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地主可不这么想,送女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女儿有个好归宿,而是要让他们自己,能继续过着地主的生活。
现在的情况发展,女儿是送出去了,但自己依然一无所有,赔了女儿又折兵,这怎么能行?
“我不管,我女儿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玷污清白,你必须给个说法。”
好么,上纲上线没完没了京城大官都说了,给你女儿一个妾室身份,还要什么说法?
“不把我家祖产还给我,我就上京告御状,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昨天送女儿的可不只是一个地主,现在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带头把事闹大,其他地主跟着起哄。
“不把我家祖产田地还给我们,我们就一直告,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没错,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别说这些官员们,就连当地百姓都懵了。
“明明是你们把女儿,送到人家床上的,现在有开始耍无赖,这些地主豪绅,咋这么臭不要脸呢。”
“还要什么脸,他们为了田产,连女儿的清白都不顾了,哪还有脸可要。”
“亏我还觉得她是大家闺秀,呸,丢人现眼的娼妇!”
百姓们在周围大张挞伐,让涉案其中的女娘们,每个人都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工部户部的官吏们,从来都是他们威胁别人,曾几何时被人威胁过。
要不是帝师刘子义在场,估计他们早就暴跳如雷,甚至下令打杀了。
没办法,忍着好脾气,劝说地主们冷静。
“都安静,冷静,办法是想出来滴,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没必要对簿公堂。”
但他们越是这样,地主们就越上纲上线。
人家是给帝师面子,不想把事闹大,可是这些地主却以为怂了呢,各种趾高气扬的唱高调。
“毁了我家闺女清白,就想敷衍了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按照当地习俗,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一样都不能少。”
“没错,除了明媒正娶,还要有本地田产做嫁妆,不把我家田产还给我,咱们就没完没了的闹。”
看热闹的人群集体哑语。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连女帝都认为,这些乡巴佬地主有些过分。
“这些朝中官吏都是四五品官,虽说不是老牌勋贵之后,但也都是书香门第,名门望族,这些本地乡绅,哪来的勇气说出这番话。”
说的一点没错,古代娶亲,讲究门当户对,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鲜少有跨越阶级明媒正娶的婚姻。
地主们虽然在当地是个乡绅,但到了京城,他们屁都不是,就他们家的祖产,在京城估计一栋宅院都换不来,就这妄想高攀,蹬鼻子上脸也得有个限度。
“够了!”
第一位官吏终于按捺不住,言辞犀利道:“要我负责可以,通房丫鬟,贴身女使,入我家门,否则都给我滚蛋!”
“帝师新政,为国为民,你们胡闹下去毫无意义,我们是不会妥协的。”
一位大人带头,其他大人们也都跟风。
“说的没错,真是给你们脸了,自己是什么身份都认不清。”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以为我们是好惹的吗?”
官吏们硬气,地主们的气场就变弱。
不懂的见好就收,非要蹬鼻子上脸,挺好的一手牌,让他们打的稀巴烂,就这还犟呢。
“我不管,不还我田产,我们就告,告到帝师哪,你们都得被砍头!”
大人们个个都是人精,只要支持帝师新政,这一场闹剧,绝对不会顺着地主的意。
其中一位大人,对着人群中的刘子义一拱手,言辞犀利道:“那就请帝师定夺!”
“谁怕谁!”
地主们也是急头白脸。
就在这时。
云仙道长带着锦衣卫姗姗来迟,百姓都认为他是帝师,对云仙道长非常恭敬,甚至人群左右分开,自然而然的给云仙道长让路。
“帝师吉祥。”
“帝师安康。”
百姓们纷纷见礼,可大人们懵了,不解的看着云仙道长,走到了公堂之上。
锦衣卫副统领自然而然的让座,恭敬一拱手。
“您请坐。”
官吏们交头接耳。
“这人是谁?”
“在帝师身边见过,好像是帝师幕僚,也许,是帝师的话事人。”
“昂,懂了。”
朝中官吏都认识刘子义,自然不会错把云仙道长认成帝师,都认为他是幕僚,代替刘子义传话的。
人群中,女帝拉着刘子义,在他耳边低语。
“原来这就是你隐藏身份的目的。”
刘子义故作高深的说道:“以普通人的身份与百姓相处,能听到很多,见到很多百姓的真实想法,不信你瞧着。”
刘子义扭头随便拉了一个老乡。
“你觉得这场官司,谁对谁错?”
老乡操着一口乡音回应。
“肯定是地主们错了,为了要地,咋不干活呢,非要走旁门左道,平白搭讪女儿的清白,这是何必呢。”
“谁说不是,女儿的清白,和地产那个更重要,心中总有个谱,你说对吧。”
刘子义下意识帮腔,可是他没意识到,问的这个人,正好是唐婉儿。
“你故意的吧?”
唐婉儿一瞪眼,认为刘子义讽刺她,就要和刘子义针锋相对的时候,惊堂木敲响,重新开堂审理。
“碰”
云仙道长冷着脸说道:“事情经过我已知晓,你们私事暂且不论,我质问一件事,你们这些祖传田产都在什么地方?”
“在这。”
地主们还以为帝师想着他们说话,纷纷拿着自家地契上前交涉。
云仙道长看了看地契说明。
“嗯,根据地契介绍,应该都是良田,来,你们带我去你们家的田产,能找得到,我就同意把你们的田产,重新还给你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
百姓们瞬间就炸了,每个人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不过也把地主们给乐坏了,自己祖传田产在什么地方,那还能找不到么。
就这样,对簿公堂从难民营,一直来到灾区,浩浩荡荡上万人,来到黄患水灾的高发区。
因为帝师要为地主们做主,那几个没把女儿送出去的地主们,竟然也混入其中,争先恐后的往自家田地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