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小女孩,一摇一摆的学着走路,身边没有任何大人看护。小女孩看起来不过才一岁左右,瘦瘦小小的,身上也是脏脏的,但却笑得开心。
“妈,妈妈~”小女孩朝着沙发上一个面容姣好,大着肚子的女人走去。
“谁是你妈,你妈早死了,你也讨厌死了。”女人拿着一个水果刀叉着一块苹果往嘴里送。
小女孩自然是听不懂女人的话,她步履蹒跚的走向女人。
“你不要过来,脏死了,滚开。”女人皱着眉大声吼着小沫沫。
小沫沫果然被吓到了,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大大的眼睛里只有泪水。
女人吃掉水果刀上的苹果,又叉起一块,但却掉落在地上。
“烦死了。”女人准备将掉在地上的水果扔到垃圾桶里,在弯腰的时候,余光瞟到了站在一边局促不安的小沫沫。
“过来,这个就给你吃了。”女人朝沫沫露出一个虚伪的笑脸,手上还摆弄着水果刀。
小沫沫看到女人露出的笑,接着望向掉落在地上的苹果,一摇一摆的走了过去。她想蹲下捡起那块苹果,却因为受力不稳往前面倒去,小小的脑袋碰到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下意识的张嘴想哭,却在看到女人的眼神之后,用小手捂住了嘴巴。
“只是笨死了,不准哭,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扔掉。”女人厌恶的看着小沫沫。
沫沫不敢哭出声,但是头上的疼痛还是让她的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她挣扎着坐起来,拿起那块苹果,两只手捧着往嘴里送,因为牙齿还没有长全,她只能用门牙刮着吃,甜甜的汁水让小沫沫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没有那么痛了。
“上不上台面的东西,也不知道留着做什么。”女人看到小沫沫这个样子,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很多。她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蓦然,似想到了什么,她将水果刀伸到小沫沫的身后。
掉落在地上的水果没有多大,小沫沫很快就啃完了,她意犹未尽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巴,然后才准备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她躬身从地上爬起来的瞬间,水果刀的刀尖就这样划过她的脊背。小茉茉衣服在一瞬间就被鲜血染红,血珠滴落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鲜红的小花。
小沫沫僵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嚎啕大哭。
“哭什么啊,吵死了,不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吗?”女人将染了血的水果刀扔到地上。
“不就是被刀划一下吗?哭那么大声都吵到我儿子了。”女人并不在意小沫沫还在流血的伤口,神情愉悦的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怎么了?在外面就听见哭声了。”男人有些烦躁的声音传来。
“老公,你管管你这个女儿,自己撞上了水果刀,现在哭那么大声,都吵到咱们儿子了。”女人走到男人面前,娇嗔道。
男人这时也看到了滴落在地上的鲜血,他皱着眉走到小沫沫面前,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到沙发上。
“爸,爸爸,疼……”小沫沫向自己的父亲哭诉着。
男人动作粗鲁的掀开沫沫的衣服,一道很深的伤口横亘在小小的脊背上。
“真是麻烦。”他皱着眉放下衣服,然后一只手将小沫沫捞起来,朝着门外走去,也不管这样会不会压到小沫沫的伤口。
原本就非常疼痛的脊背现在更加痛了,沫沫大哭着挣扎,越挣扎越痛。
“你在家,我带她去缝合一下。”男人路过女人的时候,轻声说道。
“好,我在家里等你哦老公。”
对面的邻居阿姨听到哭声就出来看,就看到男人夹着小沫沫朝楼下走去。
“作孽哦。”邻居阿姨叹一口气,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家中。
看到这,三人的神情已经非常恐怖,画面中的小孩与茉茉现在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相像,但他们都知道那就是茉茉,他们放在手心如珠如宝般呵护的孩子。
系统待在这种低气压的环境中感觉快窒息了,他只能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画面继续播放着。
小沫沫已经三岁,她依然是小小瘦瘦的,比同龄的孩子要弱小许多。她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这是邻居姨姨给她的,是被她的爸爸和继母扔掉的自己妈妈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面容清丽,温柔的笑着。
这就是她的妈妈,她从没有见过的妈妈。
“妈妈~”声音稚嫩细小。小沫沫的小手摸上照片上笑靥如花的母亲。细细看过之后,她就将这个照片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是的,这个小小的角落就是她平时睡觉的地方。
“喂,去给我倒杯水来。”女人看着拿着抹布擦地的小沫沫,而在不远处,就挂着靠着一个拖把。
小沫沫连忙放下手里的抹布,跑到比自己高很多的桌子边,踩到一个小凳子上,去拿水杯。
女人还是大着一个肚子,但姣好的面容已经不在。因为她生下的是一个女儿,男人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连婆婆对她没有一个好脸色。她把这些气都撒在小小的沫沫身上,对着三岁的小沫沫,动辄打骂。面容也一天天刻薄起来。
小沫沫费劲的拿起茶壶往水杯里倒着水,可能是水壶实在是太重了,小沫沫终究还是没有拿住。
砰!
水壶里的开水尽数撒在小沫沫的身上上,小沫沫也从小凳子上掉下来。她疼的在地上滚动着,哭声更是痛不欲生。
而女人则是坦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小的沫沫在地上挣扎。
砰砰砰。
哭声中掺杂着敲门声,女人不耐烦的去开门。
“您好,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你们家在虐待幼童。”门外站着两个警察。
女人还未说话,小沫沫凄惨的哭声就已经被门外的警察听到,警察对视一眼,就直接进入房子里,入目的便是小沫沫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惨状。
两个警察没有迟疑,立马将小沫沫抱进浴室用冷水对着茉茉烫伤的地方进行降温,另一个警察则是拨打120 。
“我可没有虐待她啊,这是她自己打翻了水壶自己烫伤的。”女人挺着肚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最后小沫沫被送到医院,因为女人怀着孕,所以两个警察并没有将女人带走,而是传唤了小沫沫的父亲。结果那个男人以小沫沫身上的伤都是自己调皮撞得摔得而敷衍过去。
小沫沫不过在医院住了几天就被男人带回了家。
小沫沫已经痛到麻木,她躺在属于自己的小角落里,伸手去摸枕头下的照片,可是只是拿出了一块碎片——照片的一角。
她着急的挪开枕头,枕头下面的照片变成了一堆碎片。
小小的沫沫就那样怔愣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的照片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忍着皮肤传来的灼烧感,用小手将那些照片摆好,然后试图把那些碎片拼成完整的照片,她一遍一遍的拼着,可始终拼不完整,眼泪一颗颗滴落,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默默的泪水布满瘦小的脸。
她将带有母亲笑脸的那一块碎片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那支离破碎的照片如同她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样,再也拼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