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突然安静了一瞬间，随即响起刘总低沉的声线：“进来。”
杨树进门就看到刘总坐在办公室的主位上，而姜颜则是站在他对面，脸色十分难看。
“杨树？”
刘总见到杨树显然微微吃了一惊，随即连忙说着：“你来的正好，你好好跟姜总说说，我实在是跟她讲不通。”
杨树现在压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他们在因为他的事情争吵。
刘总顿了顿又解释着：“唉，我其实没有意思让你去云迹集团，只是觉得你适合这个项目，所以才派你去的。”
他的话音刚落，都还没等杨树说话，姜颜就拍案而起：“刘楠，你说这话自己良心过得去吗？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
别看刘总总是一副老好人，公正无私的样子，其实他老奸巨猾得很。
姜颜转头看向杨树，口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你应该见过司茗雪了吧，她跟你说了什么？”
杨树微微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司茗雪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其实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多说什么。
但既然姜颜这么问了，那杨树就只好把司茗雪想让他去云迹集团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他们。
姜颜和刘总两人一点都不吃惊，反倒是觉得意料之中。
“刘楠，我知道你和司茗雪有一些私情。”
姜颜把视线重新落回了刘总身上，连声说着：“但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能因为当年的人情，就把杨树推出去，杨树是我招进来的，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刘总叹息一声，劝说着：“姜颜你先别这么激动，你先听听杨树什么意思，说不定杨树也觉得云迹集团更适合他，是吧？”
他直接把矛头转向了杨树身上。
但杨树对他这样的回答有些吃惊，按照道理来说，刘总对他一直都很照顾，从心里应该也是希望他留在航智集团的，可现在他的话里话外都像是想让他到云迹集团去。
他的脸色微微一沉，缓声回着：“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刘总和司总之间到底有什么私情？”
刘总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一时间没有回话。
而姜颜也选择了沉默，这件事看来只能由刘总亲自来说。
“大概三年前，航智集团其实遇到过一次财政危机，资金链突然断了，同行联合针对，那时候是司茗雪凭着一人之力让航智集团起死回生。”
刘总像是回想起了当年的惊险，无声地叹息：“可以说如果没有司茗雪的帮助，现在的航智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杨树也没想到航智集团和司茗雪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那他可以理解刘总现在的态度，整个航智集团都欠司茗雪的人情，用他一个人来还这个人情，对他来说也算是很高的看重了。
刘总见杨树沉默，连声就接着说着：“杨树，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是设计方面，还是研究方向，你都能发光发亮。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自己选择，不管你去云迹，还是留在航智，以后你的路都注定不平凡。”
姜颜的双眉一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杨树的时候，是我一手把杨树拉上来的，现在你要他离开，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姜颜，你这就有点……”
“我选择留在航智。”
杨树打断了他们两人的争吵，脸色淡然，声线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只会选择继续留在航智。”
刘总一顿，神情严肃地对上了杨树的脸：“你确定这个选择？以后都不会后悔？”
杨树微微一笑，缓缓摇了摇头：“不后悔。”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设计对他来说不是想走的路，只有留在航智他才能积累到足够多的经验。
姜颜一直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一脸欣慰地看向杨树。
她果然没看错人，要是杨树选择直接去云迹集团，那她还真不想继续留着杨树，在商场上最忌讳培养白眼狼。
“好了。”
刘总又是一声叹息，对着姜颜说着：“你也听到了，已经如你的意了，你还要在这里坐多久？”
光是姜颜听到杨树被派去云迹集团的消息后，她立马就冲了过来，一直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跟他吵，吵得他头都大了。
姜颜听到这话，直接从位置上起身，“反正不管怎么样，杨树的去留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好好好！”
刘总连连点着头：“你们这些老总一人一个心思，我作为掌权人也很难得好不好！”
姜颜根本不想听他吐槽，转身就提步离开办公室。
杨树见没有什么事了，跟着她身后就要走。
但还没等他走出两步，身后的刘总就突然出声：“杨树，你等一下。”
杨树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
刘总用眼色示意他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着：“司茗雪那边……她是真心很欣赏你，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去云迹吗？”
如果杨树拒绝去云迹集团，他也不好跟司茗雪解释，毕竟欠了那么大的一个人情，结果现在人家要一个员工，他都给不出去。
杨树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直接帮他分析问题：“刘总，司总那边我自己去解释，至于跟云迹集团的项目，我还是会继续对接，尽量做到最好，给云迹集团争取最大利益化。”
给云迹争取利益，也算是能还一点人情了。
而且他看得出来，司茗雪是个明事理的人，如果他不愿意去云迹，她是不会非要勉强的。
刘总缓缓点着头：“好，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
杨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敢情这下子事情又落到了他的头上，这分明是司茗雪和刘总之间的人情，怎么突然就成了他要处理的人情世故。
不得不说刘总这人，看起来确实真诚，但憋着一肚子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