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远知道了这件事过后,亲自带着付仁来到李府道歉,李牧尘并不愿意见他们,所以是管家朱枚独自接待的师徒二人。
吴尚远先是抱拳致歉,开门见山道:“是我教导无方,没有注意到付仁的心性,我打听到李堂春和王肃秋有一点交情,所以你们李家给我的学费我全部以李堂春的名义捐给了王肃秋的学塾。以后李牧尘不用再来武馆上课了,我每天下午来李府给他指导武艺。”
朱枚笑着说:“学费的事情,我就自己做主了,但是少爷上课的事情,还得问过少爷的意见才行,但是此行恐怕你们见不到少爷了。”
付仁嘀咕道:“摆什么臭架子呢。”
吴尚远一脚踹在付仁的腿上,大骂道:“别以为你有点练武天分我就不会收拾你,让你学武是让你保护该保护的人,不是让你用来欺负弱小的人!”
付仁还想顶嘴,但是吴尚远一把按住付仁的头,重重往地上磕,连磕三个响头,然后才松开付仁,这时付仁已经血流满面。做完这些,吴尚远再次抱拳道:“虽然这三个头不是付仁真心实意磕的,但是还是希望李少爷能原谅付仁,这孩子是我教导无方,但还不至于没救,我会尽力端正他的品行的。”
朱枚听到付仁的嘀咕,虽然心里不悦,但是吴尚远已经按着人家磕头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朱枚摆手道:“我就不留客吃饭了,我帮少爷做主,以后就劳烦吴宗师来我们李府教导一下少爷吧。”
吴尚远抱拳告辞。
朱枚转身进门后,笑着说:“少爷,我知道你在偷听。”
李牧尘从树后钻出来,笑道:“朱管家,你是不是会武功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朱枚笑着摆摆头:“我只是诈你一下,哈哈哈。”
李牧尘又说:“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生付仁的气了,我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情,被按着磕头也挺疼的。”
朱枚什么都没说,只是招呼李牧尘吃饭。
又是一夜满天星。
次日,李牧尘去学塾继续上课,还是一样的只读闲书,期间王肃秋来问兵书的事,李牧尘也只是应付了几句就把王肃秋打发走了。
等到下课,李牧尘拦住那个婴儿肥小姑娘:“张汝青,我有事跟你说。”
于是小男孩给小女孩讲了自己昨天的经历,张汝青先是围着李牧尘走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大问题过后,又一脸怪异地看着李牧尘,问道:“你脑子没毛病吧,被按在地上打这种丢脸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说。”
李牧尘涨红了脸:“那是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个人,而且师兄他们都练过武功,我什么都没练过。师傅他只让我做做杂务。”
张汝青笑着点点头:“那是应该的,李大少爷是要多做做杂务,免得太过娇生惯养。”
李牧尘怔了一下,虽然眼前的女孩还算不得如何倾国倾城,但是暖洋洋的笑容,却是笑到了李牧尘的心坎里面。他决定以后要经常逗她笑。
分别后,李牧尘回到李府,找到老管家,直言道:“老朱,我觉得那个张汝青笑起来好乖。以后你记得帮我提亲。”
朱枚瞥了一眼自家少爷:“毛都没长齐,还提亲,你懂个锤子。”
李牧尘白了一眼老管家:“你个老光棍,你懂个锤子。”
朱枚笑着不说话。
下午,吴尚远如约来到李府,找到李牧尘过后,也不闲聊,直奔主题问道:“你知道武艺有哪些境界吗?”
李牧尘回答道:“我当然知道”,同时把老管家那天说的境界复述了一遍。
吴尚远点点头道:“不错,至少还不是傻子。我就直说了吧,我是武学宗师境界,而且你习武天赋并不太好,顶多是付仁的一半。所以我不奢望你在武道一途能有多大建树,只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武功,不要成为欺负你的人。”
李牧尘无言。
吴尚远继续说道:“那就正式开始吧。你先扎马步,等到我回来。”
于是乎吴尚远就去了城里的茶馆,听说最近突厥传来了一种新的牌,叫麻将,还挺费脑子的。
等到月上树梢,吴尚远又来到李府门外,这次他没有喊人开门,而是悄悄跳上房顶,无声无息来到李牧尘练武的院子,院子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坚持不懈的剧情。李牧尘早就搬来躺椅,吃着瓜果,赏着弦月了。吴尚远大怒,一脚把李牧尘从躺椅上面踹下来,说道:“你就是这么练武的?我之前让你做杂务,不是有意刁难你,你连一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能吃的了练武的苦。你实话实说,你今天下午马步扎了多久。”
李牧尘低着头:“一个半时辰。”
吴尚远嗯了一声。
李牧尘立马改口:“半个时辰。”
吴尚远什么也没说,自顾自躺上躺椅,拿起桌上的瓜子嗑起来:“现在开始扎马步,扎到天亮去学塾。如果你有怨言,我就帮你磕头,你应该知道付仁磕成什么样吧。”
于是李牧尘咬着牙开始继续扎马步,期间跪了五次,每次都是吴尚远“好心”把李牧尘扶起来继续扎马步。
等到第二天,李牧尘顶着黑眼圈去学塾,又遭到了同学们的围观。等到下课,李牧尘又专门等到婴儿肥姑娘走出内院过后才慢吞吞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走出内院,又砰的一声跪下去了。
这时候门口探出一个圆圆脑袋,笑道:“怎么还给我跪上了?”
李牧尘顿时心里有点复杂,但还是说道:“能不能来帮我站起来,昨天那个吴馆主让我扎了一晚上马步。”
于是乎张汝青又走过来,把李牧尘拉起来,又牵着这个小傻子走到朱枚跟前,照例问过好过后,又独自跑回去了。
这时候李牧尘坏笑道:“老朱,你看我聪不聪明。”
朱枚甚至没回头,只是说道:“吴尚远好像认识那个书店老板。”
李牧尘有种不安的感觉。
果不其然,等到下午,吴尚远继续让李牧尘扎马步,这次跪下去就不是简简单单拉起来了,吴尚远还非得用一根教尺打几下李牧尘。
那根教尺上面好像还隐隐约约写了一个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