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珩被那道灼热的视线盯得抬不起头来,实在是无法忽略了,顶着压力说道:
“国主,您盯着我做什么?”
“可是臣侍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有啊,对!”
时珩闻言立即放下手里的碗筷喊道:“啊?哪里,在哪里,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很丑很滑稽?”
“嘻嘻,我仔细看看啊。”章乐捧着时珩的脸,细细的端详道:“有东西,美丽的东西!实在是太美丽了,你的容貌简直是惊为天人。”
章乐酷酷一顿夸啊~
时珩这才反应过来。
国主这是,这是说来逗她呢!
“国主,您讨厌!”
时珩娇嗔一声,又端起自己的饭碗,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平日里一刻钟就能吃完的饭。
今日,足足半个时辰了还未吃完。
章乐等得难耐得很。
怎么如今宫里的规矩这般大了?
吃个饭一定要吃得如此慢才行?
章乐的目光扫过时珩的脸上。
忽地在他的脸上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章乐才明白过来,这小东西居然学会整蛊她了?
学坏了,跟谁学的?
既然如此,那想必是吃饱了的。
随即一把抢过时珩手里的饭碗,将他抱了起来。
时珩惊呼一声。
“啊——国主,您要干什么?”
“干什么?gan你!”
章乐少有用这种民间的话语来挑逗他的后君们,今夜是例外了。
她的后君们,皆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受尽了知书达理,三从四德,男德男诫的贵男们,如何听得这般话。
怕是都羞愤欲死。
但是,今夜的时珩真是让章乐觉得十分意外。
时珩闻言,脸颊耳尖,乃至全身都爬满了红色。
这也太羞人了。
国主不知去哪里学来这些羞人的话术。
敦伦不好吗?
说敦伦已经够羞人的了。
羞得他只想把自己埋在章乐的胸口里不想出来。
瓮声瓮气的说道:“臣侍还没有吃饱饭呢!”
章乐嘴角擎着一抹笑意道:“无妨,寡人亲自喂饱你,那个饭寡人看你吃了半个时辰都没吃饱。”
恰逢此时,宫里的更声响起。
“你听,更声都响了。”
时珩埋首在章乐的怀里 也不吭声儿了。
这人就是个坏心眼儿的,今夜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儿的收拾他呢。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章乐胸膛里传来闷闷的笑意道:“你要是再不抬起头来,就要憋死在寡人怀里了。”
不说还好,一说,时珩就来气儿了。
“那还不是您害的。”
“哦,这么说你想做史书上第一个在国主的怀里闷死的后君?”
“不对。”章乐想了想道:“是,第一个被自己羞死的。”
哈哈哈哈——
时珩恼羞成怒,也顾不得什么明天会不会被自己宫里的人耻笑的事情了。
一口咬在了章乐隔着衣服的红梅之上。
章乐被咬得一惊,嘶!
她就喜欢小辣椒。
看着出其不意的辣度。
时珩听到章乐痛呼一声,还以为自己把她咬痛了,急匆匆的就想掀起衣服,查看。
忽地,感觉自己被磕到了什么东西之上。
冰冰凉凉的,吓了时珩一跳。
反正不是床榻之上。
时珩赶忙抬头环顾四周,是书案之上。
他惊恐的缩了缩眸子,“国主您这是干什么?”
章乐邪魅的勾起一抹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寡人要作画!”
时珩心里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但是,但是他又不敢跑,万一万一国主因此厌弃了他,或是觉得他无趣就不好了。
时珩强忍着不适,看着章乐将挂起来阴干的毛笔晕染开,在一点点儿的磨墨,每一步都犹如在他的心上磨了一下又一下。
心痒难耐。
“好了,墨磨好了,该用什么纸呢?”
章乐四处环顾。
时珩天真的以为章乐是真的要找纸,所以这是放过他了?
心里既高兴,又失落。
“上好的宣纸在书案之下压着呢,我起来给您找找?”
说着,时珩就想起身来。
“不。”章乐单手将时珩压了下去。
一只手从下面抽了一张纸出来,压在时珩的身上。
时珩:?
“国主,您将纸铺在臣侍的身上,如何能作画?”
章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得开怀。
“寡人就是画你,自然,要放在你的身上啊~”
时珩眉头一皱,这又是何时兴起的画法?
怎么如此不正经?
他进宫这一年多,时事变迁至如此地步了?
当真是世风日下。
直至章乐把画纸铺到他的身上,他都没反应过来。
章乐嘿嘿一笑。
其实,她一开始真的不想玩儿这么变态的,不过男子嘛,尤其是这样的男子,就是得多多调教调教。
才能为自己谋取更好的福利啊~
于是,当这张书案出现在她的眼前的时候,她几乎是眼前一亮啊。
一笔一笔,或虚或实的落在时珩的身上。
时珩才发觉这件事情的全貌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毛笔温润,但是合着墨汁儿落在身上之时,冰冰凉凉的。
又毛茸茸的,扫在身上特别的痒。
时珩几乎控制不住的发笑。
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草率了,他早就该爬起来跑掉的。
现在已经迟了。
章乐早在开始作画之时,就撕了他的衣服,将他捆起来固定在书案之上了。
美其名曰,保证画作的完整性,完美感。
也就是他才傻傻的天真的相信她。
现在,他就像个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薄薄的纸,如何禁得住章乐的那般磋磨。
时珩扭来扭曲的,更是加速了纸张生命力的流逝。
“别动,纸坏了,寡人可是要惩罚你的!”
话音刚落,时珩愣愣的瞧着章乐,被痒出来的泪水擒在眼睛里。
一双眼睛红通通的。
纸张应声破裂。
咔嚓一声,在这幽静的书案之上,十分清脆悦耳。
时珩的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章乐的画笔也落了下来。
每一笔一画间,都会带起一阵呼吸声,喘息声!
“求求您,绕过我吧,国主,我错了!”
“斯哈——”
时珩被折磨的忍不住,身子直直的矗立着,解脱不能,释放不能。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