最近的。
喝了点酒的小姑娘黏黏糊糊的,叫人有点招架不住。
他把人拎着站直,训孩子似的,“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数?”
纯的白兰地,她一口就干了。
喝的时候倒是挺潇洒,这会变小趴菜了。
南汐尘也不恼,脾气比起平时温顺了不少。
她抿着嘴笑,说的好听叫乖巧,其实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屋里暖气开的足,她被虞绥的大外套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想脱,可衣袖在身前被虞绥打了个结,被酒精侵染的大脑哪想的明白这些,只能跟个虫子似的在里面蛄蛹。
虞绥打湿了一块毛巾,想着给她擦擦脸,结果出来却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喝多了又哭又闹,她喝多了怎么……又小了好几岁。
南汐尘看见他,又傻乎乎的笑,“我被你……困住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虞绥愣了下,只当是酒话,算不得真。
他解开衣袖把人放了出来,南汐尘一倒头就栽在了他身上。
闷了半天,身上烫的吓人。
虞绥把人按在沙发上给她擦脸,叫她抬头她就抬,叫她闭眼她就闭,乖得跟只大型宠物似的。
那张柔顺的笑脸,任谁看了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虞绥眼中幽暗了半天,原本还安分捧着她脸的手指,就摩挲上了她的唇边。
触摸到那一份软腻,虞绥下意识的别开了眼,心中笑骂着自己畜生。
虽然是能领证的年纪了,可有些事还是得趁人清醒时候问明白比较好。
省的到时候借口纠缠。
许是感觉到唇上有些痒,南汐尘就这么舔了下,堪堪擦过他刚要缩回的指尖。
感受到不熟悉的触感,她迷醉着双眼微微皱了眉,看起来有些疑惑。
可看到眼前的人,她又立刻安心下来,重新闭上了眼把脸递给他。
他这是,被她发了好人卡了吗?
虞绥摘了金丝眼镜,少了镜片的遮掩,那双总是漠然的眼中染了红尘,肆意的暴露出来。
他指尖用了些力,将她的唇揉的泛白。
然后一点点的,探入了她的口中拨弄。
暖气很足,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更热一些。
南汐尘闭着眼,睫毛轻扇了下,轻轻吸了一下。
“*的。”虞绥压着嗓音轻声骂了句。
南汐尘能感觉到他凑近的温度,睫毛颤的更剧烈了些。
虞绥托着她的脸闷声笑问,“汐汐,醉了?”
“嗯……”她拉长了调子,却还是回应。
“真醉了啊?”这语气,八成不信。
醉是醉了,可到底醉了几分,还清醒几分,怕是只有南汐尘自己知道了。
虞绥从她口中抽出指尖,倾身贴在她耳边低语,“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满室寂静。
就像之前熄灯后的晚上,她把自己蒙在被窝里,戴着耳机听他发来的消息一样。
那感觉有些隐秘,又有些悸动。
真人永远比电子音来的更加刺激,南汐尘只觉得耳边像是一股电流,密密麻麻的爬进脑子里。
什么思绪什么清明,通通被搅成一锅粥。
她的脸要热炸了,虞绥这问题实在令人窘迫,没法回答。
深吸了口气,南汐尘抬起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背绷的很紧,就差没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
虞绥被她拽的弯下了腰,他干脆跪了下来降低高度,衬衫在身上一寸寸绷紧,显露出下面均匀结实的线条。
他要是没理解错的话,这就是她的答案了。
“汐汐,别勉强自己。”
听见他这个时候还在调侃自己,南汐尘大着胆子,一口咬在他颈上。
嘴唇贴上他的皮肤,甚至还能感觉到血管一下下的跳动。
是鲜活的虞绥,有温度的。
成年人的感情有时候来的只是那么一瞬间,是一种由爱情激素刺激产生的冲动。
错过了,保不齐就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虞绥被她咬的痛,可他非但没躲,还抬起了头,将脖颈全部暴露出来供着她啃。
她的动作完全没章法,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虽然她回应了自己,可虞绥突然有些,不那么想受自己的欲望支配。
她太干净了。
她本可以不谙世事的在校园中多待几年,读个研,然后找一个同样懵懂的男孩子,手牵着手走在那条金黄的小路上。
而不是跟自己这种……
虞绥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于人类幼崽,他一向包容度更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骨子里带了上一辈的基因。
南汐尘啃了半天,迟迟不见虞绥主动,她哪里知道下一步,只能强撑起眼皮,贴着他的眉骨看。
就好像离得近就能看得更清楚些。
“你……怎么像个骑士?”
乱哄哄的大脑早就分辨不出他的神情,倒看清了他半跪在地毯上的动作。
小时候的动画片里都是这么演得,英勇的骑士跪在地上守护着他的公主。
可她也不是公主,他在守护什么呢?
虞绥自己也说不清。
南汐尘没等到回答,却也没再难为自己,直接把自己送进了他怀里,抱了上去。
小姑娘的热情太过坦然,坦然的让虞绥的心都跟着暖。
她把脸贴在他衣领敞开的皮肤上,手摸到衬衫扣子,大胆极了。
“我来。”她听见虞绥胸腔发出低沉的笑意,捉住了她的手。
他捏起了南汐尘的下巴,终是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