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了上班的时间,我和乔就来到了公司。
经过一番计算,我亏损了八千多块钱。
八千块,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是一笔非常不小的财富。
毕竟除了这家公司的股份和债务,在物质上我是一贫如洗的。二十多的快三十来岁的而立之年,我却没有任何的挣钱的法门。
对于我来讲,那真是“他乡遇故知(债主)”!
作为贫苦农村出生的我来说,生活、事业、理想,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和狼狈。
我总是找不到能够实现自己理想的途径和方式,拥有自己的事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没有头绪、没有好好武装自己的大脑、没能理解社会的底层逻辑和运行方式、看不到方向和希望,也没有自己的方式和途径,更没有贵人相助,盲目,漫无目的。这些,在此时此刻,让我的生活、事业、梦想都发酵成酸的、苦的,加剧着我内心的痛苦。
乔、盛总看看我。
我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个不对。”
“哪里不对?”盛总问着我。
“我们只算了有形资产,这些资金、设备、机器、库存这些。对不对?”我问道。
“那你说还有什么没算的?”盛总问道。
“还有商标啊,这是无形的资产。这是在我入股后申请注册的,我也有份不是吗?”我反问道。
“是啊,还有商标没有算在里面。目前,我们一共有两个商标。一个做的还可以,而另一个就差些。”乔说道。
“那最多只能算三四千块给你。”盛总说道。
“你没搞错吧?那个差的先不说,就说那个好的、业务做得的,至少长江以南的省份的每个县,我们都去跑过业务,每家同行业的终端店都知道我们吧。”我愤怒地说道。
“商标这玩意不值钱,我们做得不好,没有你说得那么值钱。”盛总不耐烦地说道。
乔,看了看盛总。
“西部的部分省份我们也去过,你不是也做了很多遍的业务吗?每个区域都有很多老顾客,很多同行的终端店都是知道我们的品牌。你竟然说它不值钱?”我带着一些愠色地说道。
“我们确实没把它做得那么好那么值钱嘛!”盛总生气地说着,也很明显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这样说,无论如何我也没办法信服你。这不是明显在坑我的吗?”我生气地说道。
“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坑你。”盛总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难烦地回应着。
“就不说两个商标,就这一个单独的都不值这么个价吧?就是卖给同行,这个做得好的商标不说卖个二三十万,十几万总归是有的吧?再怎么说,分给我的也不值这一点吧?”我生气地反问道。
“那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多!”盛总一口咬定地回道。
“那么,要不我们就把公司和商标都卖了,卖完再分,那我也无话可说。”我直接说道,几乎不假思索。
“我看你们应该吵得差不多了。要不这样,你们都先歇歇,我单独和你们聊聊。”乔突然插话道。
我什么都没说,我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盛夫人还在外面的大厅办着公。她并没说什么话,也没向我打招呼,只是还像以前那么微笑着看了看我。
我带着几分生气,并没有理会她,就去了仓库和操作间看看哪里的东西和一些其他的摆设。
好几分钟之后,乔从那间“董事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便到处去找我。
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也不想过多去了解。
我希望我能快速理清这些东西,早点离开广州白云区。
乔看到我之后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说道:“你先消消气。气坏了可划不来。”
我并没有言语,只是看向了那玲琅满目的积压的打包盒。
“你看,在广西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现在的这个时候,就是一个淡季,其实是才开始的时候,肯定也没有多少业务和利润。再说,这是第一年,公司都还没有走向正规,各个方面也不成熟,也不能给你一个高薪又不用跑业务的职位。关键是,你现在要退出。大家都面临各种问题和困难,不是吗?”乔慢慢地说道。
“那也不能坑我呀!还说大家都是朋友!”我生气地说道。
“没有人坑你,至少我都不答应。”乔坚决地说道。
“要知道,当初是公司要回购的,按照当初买车是个价格,这个我都没算在里面,我自己都承担了。商标上,就这样胡乱应付我?”我反问道。
“这不是公司还没走向正规,没做得那么强大吗?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办法呀。你看,要不这样,尽量不让你亏,或者少让你亏损一些。这个是可以做到的。”乔显得有些正式了。
“那怎么算?可我还是没法接受。”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