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
以为只撞见一个小弟，哪知是一群。
顾茳茳跟在江凌川身后，忍不住问道，“你们事务所聚餐，不叫你！你人缘是有多差啊。”
被吐槽，江凌川不脸红不嫌弃，反倒是满眼担忧地看着顾茳茳。
其实人缘这个东西一直都不是他的考虑项，一是没精力，二则作为半个老板和员工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是必须的。
所以，他平日里在待人做事多少有些疏离和漠然。
乍一被邀请进团队的聚会之中，江凌川反而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因为他的原因待区别对待顾茳茳。
恭维亦或者客气，反而让顾茳茳不自在。
“大伙儿快看，我把谁请来了！”
“江律师！”
“江律师，快坐快坐！”
“这是……江律师女朋友？”
“呀，郎才女貌啊，赶紧的让地儿啊！”
“……”
可事实似乎与江凌川想的有些出入，大家很热情，顾茳茳更是自来熟，心安理得地坐到了腾出的其中一个位置上。
更是兴奋地说道，“这家店的位置特别难定，你们这是提早了多久才能拿下这么好的位置。”
“我、我、我！”一个人高举手邀功，说自己早就来店里探查过了，还和店员加了微信，更是开店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定位。
“今天定的？”顾茳茳很惊讶，但表情却略微有点僵硬。
“是呀！”
然后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说是早就约好了，然后周一人流量稍微少一点，定位置容易一些之类种种。
顾茳茳面带微笑，侧过头凑在江凌川耳边悄声问道，“你今天是故意来和他们拼桌的吗？”
江凌川疑惑扬眉，显然不是。
见状，顾茳茳只能翻白眼确定某人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欠缺。
菜和酒水一起上桌，有人出于礼貌问顾茳茳是喝气泡酒还是啤酒，又或者是饮料。
“RIO吧。”想着中午那盅白酒，顾茳茳原本想着喝点牛奶什么的，但烤肉店里的香味必须用酒水匹配，这点她还是很上道的。
哪知她还没反应过来呢，江凌川就从酒水里拿了一瓶北冰洋，嘴里念叨着，“小孩子喝什么酒。”
唔~
众人起哄，江凌川这护犊子的态度让在场女人们大叫霸总，更为难得见到的一面惊叹。
当然，更惊讶的还属顾茳茳。
她怔着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凌川，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或者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但，江凌川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起瓶盖、插吸管，把瓶子放到顾茳茳的跟前，然后一派淡然地轻声问，“有什么问题吗？”
顾茳茳扯了扯嘴角，“我？小孩。”
“不然呢。”抬眼与之对视的江凌川，眼中坦然，并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何不妥，似乎更疑惑顾茳茳固执的追问有何意义。
其他人趁机插进话来，问两人的年龄差。
虽然江凌川从外貌上看不来三十加的年纪，但顾茳茳却是实打实的青春貌美。
这年头大叔配萝莉，姐姐和小狼狗的故事还是挺引人入胜的。
“我二六。”对于年龄，顾茳茳觉得并不用当做秘密，回答问题的同时也将目光从江凌川的身上移开，仿若刚才的对话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当然，事务所的人对于大方爽朗顾茳茳也是很有好感，更因为她是江凌川女友的关系对其十分照顾。
整顿饭，顾茳茳基本就没怎么动手，甚至都不用江凌川动手，她面前的盘子就没空过，所有的菜都是先到她跟前。
还有人给她介绍哪种菜蘸哪种料，哪些菜是特色，哪些是隐藏餐单之类的。
因此，顾茳茳不仅肚子吃饱了，脑袋也被灌满了“知识”。
挺撑的。
但是，他们团购加另点的菜似乎有些超标，桌上还剩了不少。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大家决定玩游戏输的人就吃菜。
这一决定得到一致拥护，不过到底是玩骰子还是你有我无之类的，人多就有分歧。
顾茳茳和江凌川安静地坐在一旁并不参与，笑看他们争论。
可没一会儿，顾茳茳就觉着胃不舒服了，约摸是中午那盅酒有些伤着了然后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却硬撑了这么多油腻的烤肉。
这胃炎大概是犯了。
肚子实在是不舒服，反酸，顾茳茳的脸色也突然不大好了。
“我先去趟洗手间。”
为了不扫兴，她借故离开后直奔卫生间，在隔间里干呕了好一会儿，楞是吐了些东西才轻松了。
许是见她久未回来，事务所的一个女生过来看，正好就撞见了。
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上前慰问反而折返去告诉了江凌川，说顾茳茳不舒服在卫生间里吐了。
江凌川一听，想起刚才顾茳茳苍白的脸色顿感不好，也是着急地赶了过去，结果留下事务所的人在饭桌上。
炸锅了！
“江律师不让女朋友喝酒。”
“还呕吐。”
“之前我好像听他们说小孩儿什么的。”
“哦呜~”
谣言也就这么诞生了，而身为主角的两人却不知道。
江凌川赶至卫生间门口的时候，见着还是分了男女厕的，便不好直接闯进去，就随便找了个女服务员进去帮忙看一下。
早就缓了一会儿的顾茳茳在服务员的陪同下走出时，江凌川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虽然仍然没什么气色，但顾茳茳扯出的那一丝宽慰的笑意，多少还是安了他的心。
“胃病？”他蹙眉问道。
顾茳茳点点头。
“老毛病？”
顾茳茳苦笑，闭着眼继续点头。
江凌川无奈叹气，伸出手来扶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顺势绕过肩膀将其揽住。
对于两人的提前离场，事务所的人都表示理解，各个脸上更是有着不可言说的喜笑颜开，殷勤地给两人递上包和手机，更此起彼伏的叮嘱路上小心。
车子本就停在店门前，江凌川载着顾茳茳一路往医院的路上去。
但很快顾茳茳就意识到了，赶紧叫停他。
“不用去医院，我家里有药，送我回去就行。”
“你这么年轻就有胃病，必须要好好检查。”江凌川很固执，压根儿不听顾茳茳的。
而此时的顾茳茳也没多少力气和他掰头，只能循循善诱，“如果要彻底检查，做胃镜是必须的，现在几点了，而且我还吃了这么多的东西。不若先让我吃点药缓解一下，过两天预约好时间我再做检查好吗。”
“……”江凌川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在适当的位置调转了车头。
不过却在路上一间药房前停了下来。
他回到车旁后，打开后备箱取出一瓶矿泉水来，然后把取出药粒递到顾茳茳的面前，他要看着她服药。
顾茳茳好气。
这是有多么的不信任！
但，看在他为善的出发点，顾茳茳不计较，很配合的把药吞下，末了还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冲江凌川“啊”了半天。
江凌川见状摇摇头，回到主驾重新启动车子。
他问她，“这胃炎，你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