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李牧尘到了一周岁的年纪。这一年来,老李也听从牧雪的遗愿,并没有出门做生意,而是在家陪着自己儿子。
到了一周岁这天,按照夜郎县的传统来说,李堂春也开始给儿子准备抓周仪式了。一大清早,李堂春便来到了学塾外面,找到王肃秋,跟他说了此行来的目的。
“是打算跟我借一样东西,作为你儿子抓周仪式上的某样待抓物品?”王肃秋笑着问道。
李堂春点头:“不仅如此,我还准备跟城里面的大夫,道士,武馆,和尚等等,都要一样东西,作为抓周仪式上的物件。”
王肃秋笑着说:“理当如此。”
在抓周仪式的时候,老李在儿子周围放了很多东西—自己的算盘、王肃秋给的《辨字注集》、佛珠、武馆的练功石、道士的纸符等等。
李牧尘坐在中间,在老爹,管家,下人等一众人的期待下竟然开始睡起觉来。老李神色有点尴尬,笑着说:“我儿子是干大事的人,这么多人看着竟然还能镇定自若。”
管家也急忙叫醒少爷,开始引导着李牧尘去抓周。一番犹豫过后,李牧尘慢慢爬向了王肃秋的那本书,左手抓起了那本《辨字注集》。约莫是觉得有趣,同时右手还抓起了武馆的练功石。
这让老李不禁感慨道王肃秋看人的精准,自己的儿子果然将要走上练武读书的道路。同时李堂春又有些烦恼:自己的儿子终究是没有继承家业的打算,自己辛辛苦苦牺牲陪夫人的时间打拼出来的家业该怎么办呢。
笔者纸上几字过,书中方已失数年。
这一年春节,牧尘已经六岁了,老李把他带到了王肃秋的学塾中去,这也是李牧尘和王肃秋的第一次见面。李堂春自认为陪着儿子已经很多年了,已经够久了,从今年开始,李堂春会重新开始做生意。这意味着今年开始,老李又要开始整年在外奔波了。
李堂春说道:“王先生,我可能后面会常年不在家,去往各地经营我的生意,所以以后李牧尘还需要您多加照顾。”
王肃秋笑着说道:“应该的,我一开始就不把他当做我的学生,而是把他当做我的弟子。所以身为师傅我未来会多加照顾他的。”
李牧尘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并不知道这在未来会为他带来多少欢乐与烦恼。
回到李府,李堂春对李牧尘说道:“我以后可能会经常在外经商,所以不会常回家,以后我不在的时候,我只希望你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善待善人这一件事。我不奢求你能把方方面面做到最好,但是你应该努力把它做好。”
李牧尘努着嘴,说道:“虽然我一次性记不下这么多字,但是我会好好做到善待善人的。”
李堂春笑着说:“不急,你以后好好跟着王先生学,走,我们再去找一家武馆,你小子抓周仪式上自己抓的,可别怨我。”
可能是对于牧雪心有愧疚,这六年来,老李对这个儿子可谓是宠爱至极,不愿意让他受一点点苦,这也是为什么李牧尘六岁才去王肃秋的学塾,同时李牧尘也大有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架势。所以老李也在担心自己的儿子进入武馆过后能不能吃的了学武的苦。但是想要在现在的大秦混出名堂,不会一点武,是不可能的。
老李带着儿子来到城中一家名叫尚远的武馆,馆主叫做吴尚远,是这夜郎县及周边比较有名的武学大师,也算是这周边武学一道的领军人物了。
来到武馆,在弟子的通报下,老李和李牧尘见到了吴尚远,老李简单说明来意:“我希望我的孩子能跟您学一下武艺,我以前把他宠的太娇惯,可能不是很能吃苦,所以还需要您多担待一下。”
吴尚远笑道:“学武艺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我希望你能遵从武馆的要求,不能恃强凌弱。当然,还有学费也是必要的,不过我估计李家应该不缺这点钱。”
李堂春点点头:“学费那是自然的,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希望您能多多关照我的儿子,武艺不一定要好,但是人品一定不能差。”
这时候,武馆内堂跑出来一个与李牧尘年纪相仿的小男孩说道:“师傅不要收他学武,他还没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娘,现在他爹又要出远门,肯定是害怕被克死,他爹也是坏种,想把这个拖油瓶甩给王先生,他爹想害王先生。”
吴尚远微微皱眉:“付仁!你忘了我们我们武馆的门规了吗,回去练拳三百遍!不练完不准休息!”转头又看向李堂春说道:“抱歉,子不教,师之过,是我没有管教好我的弟子,抱歉了,学费可以不用交了。”
李堂春说道:“这些钱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希望吴先生能对我的孩子严加管教,我不希望他变成这样。”
吴尚远点头:“我一定对令郎严格要求,至少要求他不会昧着良心做事。”
老李就带着李牧尘告辞离开。回去的路上,老李说道:“牧尘,很多道理我也说不明白,所以我希望你能多问问王先生,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告诉他,有点事情,并不一定要自己憋在心里。我们一生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烦恼,可大可小,分摊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小烦恼。”
李归尘也只是努了努嘴,擦了一下红着的眼眶,父亲的话他只能听懂一点点,不过他希望以后自己只会遇上小烦恼。