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秃头老者开口“阿弥陀佛,老僧法号‘释净玄’本名卢其,我出生在吉林长白山脚下卢家村,家里祖辈务农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姐姐们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早早出嫁,时常从婆家带回些钱和东西补贴家用。我与弟弟在父亲和几个姐姐的照顾下能够安心上学。
父亲是村里出名的老实人,为人忠厚从不与人发生争吵,哪怕被同村人欺负他也只会笑呵呵的说没关系吃亏是福。对外和善的父亲在关于我和弟弟教育方面却格外严格。有一次邻居男孩抢了姐姐新给我买的玩具,我上门与他理论并动了手。父亲闻讯赶来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对我胸口踹了一脚。我委屈的大哭,明明是我被欺负为什么还要挨打。父亲告诉我有理讲理无论如何不能与别人动手。我不服气那被欺负了为什么不能动手,父亲劝我说如果动手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虽说我当时年纪还小但并不赞成父亲的理论。
上到初三眼看要中考结果父亲干农活时意外摔断了腿,没办法我只能辍学在家照顾父亲。在家呆了半年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法再回学校。姐姐通过关系在乡里找了一家修配厂让我去当学徒。
起初我学的很认真,好景不长修配厂又来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学徒叫刘鑫,哎!万恶皆为因果刘鑫就是我自身不够坚定的因。他属于那种小混混原本家里要送他去当兵无奈身上有纹身,没办法为了有个手艺吃饭就来当学徒。白天我们一起学习晚上他领我出去玩,各种吃饭喝酒认识社会上的朋友,初入录像厅歌舞厅台球厅的我真是大开眼界。
在那段时间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打架,并且第一次尝到打架还有钱拿的甜头,时间久了乡里乡外都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打起架来不要命。慢慢我和刘鑫在社会结识了一些过命的朋友一共七个人,我们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号称‘金刚七兄弟’。
那个年代科技并不发国家也是处于改革开放初期,尤其在偏远地方经常会发生恶性案件,由于我们七个人名声在外当时很多公安局破不了的案件会找我们协助。与社会人相识与政府相识我们名气越来越大。
每次回到村里我都是穿着一双白的耀眼的回力鞋和一套崭新的运动服。原本村里那些看不上我的人都变得无比敬畏,一些年轻人会主动跟我套近乎。可我父亲并不理解,对我不是打就是骂他觉得我不务正业给家里丢人拿回家的钱他也不要。没办法后来我干脆不回去,家里有姐姐们照顾着足够让我安心。
在刘鑫20岁生日那天发生一件事,这件事成为我们七人人生转折点。我记得当时我们在饭店吃饭,因为高兴大家都喝的有些多,突然五六个人踹门而入,其中一人我们认识他叫王蒙。之前他家耕地与别家耕地相连,然后他家强占两亩耕地,我们收了钱把他教训一顿。之后他乖乖退回强占的地。没想到今天他竟敢带人来报复,我们这些人在社会上别的没学会打架绝对一流。哪能怕他们这五六个人。结果一伸手让我们大感意外完全不是对手,几个照面下来我们七个人全被打翻在地。刘鑫今天生日就这样被搅局他肯定不服,从地上爬起拎着碎酒瓶冲上去对着带头人就扎,对方顺势抬手一档酒瓶划破手臂鲜血瞬间流出。看到出血对方暴怒几个人将刘鑫围在中间一顿拳打脚踢不知是谁从腰间拿出一把军用匕首,在刘鑫身上一通乱怼。看着满身是血倒地不起的刘鑫他们仓皇逃窜,我们几人强撑着起身立刻将他送往医院。好在送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刘鑫身上那二十几处刀伤如同耻辱一般刻在我们每一个人心里。
刘鑫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勉强能出院,经过打听才知道那天去的人是王蒙家老大,刚从部队退伍转业回家,同去的几个人是他战友。难怪我们不是对手。
这事很快在县城传开,我们的威望大受影响之前与我们结仇的也都开始明里暗里下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七个人尽量不分开,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有人提议干脆去深圳吧,现在改革开放那边大把的机会能赚钱,那里就是一夜暴富的天堂。总比待在小县城强。哪怕现在县城所有仇家都打服也只能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混没有未来。
经过商议大家一致决定去深圳刘鑫提议既然要去深圳发财,就应该把大家捆在一条绳上齐心不思归。他提出做件大事把王蒙和他哥干掉,这个想法其实也是我们心里所想,谁也不会忘记那天被打趴下的场景。
经过谋划分兵两路,一路人负责买杀人工具设计逃跑路线以及车票,另一部分人负责去王蒙家蹲点,王蒙和父母一起住他大哥自己住,要等到他们聚在一起时才好下手。
万事具备只等动手,大约过去半个月终于熬到王蒙大哥回家看望父母正巧那天王蒙也在家,我们开了一辆修配厂的面包车停在王蒙家附近,一人留下看车其余六人带着砍刀军刺直奔他家,我自告奋勇上前敲门,因为自己带着眼镜长相还算斯文,用现在的话说属于典型斯文败类。开门的正是王蒙大哥,我二话不说举起砍刀劈头盖脸就是一刀,他大哥躲闪不及正中头部,单手捂着受伤部位转身向屋内跑去,边跑边大喊抄家伙。
我们并没给他们太多反应时间,六人冲进屋内见人就砍,王蒙大哥第一个被砍翻在地,紧接着是王蒙,然后是他们年迈的父母。王蒙媳妇抱着八个月的孩子从里屋出来,看到眼前场景失声惊呼,怀里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此时我们已杀红了眼,哪管你是男人女人或者老人孩子,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是活的就必须弄死。
当我的砍刀落在婴儿头上时,那种出乎意料的柔软感传遍全身,一刀下去我难以自拔的想砍第二刀,一刀接着一刀地上的婴儿早已血肉模糊。刘鑫在一旁拉住我,说行了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喘气的。我们快速查看确定屋内五个大人一个婴儿都断气后迅速跑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