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越来越多的黑色生物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不知道有多少只,但有一只已经提着标枪冲了过来。
我正准备开枪射击,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那根标枪即将扎入我的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哗啦”一声,标枪偏离了方向,从我的左侧肩膀上方刺空了过去,但那只黑色生物却把我撞倒在地。
抬头一看,原来是高梁,他刚才一斧头砍掉了那家伙的脑袋,我推开那个无头尸体。
在艾米丽晃动的手电筒灯光下,我发现这些袭击我们的黑色生物,正是白天的那群野人。
不过它们已经围了过来,场面也顿时陷入混乱,枪战已经不好使了,非常容易伤到队友,我们只好背着包与它们肉搏,且战且退。
毕竟它们更熟悉丛林环境,人多势众,再加上月黑风高,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逃窜中,我和高梁、马云龙断后,掩护着其他队员撤离,但是面对不时飞来的标枪,我们只能选择躲避。
但我显然是低估了这群野人的战斗力,它们更像是训练有素的丛林战士。
高梁挥舞着斧头与冲上来的野人搏斗,我的小辣在标枪的攻势下已经力不从心,马云龙的鱼又还算比较好使。
战斗中,高梁为了保护我,左侧小腿被野人的标枪刺中,罗雯正要赶来救援,被艾米丽一把拉住,好像还说了什么话,估计是不想让她白白送命。
我大喊一声:“你们快走,天亮再说!”
此时,我们三人被野人围住了,好在罗雯他们已经冲出重围,所以我只好拿出手枪与它们对峙。
我清楚这里面还剩两颗子弹,其余的在我背包里,所以我必须做到精准射击。
但它们似乎被我的手枪给吓住了,看来野人们是非常清楚我这手枪的威力。
但这些野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继续追赶罗霎他们,这多少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何原因。
我看到高梁的腿还在流血,不禁问道:“梁哥,你怎么样?”
高梁眼神犀利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冷静地回答道:“我没事,你看它们的眼神,似乎对你的手枪很感兴趣!”
我犹了一下,确认没有听错,而且立即反应了过来,如果只是一把枪的事,那就太简单不过了。
正当我在思考化解良策之时,突然感觉后脑勺下面疼了一下。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又中了野人的麻醉毒镖。
我真是服了,为什么总是暗箭伤人呢,有种我们按规矩决斗……
算了,它们是野人,哪里懂的人类社会的“规矩”呢,它们只是在遵守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罢了。
但是在黑暗的丛林里,再加上野人黑色的毛发做隐蔽,我根本无法判断那毒镖射来的方向,所以几乎无法躲避。
我知道自己即将倒下,想要把手枪交给高梁,但他似乎也中镖了。
马云龙大喝一声,抓起鱼叉准备朝着一个方向刺去,但我已经看不清他的动作了,只感觉天旋地转,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天已经大亮,我和高梁、马云龙都被绑在了一个木桩上,这次是竖着的。
看到脚底旁边堆满了干柴,我已大体猜到了它们的意图,但我的上半身已经被牢牢绑住了,只有两条腿还能动弹。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果不其然,有个野人正左手举着火把向我走了过来。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是那个右手臂受伤的野人首领,脸上还挂满凶狠的表情。
不过我还看到它腰间兽皮的短裤上,挂着我的手枪。
看样子高梁说的没错,它只是想得到这把手枪而已,现在我们已经对他没有什么价值了,肯定会被吃掉,难道这次是要烤熟了再吃吗?
野人首领先走到马云龙跟前,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直接走开了。
它又走到高梁跟前,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口,又闻了闻他的头发,也走开了。
这种吃人先闻气味来排顺序的场面,我真是头一次遇见,我猜不出这野人的饮食爱好,但现在就剩我了。
最后,野人首领来到我跟前,伸着脖子在我身上闻了闻,然后用它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腰上挂着的手枪,嘴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然后它高举火把,转身对着围观的野人们叽哩哇啦说着某种兽语,然后猛地转身,目光如炬,似乎它已经决定了。
先把我烤了!
马云龙见状,连忙大声喊道:“喂,野东西,有种先吃我!”
野人首领看了他一眼,但似乎并不想理会,大概是嫌他太瘦肉柴的缘故吧。
火把即将落地,我抬头看了看左边的茅草屋,心中计算好距离,右腿的肌肉已经绷紧,在火把脱手的一刹那,“腾”的一下被我用力踢出。
只见我的脚尖顿时火星四射,那火把在空中翻滚着沿抛物线飞了出去,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茅草屋的顶部。
野人首领有点发懵,不过它此时和我一样,目光都在那座茅草屋上。
不同的是,我希望那火苗快点燃烧起来,而它则希望那火把立即熄灭。
最终,上帝选择站在我这一边,那屋顶先是冒出一缕白烟,紧接着就燃烧起来,吓得野人首领又叽哩哇啦飙起了兽语。
我心里清楚,它是在指挥灭火,不过它们更加清楚“水火无情”的道理,所以整个野人部落顿时乱做一团。
突然,我感觉脚下飘来一股糊味,低头看去,地上的干柴居然烧着了,可能是刚才那火把掉落的火星引燃的吧。
我连忙将双腿岔开,躲开中间燃起的火苗,为了不变成“烤全人”,只好临时心生一计。
虽然这样做有些痛苦,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长痛不如短痛,先保住小命再说。
我用力扭动身体,绕着木桩转了大半圈,然后用力抬起双腿让身体向下移动,最后直接坐在了火堆上,身后的温度告诉我这个角度刚刚好。
不多时的功夫,我手腕上的绳子在火焰的燃烧下逐渐松脱,但那火烧的疼痛让我咬紧牙关额头直冒汗,好在这招总算成功了。
我连忙挣脱绳子,跑到高梁身后,抽出那把黑色斧头,举过头顶,用力砍去,斧刃陷入木头,绳子自然是段开了。
我又用同样的方法救下了马云龙,他挣脱绳索捡起地上的鱼叉和平底锅,直接就冲了出去。
野人首领显然已经注意到我们逃脱了,就大声嚷嚷起来,这种兽语被其他野人听到,然后跟在首领身后就追了过来。
只见野人首领举起手枪,竟然要朝我们开枪射击。
您还别说,它端枪的动作和姿势非常标准,不过我感觉它并不知道如何扣动扳机,毕竟它们的智商有限。
但我还是猜错了,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口冒出一缕青烟,一颗子弹朝我们飞奔而来。
我们三个人,或许有一个即将倒下,前提是那野人首领瞄的足够精准的话。
谢天谢地,上帝再次眷顾了我们,那颗子弹被马云龙的平底锅挡住了。
野人首领又来了一枪,不过这次被我们完美避开。
当它继续扣动扳机时,已经没有子弹了。
气急败坏的野人首领直接把手枪当石头朝我们扔了过来,心想砸中一个算一个,但是却被我一把接住。
好在这次幸运,前面出现一条小河,我们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野人们见状,竟然停止了追击,只是站在河边手舞足蹈,大声呐喊着,大概是在咒骂我们快点淹死吧。
“小马,你这平底锅挺硬啊,真有你的。”我一边游着,一边开玩笑地说。
“那是,吃饭时是厨具,战斗时是武器,多实用的工具啊,哈哈。”马云龙毫不谦虚地说。
突然,高梁大喊了一声:“我们快点,水里有东西。”
我和马云龙顿时傻眼了,难道是食人鱼吗?那不是生活在南美洲的热带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