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伴随着浓烟与狂怒在哲别的工事战壕托防区宽阔的光滑的图拉夫钢上劈啪作响,火势越过外层的宇宙珊瑚废弃物,在大批被围困的联邦守军身边咆哮。
旁边的都德拉开一把老式的帝国电浆步枪的枪管,用光的激发器烫伤了他短粗的棕色手指。
都德低声咒骂了一句,把滚烫的激发起顺着战壕丢进了回收桶里。
那里装满了从连队的步枪上卸下来的电池,几乎要溢出桶的边缘。
只要后勤机器人还没有躺在某个角落里报废成一堆冰冷的电子元器件和废铁,就该会跑来把回收桶拖到充电站去充电。
都德尽力不去思考即将耗尽的电池、一个个报废的电浆激发器、脊髓或者头部生物药剂,他向枪的后部压进一块新电池,手腕一抖将其锁紧。
联邦的老式武器嗡鸣着重获生命,如同被升级后的新枪一样,比他所有的其他武器都更值得她的信任。
然而现在哲别部队储藏的电池正在逐渐老化,变得越来越难以充电,维持电压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甚至最有资历的连队军需官也尽力不去思考这件事情。
都德从战壕下探出身体,杀掉了一个离她最近的埃隆斯仆从具装步兵,
那家伙正在顺着宇宙珊瑚堆积而成的斜坡攀爬。
这个仆从这——联邦士兵们无法像帝国士兵一样可以快速的分辨他们种族——裹着脏兮兮的一件埃隆斯仆从军的作战服,徒手抓着用手部具装的攀爬爪爬上陡峭的斜坡。
他直到被都德打死也没有露出脸,厚重的具装头部保护了他。
都德加射出的电浆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蒸发了他的血液,在他的背后炸出一片高热的血雾化的蒸汽。
攻击者从斜坡上滚落,砸进在他身后攀爬的大批埃隆斯仆从之中。
在他翻滚的尸体消失在斜坡的底部中之前他带走了几个人,一起嘶吼着被砸向底部。
但更多的敌人仍在进攻。似乎每分每秒都有新的敌人赶来围攻哲别的战壕工事。
有些人带着爪子和攀爬钩,另一些人带着电推和辅助背包之类的的东西,还有人用似乎在寻找第二条路。
他们爬上了哲别战壕防线的外层防线,高呼埃隆斯之力,嚎叫着对鲜血的渴望,屠杀着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
在这种攻势中,工事的自动火力大口的喷吐死亡,哲别的部队被迫封锁了战壕到工事的交通道,在原地开始防守。
都德身边的战士们是他可以指挥的全部人嘛。
他们的制服和束甲同样整齐划一,但是手上的武器乱七八糟。
集合了他们所有能够在战壕里收集到的一切,再加上能捡到到的一切。
他将这些人分散地按照三人一组安排到每个主要节点上,他们只有一半有效火力,却要防御本需要十倍人数的战壕。
那些坚强的联邦协议部队战士。
火力手和主攻手。还有狙击手,他们扛着电浆步枪和超远程粒子压缩激光狙击枪,肩携式的无后座力步兵炮,甚至还有几门加农炮,唯一的共同点是战斗的意志。他们似乎不害怕死亡,他们要继续战斗下去。
都德的眼睛仿佛看穿一切,他小心地瞄准开火,每一发电浆消灭一个敌人。
整个战壕防区现在正被敌人的仆从军围攻。
这意味着真正的埃隆斯主族马上就会到了——那些自认为战斗高等,承担评议会荣誉的埃隆斯主族。
在如火如荼的星际平面决战中,卡罗特的防线是所有决战的序幕,没有什么军事技巧,仅仅是用来松动联邦周边防线的炮灰。
他们要做的是用微不足道的生命拼命填满,蚕食联邦协议部队的士气,消磨他们的体力。
为无可避免的决战一击扫清道路。
“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一名身穿甲壳甲新式具装的新兵扯着嗓子喊道,他端着一把靠反应炉驱动的激光步枪,向入侵者的阵线中展开有效的狙击。
他睁圆了眼睛。“这群狗娘养的是哪里来的老鼠吗?他们人数太多了!”
“那你就接着开枪,”都德说道,年轻人吃惊缩了缩脑袋。
“直到他们学到教训,士官?”
这个年轻的新兵木然地点点头,但是他知道那种眼神。他看到了年轻人眼神背后的茫然和恐惧。
就和他,还有其他冲着在对着宇宙珊瑚上持续攀爬的敌人开枪的友军一样,这位军士完全是靠小手雷来硬撑着。
埃隆斯仆从源源不绝,时不时就从离子烟雾中冒出来,攻击间隔完全无法预测。
最终埃隆斯人相信他们会消磨掉战壕防区上的每一丝抵抗,就像他们所期待的一样。
我们是第一道防线了。如果我们的阵地丢了……那么工事战壕········工事就陷落了。
“寸步不让,”一个声音大声说道。
“我知道这很难。我知道每一次呼吸都不清楚自己下一刻能不能自由的呼吸。每一步都如同地狱。但你们能做到。你们能守住属于联邦的战壕工事。”
那个声音并非呐喊。
那不是某种军队的口号去乱吼,也不是声嘶力竭喊出的训导。
那不是虚情假意的打气或者帝国训政处政委的开场白。
但那也不是耳语,而是某种坚定、有力且发自肺腑的声音。每个人都在听。每个人都听到了。
“我深知你们想见证了什么。”声音说道。
“知道你们目睹的血肉碎片和死亡。我知道你们忍不住就想取得胜利,联邦毫发无伤的战士离开这里,让你们的功绩变得无足轻重。
我知道你们所感受到的黑暗与内心中的空洞。
甚至想进入黑暗。
这不是理由,今天我们只是站着这里等着胜利,前方所迪克连长和连队还在前方浴血奋战,我们能放弃吗?,不能!战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开始给我狠狠的打。”
声音传遍了各处,从开放的音讯频道中传出,被播音号角所广播,甚至被裹挟在吹过的强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